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夏得了双倍柴钱,打了一壶老酒并着小车给赵大爷送了过去,赵大爷又留下他一同吃了午饭后钟夏才回到自己的小院,关上门收好了柴钱。想起怀中的那方白玉于是摸了出来细细查看。
那白玉的光芒并不强烈,在这白日里几乎不可见,但是对白玉本身钟夏却看得更加真切。白玉呈椭圆形,有钟夏半个巴掌大小,玉质异常细腻,通透的玉中有蒙蒙亮光犹如烟雾一般在玉中游走。轻轻摩挲这白玉,感觉竟然有丝丝暖意。钟夏一天一夜未睡,摸着暖玉渐渐有了睡意。
钟夏平躺在床上,双手握着白玉放在胸前,不知多久以后他额头再次出现黑白双色旋转的光球,随着光球的出现他双手指缝中有一丝丝光芒透出,那光芒并不耀眼,倒是显得非常浓稠,对,就是浓稠。那光芒就像是牛乳一般轻轻淌出指缝,慢慢流出,渐渐浸润着他的身体直至包裹住床上的躯体,而那黑白光球没入了钟夏的额头,而他一无所知安静的进入了睡梦。
钟夏睡得酣然,而身体内却是另一番景象。那牛乳般的光芒包裹着他的身体,慢慢透过皮肤一点点的进入到体内,在他的肌肉骨骼中缓慢游走,这些光芒每到一处就浸润进去,和这骨骼肌肉融为一体,使得钟夏的体内也一片晶莹。
光芒好似随意四处蔓延,却渐渐从四面八方向着心脏涌去,然而当白光到达心脏附近却没有像其他部位一样直接融进去,只是静静的包裹着那颗跳动的心,心房之上的血管此时赫然变得漆黑,就如黑色网络缠绕着整个心房。那白光安静下来不再前进,当四肢百骸的白光都来到这里的时候它们就渐渐凝实成一张玉质的薄膜覆盖在心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而浸入过白光的骨骼肌肉仍然发生着改变,那些光芒似乎让躯体更加完善,不是变得更加厚重反而让这一切变得轻盈,內腑渐渐有些透明,闪烁着荧光,除了那被玉膜包裹的心脏现在钟夏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不知多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钟夏醒来。睁开眼的一刹那他就发现了自己有些不一样,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浑身异常的放松。翻身下床脚踏在地上有些不真实却又充满力量。自己确实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变化,钟夏看着手里的白玉,无论再不可思议他也知道这白玉不简单,自己发生的一切肯定与它有关,这可真是个宝贝啊!那老先生把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自己又到底是为什么呢?
刚才睡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就我想想它究竟是何宝贝。想到这里他再次回到床上,盘膝坐下。手里捏着白玉陷入沉思。
夜已深。
江家大宅
江云海站在一副舆图前,这是烂柯山和他家矿脉的地图。良久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江一鸣说道“你真的确定那钟家孤儿身上真的有仙家至宝?”“是,爷爷。我虽然现在只是初品八段修行者,离那境界尚远,但是他胸口透露出来的气息绝不是一般炼器之物,只有术法之能才可祭练。我也曾见过宗门宝贝-离火剑,与今日那小子身上的气息差的太远。而且,胡家主与一岚应该也有所察觉。”
江云海背着手来回跺了几步,沉声道“此事保密,我江家虽不惧其他家族,可胡家不一样。明日你去一趟那孤儿家,想办法把宝贝弄到手!”
而另一边的院子里,胡傲与胡一岚也在对话“我们必须要拿到手,岚儿,那砍柴郎身怀巨宝,这世间哪得几回见到仙家宝贝,相比起来江家一文不值。”
胡一岚此时斜倚在胡傲面前的书架旁,手中拨弄这发尖。轻笑一声说“本来还不想来这山窝里做什么劳什子亲家,就这乡巴佬的江家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想到竟然有这天大的机遇,这宝贝怕是宗门也没有,如果我们得到那您老坐上长老之位便是铁定的了,那门主之位么,嘻嘻,也不是不能去想。”
“是啊,如果不是宗门想探探他江家矿脉中煞毒之源,老夫怎会舍得将你送到江家。此矿十几年前煞毒爆发便被封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煞毒应该已经减弱,此番带着宗门玄罡罩足以应付。那煞毒凶险无比,却因为并非先天煞毒所以还是可以防备。这次我们一定要探到毒源取到煞毒珠。煞毒杀人,煞毒珠救人,天下怕是没有几人知道。不过这事不急,必须先取了那小子的仙家宝贝才不虚此行。”
钟夏琢磨了一晚还是有所收获的,他能肯定这白玉能够补益身体,对他这病躯有着莫大的好处。钟夏真实的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也感受到常年被病痛伤害的躯体正在恢复,他相信自己病痛发作的时间应该已经得到遏制。
更让人惊奇的是他现在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呼吸吐纳就如无时无刻不在增进自己身体的强度。这方白玉带着自己已经开始走入一条崭新的道路。白玉究竟还有什么神奇之处他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已经带来的惊喜让钟夏相信,白玉一定不止修复提升身体那么简单,它的奥秘钟夏有耐心去慢慢解开。
钟夏是一个孤儿,在短短十二年的生命里他感受了太多的人生冷暖,也有过太多的饥寒交迫。他要想活下去只有靠着自己,没人能够帮助自己一辈子,自己身患绝症可是不等于就可以认命,他还想去寻找仙人,求仙人能够医治自己的病痛。还要变得强大,不想因为一小车柴钱被人骂小乞丐,不想让人看不起。
老天若是想要安排我的今生我就变成老天,我要做自己生命的主人,我不是泥里的蚯蚓,不是鼠夹上面的老鼠,我要站在天地间做自己的主人!
晨光熹微,秋日的清风带着丝丝凉意,满院的落叶和杂物都被钟夏收拾了干净,连着破败的篱笆也被他重新修复了一番,他觉得自己现在精力旺盛,不停的劳作反而让自己浑身舒坦。而且,他想好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有味道,这个院子还有母亲留下的气息,他喜欢这里,愿意把它维护的更好。
收拾完院子虽然并未出汗钟夏还是从井里汲水要冲洗一下,一桶水从头淋下畅快不已,钟夏竟然发现自己本来有些瘦弱的身体变得匀称起来,皮肤不再灰黄,隐隐透着光泽,刚淋上的井水不沾毫厘尽数顺着皮肤流淌下去。还真是不同了啊,钟夏微微感叹。
刚穿好衣服就听得院外有人叫道“钟小哥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