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渊坐在一旁的软塌上,桌上还放着一本翻阅过的书籍。他拿起来翻阅了几卷,这本书都在讲排兵布阵的方法,怎么她还想上战场?
春月看见苏公公立在门外便知道皇上一定是过来看望娘娘了,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互诉衷肠。她当即拉住想朝前走去的夏冬,小声说道:“你还走过去做什么?”
夏冬渴望见到,春月拉住她才立刻反应过来怕春月对她有所怀疑,便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我想要去看看娘娘是否需要用膳。”
春月使劲儿拽着她往回走,低声告诉她:“你没瞧见皇上来了吗?娘娘有了皇上陪伴现在肯定不需要被打扰。走吧,这做奴婢的不仅需要忠心,还得学学察言观色。”娘娘用什么膳啊,皇上都来了。
春月可不知道眼前这人不仅没有忠心,连忠心都不知道为何物。
徐青澜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的久,掀开锦被,朝外喊了一声:“春月。”
寝殿里只有她的回音,她下床掀开幔帐,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萧明渊坐在软塌上,手里还拿着她时常翻阅的兵书。听见她的声音也并没有回答她,等她走了出来才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冷冷的,深不可测的。
入宫三年,消耗了所有她对他的期待。她总是以为她可以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独一无二的宠爱,更想要看这个男人为自己沉沦。
可他心中只有天下,可笑她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看清他。在这帝王眼中,世间万物皆为他的棋子。他说的话,做的事都带着目的。
他利用所有人,也利用他自己。哪怕是他的至亲,利用时也毫不手软。
当年他对自己说的一番话,有几分真心又掺杂着多少利用。
萧明渊见她穿着薄薄的寝衣就这么走了出来,脸上泛起了薄怒:“你身子还未好,怎么穿着如此单薄?你何时能照顾好自己。”
萧明渊拿起黄花梨衣架上一件浅蓝色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明明是深冬穿着的衣物,她总是在夏季便穿上。
她的身子自受伤后一年四季都是冰冷,哪怕是在炎日里也穿着厚厚的宫装。想到此,他的心不由一重,叹息道:“太医告诉朕你不肯就诊,侍女们给你煎的药也常常被你偷偷倒掉。你就不能善待自己吗?”
昔年,她为了能让他陪伴自己便偷偷将药给倒掉,她想让他劝自己喝药就好像自己是被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想来,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善待自己?”她轻声低喃道。好像有什么心结突然被解开,又似有什么东西冲开了牢笼。
萧明渊俯身眸色复杂的看她,低沉嗓音在她耳边缭绕。“青澜,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你不说,朕也不知道。你说了,朕自然会给你。”
“陛下什么都可以给臣妾吗?”徐青澜抬头看向萧明渊。
萧明渊深看她一眼,没有明确回答,反而反问她。“爱妃想要什么?”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似乎她说的他都能同意,又似是含有警告的意味。
“臣妾忽然多要几个宫婢。”徐青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