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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婚当日

林宏睡了许久,直到有人敲门,他才惊醒了过来。他谨慎的问道:“是哪位呀?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林大哥,我是婢女小红,是带着人来给您置办婚礼要用的物品的。”林宏言道:“那你们就进来吧。”

门缓缓的被推开,只见三个婢女列队走了进来,她们手中各拿着一个托盘,第一个婢女手里的托盘是婚帽和上衣,第二个婢女手里的托盘是裤子和婚靴,第三个婢女手里的托盘是一些点心。她们将东西放下以后,那个领头的小红笑着言道:“林大哥,这衣服您就放在这里,我们明天来为您更衣打扮,这点心是主母带给你的,你可以尽情品尝。”林宏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小红姑娘了。”小红笑着说道:“那奴婢们不打扰公子您休息了,我们这便告退了。”然后她们便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轻轻把门掩上。

小红和另外两个婢女走出去后,不由得低声议论起来:“他们说这公子爷是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怎么说话却如此有礼?就连主人都不会对我们这些下人道谢的。”另外两个附和道:“确实如此。”

林宏看着眼前的婚装,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神伤。但他突然间有了一个新的打算,那就是趁着夜色,潜入洛阳城,暗探楚府。靳家人既然以楚府作为靠山,那么他们一定会把自己大闹靳家的事告知楚府。算算路程和时间,靳家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不如去楚家看看,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这是他在赶路的过程中准备的夜行衣,以应对不时之需。他不欲暴露身份,于是便戴上了面罩,从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他趁着夜色离开了群聚堂。

群聚堂离洛阳城大约有二十几里路,他纵起轻功,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方才赶到。由于此时夜已经深了,故而洛阳城门已关。于是他便用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飞爪,钩住城墙顶部,然后顺着绳子爬了上去。他此时武功已经颇有修为,脚步甚轻,那些不会武功的守城将士自然无法发现他的踪迹。

洛阳城的街道上也显得极为安静,商铺已经关门,摆小摊的小贩更是早早就回去休息了。夜市聚集在洛阳城西,而由于林宏是从洛阳东门潜入,故而他没有经过夜市,一路之上尽是宁静,他尽量用轻功从屋檐之上掠过,以避免遭到巡街士兵的盘查拷问。

楚府离洛阳城东门不远,故而林宏很快就来到了这座府邸。他心中思量道:师父说过,这楚府当中的楚峰玄武功极为高强,恐怕我不是对手,今晚正好去领教一下。若能把楚府搅个天昏地暗,他们就无暇顾及靳家那摊破事了。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心中对于这种冒险行为倒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憧憬。

他飞身一跃,已经进入楚府内院,然后他从僻静处迅速穿行,直奔正堂而来。正堂当中灯火正旺,显然里面有人。他纵起轻功,轻轻地落在了屋顶之上,缓慢揭开瓦片,一道光便射了出来。他向下望去,只见屋内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他面色红润、鬓间的白发甚少,若不是从语调和气质上来判断,很难看出他已经年龄不小了。而这个人之所以显得年轻,自然是武功造诣颇深。林宏猜想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楚家老爷楚开元。

林宏思量道:听师父说,楚家大少爷楚峰玄武艺高强,却并未听说他拜过什么师父,想来他是家传武学,那这位楚老爷子武功造诣一定不凡。

那老者旁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大约三十四五岁,眉宇间显现出一种英豪之气,而且呼吸沉稳,身形矫健,一看就是自幼习武才可以有这样的体魄。林宏猜想那人一定就是楚峰玄。另一个,则正好是林宏见过的那个身形浮肿的靳家管家。

林宏暗笑道:“果然来了!”

那位管家拱手道:“楚先生,事情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小的不远百里前来楚府,就是想请楚先生派一些援兵到太原去,否则我们府上怕是应对不了这个事啊!”楚峰玄笑了笑,说道:“靳老爷子武功卓越,人所共知,难道连这么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再说,你们那靳家公子惹事生非,难道要让我们楚家替你们收拾烂摊子不成?”那管家连连摆手,说道:“不,不,我家公子只是想让您给调查一下那小子的底细,然后我们好出手对付他啊!我们想万一那小子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后代,亦或者是哪股江湖势力的头头,恐怕我们会吃不消啊!”楚峰玄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楚开元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和峰儿合计一下,明日再说。”那管家听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便谢过告辞了。

林宏心中想道:楚府何等名气?怎会因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就不远百里前去察看呢?靳家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由此看来,靳家跟楚家也不过是利益链上的利用关系,想让楚家做事,恐怕也是万难。

楚开元说道:“峰儿,这事你怎么看?”楚峰玄笑了笑,说道:“爹,靳家的人只是一群欺软怕硬之辈罢了,欺负欺负老百姓,收点保护费还可以,可真的要遇到武林高手,那可不是对手。靳天成那小子不知收敛,四处调情,这自然是取祸之道。但既然我们在太原用得着靳中梁一家,那还是得派个人去看看。不如就孩儿去吧,孩儿眼下武功大成,已有多年未与人交手,倒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楚开元疑惑道:“那你刚才为何要给那管家一个下马威?”楚峰玄笑了笑,说道:“我们作为京城大家,如果别人一有事来求我们,我们就答应,岂不是有失身份?拖延他一日,是要叫他觉得,到我们这里办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楚开元微微一笑,说道:“好啊!我儿现在处事越来越沉稳了。”

林宏听到这里,不由得轻哼了一声。楚峰玄双目顿时向屋顶方向一望,同时说道:“屋顶有人!”这话音还未落,他已经纵起轻功,右掌发掌,向着林宏藏身的地方打了过来。林宏情知不妙,向旁侧一躲,这正堂的屋顶顿时被楚峰玄的掌力掀开了一个大窟窿。

林宏纵身一跃,从屋顶之上落到了地面,楚峰玄自然紧追不舍。林宏心道:不妨试试你的功力。于是他左腿横扫,右手出拳,向楚峰玄打来,楚峰玄则轻巧的向上一跃,然后在空中转了720度,一掌向下劈来,林宏感觉到这一掌掌势凌厉,赶忙向旁侧一躲,地面的青砖竟被这一掌给震裂了。

林宏见此场景,已知自己远远不是楚峰玄的对手,但他还是击出一掌,打算考察一下自己的功力,于是他击出一掌“青龙入潭”,正对着楚峰玄的小腹击了过去,楚峰玄见他这掌法异常精妙,知道这是个高手,不可轻敌,于是便全神贯注的回了一掌,这掌法是楚家的绝学黑鹰凤梨掌,楚峰玄自幼修习,威力足可以与海中怒涛相提并论。这两掌相撞,林宏顿时被击退数十步,这才勉强站定。虽然站定,但他胸中气血翻涌,嘴角已有鲜血涌出,显然是受了内伤。

这个时候,又有数十名府内侍卫包围了过来。林宏瞬间就被包围在了垓心,楚峰玄立在一旁,淡然说道:“你们把他拿下!”这数十名侍卫一拥而上,林宏只好硬着头皮,勉力作战。这楚府之内的侍卫也是个顶个的好手,论武功和内力,差不了林宏多少。楚峰玄刚才一掌,已经知道了林宏远非自己对手,只是掌法精妙,闻所未闻,但内力却远远不行。因而自己府内这十几名侍卫,就足以搞定眼前这人了。

林宏与周围数人战了一二十合,已经筋疲力尽,他心中暗道:今日怕是要葬身在这楚府之中了。我一味托大,打草惊蛇,这下可完蛋了!但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以后,反而却变得勇猛起来,出掌发招之凌厉,似乎犹胜刚才。那数十名侍卫虽然将他包围,一时居然奈何他不得。

楚峰玄见这么多人一时都拿他不下,心中恼怒,于是说道:“都让开,我来对付他!”言罢,他便一掌打出,林宏胸口中了一掌,身体向后飞出,撞在墙上,楚峰玄这一掌其实是手下留情了,他想要留个活口,进行审问,因而这一掌只是重伤了林宏。如果他真要杀林宏,刚才那一掌只要使全,林宏绝没有生还的希望。

林宏委顿在地,再难起身。楚峰玄笑了笑,来到他跟前,说道:“就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吧!”然后就要用手去揭开林宏的面罩。

就在这时,一股雄浑的掌力从楚峰玄头顶击下,楚峰玄顿感不妙,双手向上一拖,这才抵住了上方击来的掌力,然后他纵身向后一跃。只见一个黑衣人背起林宏,越过墙壁走了。

楚峰玄大怒道:“快跟我追!”而就在这个时候,府内侍卫前来通报:“大少爷,后院着火了!火势异常凶猛,您快去看看吧!”楚峰玄大吃一惊,连忙说道:“快走!”

经过了较长时间的努力,大火终于被扑灭了,但后院的几进房子却被烧成了残垣断壁。幸好后院的人及时发现了火情,然后从房内撤了出来,这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楚开元和楚峰玄立于后院,心中都是恼怒之意。楚峰玄咬牙切齿道:“爹,居然有人打主意打到我们楚家来了,我一定要抓住这几个黑衣人,问清楚到底是谁主谋!”楚开元问询道:“你要怎么抓住他们?”楚峰玄言道:“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受伤了,所以一定会想办法出城。而离咱们这儿最近的城门就是洛阳东门,我可以去东门口拦截他们。然后我去联系巡防营的将军,让他们搜索街道上的人,一经发现,立即通报,我倒要看他们能跑到哪去!”楚开元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

却说那个黑衣人救了林宏,除了楚府,便赶忙向着城门方向跑去。来到一处路口,另一个身着黑衣的人突然出现,从身形上看,倒像是个女子。那女子说道:“成了吗?”背着林宏的那个说道:“成了。我们赶快出城。楚峰玄很快就会封闭城门,我们不赶快出城,恐怕就会被他所擒拿。”那女子点了点头,然后就和他一起往城门方向跑。

来到东城门跟前,此时楚峰玄已经立在了门口,他为人处事一向迅速,加之武功超强,轻功甚好,自然要快于林宏他们许多。那两个黑衣人躲在暗处,开始合计起来。那个女子说道:“怎么办?现在楚峰玄把守着城门,我们想要出城,难上加难。”那个男子说道:“只能用调虎离山了,我引开楚峰玄,你带着他出城。”那女子说道:“你不是楚峰玄的对手,出去就是送死!”那男子言道:“放心,楚峰玄要杀我,还没那么容易,我会全身而退的。”那女子言道:“我们不如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等到天亮,混在出城的商队当中,逃出城去。”

那男子思量了一下,觉得这不失为一条妙计,于是便同意了她的建议。二人一路之上悄悄前行,躲开了巡防营的搜查,终于来到城南的一处废旧房屋。洛阳城南最近正在大兴土木,这一区域内的很多百姓被驱逐,因而随处可见这样的破旧且没人居住的房屋。二人将林宏放在地上,那男子给他把了把脉,舒了口气,说道:“还好这位兄弟内功深厚,楚峰玄那一掌才没要了他的命,现下我们先给他输入一些真气,明日在城里给他买一些药便好了。”

那男子坐在地上,给林宏从背后输入真气,一股暖洋洋的气流进入了林宏的身体,而且这股真气与林宏体内的真气竟然融合得非常顺利。那男子说道:“这位兄弟竟然和咱们的内功路数类似,难道和群聚堂或者是师父有关?”那女子言道:“等他醒了,你可以去问问他。不过武林之人讳言师名,也是常有之事。”

过不多时,林宏逐渐的醒了过来,他看了看眼前的二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便虚弱的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啊?”那男子说道:“这是在一间破房子里,你受伤了,是我们救了你。”林宏此时的意识逐渐清醒了,眼前这二人已经摘下面罩,而且面容已经映入了林宏的眼帘,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激动,但因为身体无力,便只能慢慢的说道:“张大哥,张嫂嫂,是你们!”

这二人正是张贵阳、林清夫妇。林宏与楚峰玄打斗之时,这二人正好刚刚潜入楚府,他们此番潜入,本意是想试探一下楚峰玄的武功进境,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杀一个楚家的人,来震慑一下楚家。却正好看到林宏和楚峰玄在打斗。张贵阳对妻子言道:“这兄弟和楚峰玄看起来是对头,但看他功夫,应该不是楚峰玄的对手,我得帮他一把。你去后院点一把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去救人。”林清答应了他。张贵阳看了看林宏与楚府侍卫的打斗,心中叹服道:这位兄弟定然也是一位豪杰,被楚峰玄等人压迫的紧了,这才反抗,看来得救他一命。于是他忽然出手,击退了楚峰玄,然后救走了林宏。本来他武功比楚峰玄较弱,但由于是突然发招,攻其不备,再加上林清在后院放火,吸引了楚峰玄的注意力,这才使得他和林宏成功逃出。否则以他的武功,自己脱身尚有难度,带着林宏跑则更是天方夜谭。

张贵阳没有认出林宏,奇怪的问道:“你认识我们?”林宏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当年在你家借过宿的林宏,后来也成功拜习老前辈为师了,说起来我也算是张大哥你的师弟呢!”张贵阳顿时想了起来,不由得说道:“原来你是林兄弟,哈哈,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还好吗?”林宏言道:“他都好,只是想念你和嫂嫂。他自己也说,当年他本来不会反对你们的婚事,也正是因为我那上官师父告了你们的状,他才把上官师父逐出师门的。要我说,你们以后也不用躲躲藏藏的,时过境迁,什么事都可以原谅的。”

张贵阳和林清听到林宏这样说,自然是喜不自胜,多年来的一块心病顿时不复存在。

林宏问道:“张大哥,你们怎么会在楚府当中呢?”张贵阳答道:“兄弟,实不相瞒,我与那楚开元有杀父之仇,因而多年以来勤练武功,全是为了报仇。当年我爹爹和楚开元是极好的兄弟,我爹爹那个时候是朝中的礼部尚书,太子把我爹爹拉拢到了麾下,我爹爹向太子举荐了楚开元,说他极富才华,可堪大用。太子就相信了,然后把楚开元也招到麾下。可没想到,楚开元这小子忘恩负义,为了在太子面前获得独宠,竟暗地里派人害死了我爹爹。我们张家,当年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师父,师父得知了我的遭遇,便收我为徒。直到前些年,我和师妹离开师门,继续苦心修炼武功,打算给楚家致命一击。就在你去我家的前一夜,我二人暗探楚家,却不想被楚开元的二儿子楚营招发现,你嫂嫂中了他一掌,身受重伤,只有蛇胆方能医治,于是才有了我夜寻蛇胆之事。”

林宏听了张贵阳的遭遇,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同情之意,自己又何尝不是家中唯一的幸存者?此番回来,又何尝不是为了报仇?一说起报仇,林宏突然想到了五年之前袭击叶府的那十名黑衣人,武艺身法都与楚家侍卫极为相似。他心中暗生怀疑:难道凶手也是楚家?

他正在沉思,张贵阳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林兄弟,你怎么了?”林宏言道:“小弟心中有个秘密,多年以来未曾对外人说起,今日大哥对我和盘托出,我也就不隐瞒了。小弟不姓林,也不叫林宏,我的真名叫作叶枫廷,本来是洛阳知府叶绍宏的二公子。我家的人也是被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给害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但我至今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刚才我忽然想到,楚家侍卫中有几人的武功身法,与那几个行刺的黑衣人颇为相像,所以我怀疑我们家的凶案,也和楚家有关。”

张贵阳沉吟了片刻,说道:“兄弟,哥哥一定帮你查清真相,若是楚家的话,咱兄弟一起联手,一定要把这个为害一方的家族彻底铲除!”林宏摇了摇头,说道:“大哥,楚家的背后是太子,这是和朝局相关的,如果动了楚家,一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如果没有万全之策,我们不能再轻易出手了,否则我们必然会遭致灭顶之灾。你我的武功,现在也不及楚峰玄。因此想要动楚家,我们应该想办法打入楚家内部,了解他们的软肋之所在,然后才能想出办法动手。”张贵阳点了点头,言道:“你说得对,可要如何操作呢?”

林宏想了想,说道:“这个我还得好好考虑一下。”就在这时,只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阵公鸡的叫声,地平线上也已经有太阳出现了。林宏这才惊疑的说道:“天已经亮了?”张贵阳笑道:“是啊!昨天后半夜咱们就没闲着,现在当然天亮了。”林宏急道:“大事不妙,我得赶紧走!”张氏夫妇问道:“怎么了?”林宏言道:“今日在群聚堂,师父要给我和一位师妹举行婚礼,我得赶紧回去,要不然就耽误了婚礼了!”张贵阳和林清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林清言道:“你今日成婚,昨夜为何甘冒大险?现在你身受重伤,哪里去得了婚礼现场?”林宏笑了笑,说道:“便是今天要身死当场,我也要去参加婚礼。”张贵阳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现在恐怕连出城都是问题。楚峰玄一夜没有抓到我们,一定会知会洛阳的其他几个城门,全面检查过往行人,这我们该如何是好?”

林清想了一想,说道:“我们不如这样……”

却说在群聚堂中,刚过早上七时,婢女小红就带着两个婢女来到了林宏的房间门口。按照婚俗,早上八点要吃一顿早宴,婚礼将于正午进行。所以小红便提前一个小时来给林宏更衣。她敲了敲门,向内喊道:“林公子,快起来了,奴婢服侍您更衣。”里面却没有丝毫响动。小红又喊了几声,里面仍然没人答应,于是她便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的床上没有人,她这才慌了,连忙去找上官秉天。

上官秉天听闻此事,心中不由得愤怒异常,呵斥道:“赶紧给我去找!找不见他,你也别回来了!”小红哆哆嗦嗦的退下了。齐珊棠劝道:“秉天,你别着急,说不定宏儿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他一会儿一定会回来的。”上官秉天生气的说道:“我就说他有阴谋,你偏不信,看看,大婚之日,居然找不见人了,真是太过分了。这让人家女方作何感想呢?青云也是,居然嫁给他这么个不靠谱的,这一生估计要受苦了!”齐珊棠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来说,上官秉天又骂道:“假如这小子今天不回来参加婚礼,那我的脸面算是丢尽了。你等着,他今天要是不回来,就是与我结了仇,那我决不会放过他的。”

齐珊棠内心烦乱,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她神色忧虑,在屋中踱来踱去,始终想不出林宏究竟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找遍了整个群聚堂,都找不到他的人影呢?

因为林宏不在,齐珊棠只好对众弟子说,因为一些缘故,早宴取消,直接等中午的婚礼。尽管她什么也没说,那诸位弟子却开起了玩笑,尤其是聂峰、庞四海那几个和林宏有仇的,更是快意,在底下和人议论道:“林宏这小子估计是不敢结婚,跑了,留下徐青云一个人当寡妇呀!师父这次可要糗大了!”

夏守墨的心中,更加欢畅,本来聂峰和庞四海被打,让他对这个林宏心生忌惮,想在婚礼上让他出个丑,现在他居然逃婚跑了,那不用他夏守墨做什么,林宏那个软蛋的名声就已经传开了。而且既然他没有和徐青云成婚,那自己就还有机会俘获徐青云的芳心,说不准今天自己还可以抢婚成为新郎呢!他越想越得意,感觉到今天的太阳都比往日更圆。

时间已经逐渐逼近正午,离婚礼仪式就只剩下不到一刻钟了。此时,女方已经戴着红盖头,坐在了高台之上,本来这个时候,男方应该戴着大红花,穿着婚服,坐在女方的旁边,但这个时候却只有女方一人。徐青云心中又恨又悔,说不出的难受,这个时候,她对林宏的厌恶已经上升到了极点。厌恶的同时,她心里又感到一丝恐惧:假如林宏真的不来,她该怎么办?不仅救不了父亲,恐怕自己一生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已经到了最后的两分钟了,上官秉天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发表一通批判性的话语了,聂峰却率先开口了:“师父,这林师弟是不是不来了,他要不来,让我们大师哥替他算了!”周围引起一众人的哄笑,徐青云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夏守墨接口道:“诸位也都看到了,是林师弟放弃了青云师妹,他五年前对不起她,现在还对不起她,这等小人,焉能配得上清纯脱俗的青云师妹?要我看,今日由我代他也未尝不可!”

上官雪儿气得脸都青了,心里骂道:“夏守墨,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林宏,你这个该死的,坏我好事!让我抓住你,我要把你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在人背后骂人的人,娶别人妻子为妻的人,竟然骂别人是小人,可笑,可笑啊!”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林宏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穿着红色的婚装,已经立在了婚礼现场的大门口。

此时,距离吉时还有二十秒,林宏运起轻功,直飞而入,身子轻飘飘地就落在了高堂之上。这一手绝妙的轻功,顿时把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饶是上官秉天和齐珊棠武功不弱,但此等轻功也让他们心中赞叹不已。林宏微微一笑,说道:“师父师娘,弟子来迟,但所幸没有误了吉时,这便请师父做主婚人吧!”

此时,刚好是拜堂吉时。上官秉天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露出了笑容,说道:“好啊!下面由我来为二位新人主婚。二位新人都是我的弟子,男方林宏,女方徐青云,他们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之中,终于遇见了彼此,并得以缔结良缘。今日二人就要成为夫妇。下面行婚姻之礼,新郎新娘拜天地!”林宏伸出左手,轻轻地握住了徐青云那白皙的右手,将她从座位上扶了起来,二人面对礼案跪下,上官秉天说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二人跪在红色的席垫之上,依言而行,婚姻之礼遂成。

上官秉天正要说“送入洞房”,林宏这时插口道:“师父师娘,众位兄弟姐妹,林宏今日有幸娶了青云,实在是上天赐予我的洪福,最主要的是我要感谢关爱我和青云的师父师娘和众位兄弟姐妹,也要感谢成全我们这段姻缘的所有好心人。今日的婚礼,是我和青云的一个见证,我要让她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所以我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到洛阳城中特意为她准备了一系列的礼物,现在我们就可以呈现上来了!”

这个时候,蓝色的天空上,有一串又一串的五彩缤纷的烟花炸响,虽然是在白天,那些烟花仍然显示出了独特的风采与魅力。尤其是那代表着喜庆与吉祥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时,全场都为之而感到震撼。

徐青云见林宏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刚才的怨恨之意顿时有所消减。虽然盖着红盖头,但她却也能看到那些烟花所带来的喜庆效果。

林宏说道:“这只是第一项,第二项,就请大家观看吧!”

这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五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婢女,当前一人正是小红,只见每个婢女的托盘之中都放着一件礼物:第一个婢女的托盘之中盛放的是一大把红色的玫瑰花。那些玫瑰花香气迷人,红色的光泽引人入胜,再加上有粉红色的华丽丝绸加以包装,实在是精美到了极致。林宏拿起那束玫瑰花,单膝跪地,把那朵花递在了徐青云的手旁。

这如同绅士一般的单膝跪地,让全场所有人都唏嘘不已,谁能想到这么个乡下的野小子,竟然还懂得如此的浪漫呢?在场有不少女弟子都纷纷议论道:“我怎么没有徐青云那小贱人的福气?”

徐青云心中也被一股甜蜜之意所充斥着,尽管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除对林宏的厌恶之意,但他给足了自己面子,让自己在群聚堂所有人的面前扬眉吐气,就冲这一点,她对他,也抱有了一丝感激之意。

她激动的接了过去,想着自己应该表示些什么,于是她慢慢地将他扶起,投入他的怀中,浅浅的说道:“谢谢你,我的夫君。”

这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只有夏守墨和聂峰、庞四海三人高兴不起来,夏守墨心道:小子,算你狠,我一会儿再收拾你!

第二个婢女的托盘之中,是一把有着古黑色剑鞘的宝剑,他双手举起宝剑,说道:“此剑乃是由一位高手匠人所制,削铁如泥,是天下难得的利刃。我和青云都是习武之人,喜欢钻研剑法,自然要有一把好剑才是。这把剑还没有名字,我就把它叫作青云剑,送给我心爱的人。”在场的人眼见那把宝剑确实非凡,又见他居然以徐青云的名字来命名这把剑,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第三个婢女的托盘之中,放着一把梳子。林宏言道:“这梳子乃是香木制成,上面含有檀香之气,可香飘千里。我在正面刻上了爱妻的姓‘徐’,在背面刻上了我的姓‘林’,意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齐珊棠不由得微微一笑,脸色微红的对上官秉天低声说道:“你当年也没这么浪漫过!”上官秉天笑了笑,也不言语。

第四个婢女的托盘中,放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玉镯。那玉镯显现出青绿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明亮无瑕。林宏介绍道:“这只玉镯,是我在洛阳城中最为名贵的珠宝店中购得,此物乃是用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而且数量有限,因此这么一只镯子,大概也就是百十来两银子吧!价钱不贵,但却代表了我对青云的一番诚挚之心。”

群聚堂的一众弟子又一次惊呆了,百十来两银子,他们见都没见过,林宏居然说“价钱不贵”,他是得有多有钱啊!

夏守墨笑了笑,说道:“林师弟,牛别吹破了,这破镯子能值几个钱,还百十来两银子,你有那么多钱吗?”林宏笑了笑,说道:“夏师哥没见过这么多钱,那也难怪,夏师哥除了会做点小人做的事情,别的大场面的事想必是没见过的。”话音刚落,他就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顺着夏守墨扔了过去,他缓缓的说道:“那是五十两,夏师哥看一看,也涨涨见识!”

徐青云心头一惊: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随手就五十两往出扔?

夏守墨哈哈一笑,说道:“就算这是五十两,你以为是你赚的吗?指不定你是从哪儿偷来抢来的!这钱来路未必是正道。”

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静等着看林宏如何解释。只听得他说道:“诸位可能不知道,小弟在太原开了一间茶馆和一间杂货店,收入虽然不多,但是百八十两还是拿得出来的。至于夏师哥此言,不过是出于嫉妒的诋毁。他毫无凭据,却在这里信口开河,真是映照了他自己所说的小人形象啊!”

夏守墨还想反驳,上官秉天喝道:“墨儿,不准无礼!”于是他只好作罢。林宏也不理他,接着介绍道:“那第五件礼物,是一个发簪。当年我曾对不起过青云,拿了她的发簪,现在我再给她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虽说长得一模一样,但这发簪是想说明,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要用这个联结着我们缘分的发簪,正式和青云走进婚姻的殿堂。”在场众人被他这一番精彩的演说给打动了,纷纷鼓起掌来。

这个时候,夏守墨又站了出来,说道:“林宏,过去的你想过去,没门!你有本事,就和我比比武功,你若胜了我,我就不说什么。如果你胜不了我,嘿嘿,你就别在这里净说些大话空话了!告诉你,我已经听烦了!”

齐珊棠心道:今天墨儿怎么如此失礼?他平常可不是这样。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夏守墨对于林宏这种高姿态的做法感到了极度的厌恶,再加上他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喜结连理,他心中酸楚异常,以致难以忍受而失态。

林宏笑了笑,说道:“好啊!倒要领教夏师哥的高招!”徐青云心中暗想:夏师哥今天甚是失态,怎么在风度上还比不上林宏呢?只是夏师哥武功高强,看起来林宏要吃亏了。她此刻既担心林宏,又希望夏师哥能取胜,心中的矛盾,一时到了极点。

齐珊棠见上官秉天没有反对他们的比试,便言道:“秉天,你也不劝劝?”上官秉天笑道:“不必,我倒要看看宏儿的功力如何。”

众弟子向两边躲开,在中间留了一个空场地。林宏走下高台,和夏守墨相对而站。夏守墨也不留情,一拳打出,想要林宏的好看,林宏也不接招,只是躲避,夏守墨一连打出五六招,都被林宏瞬间躲过。上官秉天看了看局势,摇了摇头,说道:“宏儿在让着墨儿,他要出手的话,墨儿连他两招都接不了。”齐珊棠听他如此言语,心中自然高兴异常。

夏守墨又打了十余招,都被林宏躲过,他厉声喝道:“有种你就别躲!”他此言一出,林宏瞬间立于当地,一掌击出,夏守墨便被打得飞了出去。众人把夏守墨扶了起来,只见他嘴中喷出鲜血,委顿在地,竟然无法站立。五六个弟子见大师哥受伤,赶紧把他拉了下去。上官雪儿见夏守墨受伤,也跟着去看他的情况了。

上官秉天不由得在心中惊叹道:“宏儿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众弟子也在纷纷议论:“这小子的武功居然比大师哥都厉害!太厉害了!怎么练的啊?”

林宏心中不由得一笑,他知道,经此一战,群聚堂所有的人都不会再小看他了,而夏守墨那颐指气使的时代,应该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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