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破灭为何要说同而不同。如果同,同在哪里?如果不同,又不同在哪里?我想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能助我化身六合体,同或者不同,没有多大的意义。
破灭还是说了,而且很认真。“小小六合间,四大神物诞,自由小小六合里,不出大六合框,来来往往亿万年,诞生阴和阳。”
破灭说的这段话,我只懂了个大半,但我并没有过多的好奇,我知道这么多,已经是多余的了,不想再知道。但我不想就这么冷落了破灭的好心,毕竟他让我感动好几次,他也需要我的肯定。
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谢谢?”我说不出口,也太唐突了。我不知道他具体要什么,我就只有看着他。
破灭见我看着他,他有些激动,眼里尽是兴奋之色,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一个眼神对他是那么的重要。其实我也一样,需要肯定,也需要支持,有了这些才能走的更远。此刻,我想起了我的猢狲们对我说的话:大王,我们等你回来!花果山永远是您的家!我也想起了师父-菩提对我说的话:悟空,你是为师的希望!好好修炼,为师等你回来!
不知何时,我的眼框里有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想它流出来,深吸一口气,把头望向天。
破灭没有发现,他在兴奋地说着。“同,是因为它们原本是四大神物;不同是因为自盘古开天地后,四大神物受天道影响,一分为二,变成阴阳,在三界的是阴,在界外天的是阳。”破灭说的这些,我多少有些印象,唯一不知道的是四大神物有阴阳之分。而破灭下面说的话,我却没有听说过。
“三界现,神物变;阴在三界,阳在外;阴阳相会,六合没;大六合,小六合,大小六合变,从此危机现。”
破灭说完这句的时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我终究还是不解破灭的话。
这是六合的秘密,也是六合的宿命。原来破灭也有心事,却不知他为何要如此叹气。我以为只有生灵才有宿命,没有想到,这承载一切生灵的六合,也有宿命。
“六合变,怎么变?变了会怎么样?”我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从此小六合消失,大六合变弱,八方再入侵,仙神皆遭殃,六合生灵涂炭,天不再是天,混沌不再是混沌。”
“八方?那是什么?”我被破灭的话镇住了。
“八方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想见到。我只想好好地活着。”我不知道破灭为何不说,但我能感受到他对八方的恐惧,对生的向往!
“十万年后,你会知道的!”破灭说完这句话,又笑着,手舞足蹈起来,向前面而去。
八方,是吧!不管它是什么,又有多么可怕,俺老孙决不怕,也无须怕!这天下,俺老孙就从来没有怕过!以前没有,以后也决不会有!
而现在我只想知道,如何找到无妄风,无根水,游离火和息壤四大神物。
看着破灭走远,突然觉得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想法,我想把这种突然蹦出来的念头赶走,但我没有办到,也许只有我跟上去,才会好些。
我跟了上去,却没有和他走在一起,不远不近地跟着,看这种孤单是否会悄悄地从我心头消失,也从他的心头消失。
可是破灭没有给我太久这样的机会,他停了下来,他停下来不是为了等我,他从不停下来等我,一直都是他追我赶着我。
有人拦住了破灭的去路,我走近才看到,那是一老一少,老者黑衣披身,齐肩白发飘逸,手中一把三尺长的戒尺;少年亦是漆黑一身,不过一双眼睛通红,像极了我过往的火眼金睛,手中拿着一把镰刀,给我一种诡异至极的感觉。
“这就是你徒弟。”黑衣老者用戒尺指着我问破灭。我平生最恨别人拿着武器指着我。我没有等破灭开口就先开口了。“挪开你的破戒尺!”
“哈哈……。”黑衣老者笑道。“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第一个。这界外天,我想指谁就指谁!”
黑衣老者一身的霸气,他以为这样可以威慑住我,可他错了,我从不受任何威慑!
黑衣老者没有理会我的警告,还用戒尺指着我,一边跟破灭说着话。“看来你这个徒弟桀骜不驯!我替你管管吧!”
我本就是一个爱憎分明,脾气暴躁的人,怎能容得黑衣老者如此说。不待黑衣老者话说完,我已经抡起手中的如意金箍棒,砸向黑衣老者。
我不知道这一棒下去,是否能打到黑衣老者,是否能伤到他,但他指着我,就要承受我的怒火。我不在乎结果,我只知道,我必须捍卫自己的底线。明知道打不过,明知道打不中,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抡起手中的如意金箍棒砸向他!我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就是我底线的保卫者,尊严的捍卫者,决不容忍任何人侵犯和践踏!
黑衣老者没有动,口中吐出四个字:自不量力!
“你的对手是我。”破灭接上了黑衣老者的话,继而向黑衣老者抬起的右手攻去,两个人战成了一团,巨大的一黑一白两团能量相互碰撞着,两人从地上打到空中去了,接着消失在眼前,不过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却不时的传来。
在破灭动身那一瞬,站在黑衣老者身边的红眼少年动了,只见他慢慢地举起镰刀向我劈来,那一镰刀很慢,可我却无法避开,时间在那一镰刀中停止了。原来这红眼少年已经领悟了时间法则!我被红眼少年一镰刀轰杀了出去,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全身的骨头也碎了,手失去了知觉。要不是最后关头我用如意金箍棒抵挡了一下,我想我已经死了。
红眼少年走到我面前。跟我师父那样说话,就是找死!我听出了红眼少年对他师父的尊重。我吐了几口血,看着红眼少年。谁敢指着我,他就要承受我的怒火!
我举起棒子,向红眼少年砸去。我又一次被红眼少年一镰刀轰杀了出去。不自量力!在我飞出去那一秒红眼少年轻蔑道。
我已经不能完全站立了,我就爬向红眼少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战斗。红眼少年把我踩在脚下。我不能动荡,但我不能就这么任他踩着,我举起手敲打着红眼少年的腿,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反抗。
“道歉!否则死!”红眼少年狠狠道。我没有理他,仍旧举起拳头一次又一次地砸向红眼少年。
只要我不死,拳头就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