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人按照计划兵分两路,开始寻找李恨天的消息。
李逢春边走边问苏不惊“不惊,你知道我们要打探什么样的消息嘛?”
“你这是在试探我嘛?”苏不惊不知是不是和三人在一起时间长了的缘故,他那简单的脑袋里终于有了点深沉想法。李逢春没有回答,笑着看他算是默认了。
“当然是打听李恨天的消息啦!”
“那你怎么跟人家说呢?问人家认识不认识李恨天?可是万一他用了假名字呢?”
苏不惊看见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就拍拍卖糖葫芦的肩膀,又指着李逢春说“你见没见过一个和他样子差不多的人,略微比他瘦一点点的?”
“没有。小兄弟,来一串糖葫芦吧!我家的糖葫芦,酸中带甜,红果大,挂糖多!”
苏不惊摆了摆手转头冲李逢春说道“我就打算这么问。你看,有你在实在方便很多”
“这……”李逢春不住摇头,他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不失为一个方法。不过,咱们不止要打探人,还要打探一件事”
“一件事?什么事?”苏不惊疑惑的看着他
“咱们这位月光手是干什么的?”李逢春试着启发他
“贼,小偷,大盗”苏不惊眼珠转了转“你是说,咱们还得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失窃的事情?”李逢春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把手指向了几个坐在街角几个人。他们浑身上下破衣烂裤,仿佛每个人的衣服都穿了很久了,不但脏而且破败,一阵风都能把他们的衣服吹破了似的。再往脸上看看,个个蓬头垢面,脸上黑黑的,一张张“花蝴蝶”。他们时不时望天,然后互相捉弄,嬉笑起来。时不时看向走过的人群。如果这时有哪个人发善心给他们面前的碗里扔几个铜板,他们会忙不迭的点头道谢。也有,压根不搭理行人的,只管把一颗头颅望上天空,仿佛那里有什么深深的吸引着他。
“乞丐?”苏不惊又看向李逢春
“不错。乞丐,他们每天都在大街上,见到的人比大别人都多,又因为他们特殊的形象,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怀疑,会被大多数人自动忽略,而他们背后又有一个几位严密的组织。所以,往往一个城镇里的乞丐,比大多数人得到的信息都要多。以前,我在各处镇集上打听,都要找几个乞丐问一问的”苏不惊听李逢春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这几位乞丐大爷面前。
苏不惊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几人,除了装束一致以外,几人年龄几乎覆盖整个人群,年纪小的看起来也就不过十一二岁,不过考虑到乞丐可能存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他实际年龄应该会大一些,但是也不会超过十四五岁;这几人里也有年纪大的,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了,须发都有些发白了。苏不惊迫不及待的问道“我说几位乞丐兄弟,你们见没见过一个长相和他差不多的人啊?”
小乞丐只管看着他,傻傻的笑不说话。那个须发泛白的乞丐抬了抬眼皮,看了苏不惊一眼说道“我说,这位小老弟。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们哪记得谁张什么样啊?!”苏不惊一想,也对。对这么多陌生人,怕是没谁能够记得住别人的长相。毕竟不会有人特意去记住某一个人的样貌。他正要再继续问下去。李逢春从腰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那上面的牙印交错,证明它是一块货真价实的银子。李逢春把银子在乞丐面前晃了晃,又往他们的碗里比划了比划。“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见过长相和我差不多的一个人?”几个乞丐眼睛都被他手里的银子吸引住了。这一块碎银子代表着,他们今天晚饭可以有酒有菜了。于是年长的乞丐推了推旁边望天的那个乞丐。“唉!你见过没有?”望天的乞丐回头看了一样李逢春。然后摇了摇头,继续望天。“没有,我只在柳家镇见过他一次”这句把苏不惊和李逢春惊到了。为避免他是在这胡乱瞎蒙的就问“什么时候?”
“两个月吧!至少有两个月了!”乞丐说的时间,和李恨天、李逢春二人经过柳家镇的时间基本吻合。这下子,李、苏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他们确定眼前这个望天乞丐,要不就是一个高人,见到人后可以过目不忘;要不就是一个乞丐组织里及其重要的人物。李逢春于是将那块碎银子扔进他们的碗里,银子和碗壁磕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对于乞丐们来说,这仿佛天籁之音一般,给他们带来的享受,不亚于一顿美食了。年长的乞丐,立刻抓起银子来,虽然银子上已经有好几处牙印了,可是他还是要放进嘴里咬一咬,既可以验证银子的真假,又可以找一找有钱的感觉。李逢春趁他们高兴的功夫又问道“那么,最近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失窃事件啊?”
“失窃?”年长的乞丐一边把银子从嘴里拿出来,一边擦着口水说“什么样的失窃?”“比较贵重的那种?丢了一头牛,半匹布的就不要说了。另外,就是最近一两个月的事,太久远的也不用了”苏不惊说
“贵重的?最近一两个月?”年长乞丐看向周围其他乞丐,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了。
苏不惊和李逢春转身走的时候,总结出来几起失窃——城东刘家庄丢了二百两纹银;城南张家茶铺丢了一把价值不菲的紫金壶。衙门的人还在缉盗。至于是谁偷的,还没人知道。那个望天的乞丐说“有人说是城外莘家寨的人进城偷走的”“莘家寨,往南走十里地。”
“往北是皇陵,往南出了城十里开外有一个小寨子,平日里常用些蔬菜水果来城里的集市换些盐布之类的”年长的乞丐说道
一上午,李逢春和苏不惊得到的有用的消息少之又少;他们并不灰心,只是苏不惊吵着肚子饿了,要赶快去店房旁边的那家酒铺去吃饭,他说自己被他家的桂花糕彻底征服了。李逢春好心的提醒他,那家店的桂花糕是在另一家买来的,要不还是去本店吃新做出锅的,味道会更甜美。苏不惊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在他们俩转向要去桂花糕店的时候,对面刚好走过来韩川、孙仲义两人,他们簇拥着三个官衣的人走向一家酒楼、韩川看到二人,微微的摇了摇头。苏、李二人会意,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从旁边的胡同穿过去,走到了河边。看到河中穿梭如水中鱼的船只,苏不惊心中又出现昨晚在酒楼二楼看到的红衣女子。李逢春催他快走几步“我这可是为了陪你来的。如果是我一个人出来的话,一般中午是不吃饭的。都是打探消息为主,下午回去才吃的”
“好好好、感谢李公子陪在下。在下感激涕零,下午一定陪李公子多多打探,一切都听李公子安排,绝不多事,不给李公子添麻烦。”
“哎!你等等!你还是别叫我李公子了!叫我小李子就好,听着顺耳,你叫我李公子,听着这么别扭呢?!”
“好好好,小李子,小李子!咱们一会可以吃完打包一份嘛?!”
“这顿还没吃呢!你就在算计下顿了?”李逢春惊讶的看着苏不惊。虽然,他这一路对苏不惊的饭量已经见识过了,可是还是没想过,他这么贪吃。
“不是下顿晚饭,我是在想,万一下午走的路多了。你饿了怎么办?!”
“我看你是怕自己饿了吧?!我没你饿那么快!”李逢春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唉!你要是觉得一份不够吃,咱们可以打包两份,总不能叫你饿着肚子到处跑”
“哈哈哈哈哈,太好啦!那就打包两份!”苏不惊开心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