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知道,冯晚晚只有在非常自信的状态下,才会主动过来和她握手。
所以陆清想知道,冯晚晚这次是哪里来的自信。
她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冯晚晚的手,紧紧的握住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你好,冯律师又见面了!”陆清把这个“又”字咬的特别重,就像是在提醒冯晚晚什么似的。
冯晚晚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但很快就恢复自然了,随即扯出一抹职业假笑道:“是啊,又见面了,这次陆律师可要小心咯。”冯晚晚试图从陆清手里把手撤回来,但是陆清却扣得死死地。
陆清是练过跆拳道的人,所以手上的劲道要比冯晚晚大很多,看着这两个人只是在握手罢了,实际上陆清恨不得直接折断冯晚晚的手腕,看她以后还如何嚣张,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她只能脸上挂着笑,手上暗戳戳的用力,告诉冯晚晚,跟她握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着冯晚晚的职业假笑,甚至时不时的微微蹙起的眉毛,陆清就是觉得舒爽,“哦,是吗?”她们脸上互相都挂着笑,所以被别人看在眼里都以为只是寻常的唠嗑而已,看着这幅景象,甚至有人会以为这是很久没见过的两个人,把手言欢、互咬耳垂在说什么女孩子家的贴心话。
可是观众席上的Yuki却紧张的为她们两个人捏了一把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瞎担心什么,明明陆清业务能力这么强,根本不需要她担心的。
“那就多谢冯律师好言相告了,我会小心的。”陆清彻底的咧嘴一笑,顺便松开了手上的力道,“不过,我也想告诫冯律师一次。”陆清把手落在了冯晚晚胸前的律师正作证上,“冯律师这次要是输了,小心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戴上这个东西了。”
“哼,你多虑了。”冯晚晚闷哼一声,不着痕迹的从冯晚晚手里夺回来自己的工牌,挑眉骄傲极了,“你也一样,小心!”
陆清却懒得搭理她,挤出职业假笑应付了过去,目送冯晚晚回去被告席上,自己便开始着手准备资料。
只要和冯晚晚开庭,那一次冯晚晚不会主动找陆清叫嚣两声,陆清都习惯了,也不知道冯晚晚习惯没习惯自己开庭前吹得牛逼,结果愣生生每次都是在开庭后一巴掌还给了她。
各就位后,眼看着就要到开庭时间了,陆清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观众席最后的谭晟身上,谭晟一直都在,而且目光一直落在陆清身上,陆清一回头谭晟就迎上来了目光,他的眼神在告诉陆清:“没事别怕,有我在!”
陆清冲着谭晟肯定的点了点头,目光在划过Yuki那片区域的时候,陆清给了Yuki眼神提示,让她也不要太担心了。
至于冯晚晚么,她自然是注视着陆清的每一个动作了,当她随着陆清的目光落在后门口处坐着的谭晟时,刚好迎上了谭晟抬眸,冯晚晚下意识的低头躲开这个眸光。
谭晟把她唯一的亲人送到了监狱去,她是恨谭晟的。
所以自从爷爷进了监狱之后,冯晚晚都不怎么去找谭晟了。
冯晚晚一直以为自己对谭晟没有爱,自己只喜欢谭晟的家室罢了,直到她爷爷被谭晟送到监狱去,冯晚晚才明白过来,自己其实是爱谭晟的,只不过是以金钱为基础,她喜欢有钱的谭晟。
到现在,冯晚晚依然忘不掉这个男人,纵使这个男人把她唯一的亲人送到了监狱里,但是冯晚晚有时候依旧会克制不住的去想他,想要见他,看到他对别的女人好,冯晚晚还是会吃醋,只是没有以前那样强烈了,顶多只是酸一下自己罢了,因为冯晚晚知道,谭晟的这些温柔,向来都不属于她。
开庭了。
原告和被告各执一词,原告开始确实是处处压制这被告一筹,但是这样的局势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原告并没有太多被告人的把柄,只有自己孩子在学校坠楼的说辞。
到了后来,这个说辞显得太没有分量了。
谭晟查了这家私立贵族学校,学校只要是有钱人都收,越是有钱有势的校老师、校领导就越是喜欢越是重视,在这个学校充满着铜臭味,只要有钱有势就能得到老师的器重,那些家产并不是很厚重的孩子,就像这个死去的孩子,在他们校领导看来不过是给点钱就能是搪塞过去的事情罢了,所以他们从最开始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以至于就算是上了法庭,他们也是赔钱、赔钱、还是赔钱。
他们认为只要有钱,就能解决一切麻烦事情。
可是这个家长却是非要个说法不可,虽说她家里不是那么有钱,但是也不缺这笔横财。
所以,为了打赢这场官司,陆清发现,她不能只简单的从这件事情上出发做文章,而是要全面思考,全面发展了。
她首先要击垮被告人的那一丝骄傲的心,让他不要被金钱迷惑了双眼,得让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用钱就可以搞定的。
“据我所知,你并非这个学校的法定代表人。”陆清干脆摊牌,“我请求和法定代表人直接沟通。”
陆清知道,这个法定代表人就坐在观众席上。
她之所以要求和法定代表人谈判,那是因为……呃,其实就是虚张声势,想要告诉对方我掌握了你们不少信息,并带着一些警告的态度,提醒他们不要过于张扬。
这些都是谭晟告诉的陆清的,从一进门起,陆清就看到了观众席上正襟危坐的一个中年男子,这个学校就是这个人一手买下来的,作为法定代表人,他应该是作为被告人出席在被告席上的。
但是原本就没有人知道这所私立学校的法定代表人是谁,所以他们找了个能说会辩的来,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过,陆清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长达十几天的功课,也不是白做的。
“我是法定代表人的法律顾问,我有权利替他出席任何法庭。”被告席上的男人起来向法官席上一一鞠躬聊表歉意,并向在场诸位解释了一下。
但是陆清却不吃这套,依旧义正言辞冷冰冰的说:“我有权利拒绝和你谈判,我申请和法定代表人直接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