“想不到啊,想不到。找到他竟然这么容易”此时,苏不惊和李逢春正在办理雇车的事情。李逢春听见他说,回头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呢?小李子”“我们长得确实很像,但还是明显有几处不同的。第一,他的眼角上扬,双眼无神;第二,他的鼻子略微比我小了一些。第三……”不等他说完。苏不惊打断了他“第三,他肯定不是你的兄弟或者亲戚。你们只是长得像而已”“这个是肯定的,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可是见到人以后,好多问题没有必要再问了。”“比如呢?”“比如,他之前偷佛像的事,你们不是也觉得很神奇吗?现在,他这个样子了,问与不问都没有意义了”李逢春抬头望向天空。“不过,我们还是要问问他是怎么闹到这么惨的”“也不知道他那双脚还能治好不了。算了,治好了,还要费一番精神去看着他。这倒好,咱们路上填了一位大爷。咱们俩还是先给这位大爷找一辆马车吧。这雇车的钱必须跟他们衙门单独算了。哈哈哈哈哈”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你们俩还长得真像啊!”雇完马车,往店房走的路上,苏不惊说道“该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吧?双胞胎兄弟,被分别抚养长大。经历一番坎坷,虽然一正一邪,却仍割不断兄弟情深,血浓于水嘛!”
“子虚乌有。不惊,你这么好的杜撰,不去舞文弄墨真是可惜了。如果你弃武从文也许会有一番大作为呢?!”李逢春说
“一点可能也没有?你这么执着的找他,不是为了问个究竟?比如身世,父母?是不是孤儿,有没有兄弟之类的?”苏不惊不依不饶
“绝无此事。身世父母均是他的私事。只要将他缉拿归案,我便心满意足了。你看,咱们这一路走来,出了西北地界,基本就没人知晓这个月光手了,更没有人将我错认他。这是为何?不惊你可曾想过?”李逢春笑着看向苏不惊
“这个……这个嘛。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也确实是,自打咱们来到江南,好像就没什么人知晓这个月光手了。那你是知晓了?为何?”苏不惊知道李逢春是想到了才来问自己的,索性问了回去。
“简单。这个李恨天,只有在他生活了多年的那个虞山县附近做了两个小有名气的案子。这两个案子都是有人替他扬名。离开了他熟悉的西北,来到江南,毕竟人也生疏,街路也生疏。缺少了熟悉的人帮他传说了。他也不敢贸然下手。所以自然也就没了动静。我若不是受人之托去西北送信,怎么会遇见他这件事呢?!”
“嗯,这么说起来。你之前探听到的消息,还是很准确的。他的那些名气都是托人帮忙。本来以为遇到什么了不起的偷天换日的大盗了。原来不过是一个小毛贼。往我们兄弟四人跑了这么老远来抓他。”苏不惊突然的觉悟道
“也不亏,经历了这么多,让我结识了三位好兄弟。还见识到你苏少侠的过人胆识了。不亏,一点也不亏。”
“既然这月光手的事情处理完了。小李子,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家去了,出来也有快一年了。该回去看看了。”李逢春看向远处
“哦。你的家在哪里啊?”苏不惊得到一个他预料中的答案。
“乌江镇李家村。我们家就在村中大街的第二个宅子。不惊你们回去后,咱们还要书信联系的。”李逢春笑着说。不过,他很怀疑,眼前的苏少侠是否能记得住这个地点。
“乌江镇李家村,大街第二家。没问题,我记住了”苏不惊也怕自己记不住,反复的念叨了几遍。
当天晚上,四人在饭后仔细的计议了一番,怎么在途中看管照顾这个李恨天,李逢春也决定将四人送出江南地界再往回走。他和这三位兄弟下一次见面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一晚,他们又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四人刚一起来。苏州衙门里就来人了。来人的说辞是,昨晚李恨天一住进牢房就犯了重病,今天一大早找来郎中,刚看过了,说是人要不行了。牢头派人赶快请韩捕快去瞧一瞧。于是韩川和孙仲义两人匆忙的跟随来人去牢房里看李恨天。因为昨天到衙门已经过了午时。一切手续本来准备今天一早去办理的。这下子可好。一次办了个利索。
苏不惊和李逢春在店房等了整整一上午。下午那俩人回来后,都一副深不可测的沉思状。“他到底是得了什么重病了?怎么一下子就死了?他是不是早就不想活了?”苏不惊先问起来了
“与其说是病死,不如说是被人给下毒毒死了。可是,到底是进去前就被下毒了,还是进去之后才被毒死的,这就不好说了。”韩川面色依然难看。因为,在他心里已经认定就是苏州牢头的人下的手。可是他又想不明白,一个外地的解押犯人,住进牢房一夜就把人家牢头给得罪了?还被下了死手?这得是惹了多大的错事啊?还是在牢房里撞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事情了。
“说不定是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被顺带灭了口”孙仲义替他把话说出来了。
“尸体呢?”李逢春问
“我们见过之后,他们牢房安排人说是埋到城外一处坟地了。”韩川说“要不咱们今晚夜探苏州牢?”
“我看牢里头就不用去了。咱们倒不如跟着人,盯住他们的牢头。看看他有什么动静”孙仲义回答到。
“牢里也看一看吧。咱们俩去看牢房,你们俩去盯着人”韩川对其他三人说
这个安排很合理。韩川和孙仲义都见过牢头了,晚上盯梢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好了。而且,他们俩白天都去牢房看过了,对苏州牢的布局有大致的了解了,刚好可以探一探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