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正好适合苏不惊的暗中调查。他此刻正一身黑衣,黑纱罩面。当然了,黑纱罩面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当他遇到守部的师兄弟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错误是如此的巨大。不过还好他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窜到了风华镇。此刻蹲伏在呼风唤雨楼高大的院墙下,黑影的映衬帮他躲过了那些严格恪守山规的师兄弟们的追捕。一阵喧嚣的追逐声并没有引起小院内任何人的注意。苏不惊从那一天看到黑衣人钻进去的屋子开始搜索,一番苦寻下来得到的收获是一无所获。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影儿也没见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换回平时的衣服,苏不惊暗自思揣起来——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呢?一个人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哎呀!对呀,一个人也没有,那白天经营酒楼那些人都去哪儿了?不可能偌大的一个酒楼连个守夜的人都不留,而且连条狗都没的!要不就是酒楼不再经营了,可是看屋子里并没有积了很多的灰尘,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打扫的。那就是有人住在酒楼里,但是自己没找到。那人都藏到哪去了呢?还是已经都被囚禁起来了,或者被杀了灭口了?在以往苏不惊根本想不到的事情,在此刻却是这么平常就可联想得到。当他想到有可能整个酒楼的人都没杀人灭口的时候,自己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是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是最有可能的。呼风唤雨楼现在叫什么名字来着?上次武师兄说过的——西凤酒家!看来明天一早有必要去镇子里一探究竟了!又好像不能等到明天白天了。看现在守部这个巡山的规模,下山怕是并不那么方便了。于是,苏不惊换上夜行衣,依旧用黑纱蒙面,再次下山来到呼风唤雨楼。他飞身窜上酒楼前楼的房顶子上,蹲在这里可以看见酒楼后院的全貌。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有人早起务农。为了不被他人看见,毕竟自己一身黑衣又蹲在房顶上,太吸引人注意了。苏不惊索性侧身趴在房脊背街的一面。这样的话,从后院出来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就在天色将亮未亮之际,一只公鸡打鸣带着镇上一群公鸡跟着打鸣。从酒楼的后院三个方向的房间里陆续走出人来。他们见面互相也不打招呼,有的奔前院打扫洒水,有的奔后院倒脏水,也有直奔厨房生火烧水做饭的。苏不惊此刻心中略微一惊。到底是自己现在眼花了还是昨晚眼花了呢?空房子里是不可能走出人来的。除非——有密道。看来这西凤酒家并不简单。
不容苏不惊多想,楼下的一个偷懒的家伙打哈欠的功夫,发现了匍匐在房顶上的苏不惊。对方显然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房顶上会趴着个人。“哎!”了一声。惊来了其他人,也惊醒了房上的黑衣人。不等楼下的人反应过来,黑衣人早一个鲤跃龙门飞过房脊。又从另一面的房檐飞身而下。一溜烟直奔镇子外跑去。就在他双脚落地的一瞬间,从酒楼中窜出几个伙计来,又从院子里飞身窜出几个来。苏不惊一路直跑出镇子才后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大概5、6个人的样子。苏不惊顺着大路跑,两边的田地已经收割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两处没有割完的麦子也早已熟透了,垂着头。苏不惊引着这伙人直奔一座小山包。翻过小山包之后,苏不惊来了一个凌空三纵步、翻身立到追兵的面前。这时他才发现能够跟得上自己的就只剩下一个人而已。此人不是伙计打扮,却像是个算账先生,要说是算账先生又太年轻了点。来人看到苏不惊不往前跑而是折返回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扇了扇说“小子,你不跑了吧?!”将折扇一收“你是跑不掉的!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敢到咱们的西凤酒家来闹事?!”说完将折扇当做兵刃一招仙人指路直点黑衣人面门。扇子刚点到一半,使扇子的账房先生直觉得眼前一花,那个黑衣人已经窜到自己身子的侧面,刚刚出手的时候将力量灌注右手,本来觉得自己这一扇子又快又狠,给这个无知小儿一点教训,哪曾想对方不知使用的是什么奇怪身法,居然一下子窜到自己的身侧。然后,被黑衣人近身一掌拍在右肩膀上,只觉得右臂一麻手中折扇落地的一瞬间,扇子的主人又连着挨了三下。由于这个黑衣人出手太快,扇子的主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分别在右脸、右肋、右腿挨了三下。不知道是不是苏不惊下手太重了,那个使扇子的被打晕了过去。苏不惊把他的腰带解下来,将他双手反绑在身后。两个响亮的嘴巴子之后,使扇子的年轻人才醒过来。他瞪眼看着黑衣人颤颤巍巍地说“你……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怕……你!一会……我们的人就到了!”黑衣人略一迟愣然后将他拉起来,恰在这一瞬间,折扇公子的裤子滑落到地上。他瞬间暴怒“你这个龟儿子!无知之徒!”黑衣人见状又是一愣。连忙帮他把裤子提上,又把他抗上肩头。折扇公子又羞又怒,破口大骂,双腿乱蹬起来。黑衣人显然是没预料到他会这么愤怒。在他的后背猛击了两下,折扇公子吃痛,连连咳嗽起来。就在他咳嗽的一瞬当两个人已经离那个山坡有一定距离了。折扇公子被啪的一声甩在地上痛的他立时开口大骂“贼子!小人!趁人之危!”黑衣人举手就是一拳,正中折扇公子的前胸,打得他喘不过气起来。在一阵呼哧之后终于透过一口气来。黑衣人不等他把气喘匀,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霍之润!”“你们在那个西凤酒家做什么?”“开店!”“晚上住哪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黑衣人一拳灌在他的肚子上,霍之润直觉胸口一闷,嗓子眼一紧差一点把口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