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星期六,沈落落今天没有课,就想着带沈桃桃出去走走。
对于这个家里的人,沈桃桃谁也亲近不起来。
但是关在家里两天,她的确气闷地很。
便跟着沈落落出去了。沈桃桃也不问,她们要去哪里。
沈落落带着沈桃桃,在附近瞎逛了一会,便接到了朋友的电话。
沈落落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带她去见自己的朋友。
她们有个小窝,经常聚在一起玩,中心城的学生,都喜欢抱团,各自有自己的小团体。
这个团是她上初中后加入的,玩了三年了,大家关系都还不错。
她朋友不多,她突然不想跟沈桃桃分享朋友。
“桃桃,姐姐突然有事,你能自己先回家吗?”
“嗯。”
“那好,有事给姐姐打电话,拜拜。”
沈桃桃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四处走走。
别墅群非常的大,是好几个楼盘聚在一起的。
走累了,在长椅上坐着休息。
对面是一群小孩子在玩沙子,滑滑梯。
沈桃桃无聊地看着孩子玩耍。一个头发花白,但是身子还算挺拔的老伯,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他看着沈桃桃,沈桃桃也发现了他的目光。
老伯精神抖擞的,红光满面,看着很慈祥,不像个坏人。
他对着沈桃桃一直保持着微笑。
沈桃桃鬼使神差地回报了个微笑。
老伯转身就对他身后的老友得意地说“鹅女贫友呃!”(我女朋友啊)
那老友崇拜地竖了个大拇指。
沈桃桃没听懂他说什么,继续看着玩耍的孩童。
“阿铜牧,咬他。”
阿铜牧呜呜咽咽地,表示自己不会再做这种事。
“他欺负你桃桃姐啊。”
“汪汪汪。”阿铜牧像被解除了封印一样,冲上去咬住了老伯的西装的下摆。
老伯站不稳,吓得跌坐在地上。
他面前那老友也吓得立即转身,一拐一拐地跑起来,他心里想,他自己这样的才叫老当益壮。
听到熟悉的声音,然后又看到熟悉的狗。
沈桃桃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欢喜。
“阿铜牧。”
阿铜牧听到呼唤,放开老伯就向沈桃桃奔去,到了跟前立马老实起来。
沈桃桃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阿铜牧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桃桃姐,我也要摸摸头。”
铃铃挽着沈桃桃的手臂撒起娇来。
“桃桃姐我想死你了,去年暑假到现在,都一年多没见面了。”
“你怎么在这?”
“我跟着我后妈来她的姐姐家。桃桃姐你家在这里吗?”
“嗯。”
“快带我去认认门,以后我来找你玩?北北姐呢?”
铃铃到处看了看,没发现白东北的身影。
“你们不是同时出现的吗?北北姐呢?”
“她在家。”
“那赶紧带我去你们家。”
铃铃不知道那么多,她一直以为白东北和沈桃桃是一家人。
“咳,不太方便。”沈桃桃不太擅长解释,不知从而说起。
“怎么了,你跟北北姐吵架了吗?”
“过几天吧,过几天你能见到她了。”
沈桃桃怕她还要问,说了让她赶紧回去,她也有事情要做,留了电话后,急忙忙地溜回家去了。
铃铃和阿铜牧一人一狗站在原地,夏天的风竟让人觉得有丝丝凉意。
沈桃桃回到家的时候,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家里除了阿姨,没有别人。
知道沈桃桃还没吃饭,便给她煮了碗面。
吃面时候,沈奶奶和沈爷爷回来了。
沈桃桃没抬起头,一直低头吃面。
“你讨厌我不叫我就算了,怎么你爷爷也不叫。”沈奶奶看她安安乐乐地在吃面,看不过去。
沈桃桃停顿了一会,无奈地抬起头,喊了声爷爷,接着继续吃面。
“桃桃,你得尊重你奶奶。”
沈爷爷可没有沈靖文的那种愧疚感。
沈桃桃摩挲着大理石饭桌厚实的边缘,她在想她一只手能不能掀翻这石桌,两只手肯定是可以的。
在她犹豫的这瞬间,在沈奶奶等待着她妥协的瞬间。沈爷爷似是想到了什么,没再管她们之间的事,自己先走开了。
沈奶奶没等到沈桃桃喊她,异常愤怒,想了想,拿起旁边的花瓶。
诡异地看着沈桃桃,然后学着她的样子,松开了双手。
“啪啦啪啦”花瓶碎了。
“沈大方,这可是你爸的古董花瓶。你等着你爸回来收拾你。”
沈奶奶得意地一挑眉毛,脸上的褶子随着眉毛挤到了一起,拍拍手,六亲不认地走开了。
沈桃桃一只手试了试,觉得好像还差一点点,然后双手并用,一下子就掀翻了大理石桌。
还注入了不少力气,让大理石桌倒地时,发出了巨响,把地上的瓷砖也砸裂了。
屋里听到巨响的三人都跑过来看,看到眼前的难以置信的画面,齐齐齐楞在了原地。
“地震了吗?”
“不知道啊!”
沈桃桃比他们早先一步回了房。
等晚饭时间,所有人都回到家的时候,一家好几口人都楞在那看着凌乱破碎的一幕,沈桃桃不知不觉地也混在了队伍里。
一时间谁都无法开口。
后回的人问先回家的人,也没知道个所以然来。
没有人怀疑是沈桃桃干的,也没有人想到会是她掀倒的。
花瓶的碎片马上要和石头们一起被扫地出门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饭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个花瓶,是沈桃桃打烂的。”沈奶奶指向人群里的沈桃桃。
所有人都看向沈桃桃,沈桃桃腰板挺直,站得问心无愧。
沈靖文又揉了揉鼻梁,他更愿意相信是桌子倒了的时候连累的瓶子。
虽然他也极心疼他的古董花瓶,但是也不能随便冤枉了孩子。
“怎么,你连你妈都不相信了?”沈奶奶气得眼都红了,一次两次都没扳倒沈桃桃。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了,不是委屈,那是气的。
沈靖文见母亲这模样,忍不住生出些怀疑。
“桃桃,是你打烂的吗?”
“不是。”
“就是你,我一个老太婆还能冤枉你不成,那天那个杯子是不是你打烂的。”
“是。”沈桃桃脸瘫地回答着。
“靖文你听到了吧,就是她打烂的。”
周云彩这时候记得给女儿说句话了,“杯子是桃桃打烂的,花瓶不一定就是她,桃桃虽然话不多,但是是个诚实的孩子。”
“你又没带过她,你怎么知道。”
沈奶奶一句话噎的周云彩说不出话来。
周云彩心里委屈,桃桃小时候是她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