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此书怎么卖？”
牛有道故作镇定，可脸上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你想怎么买？”
意外的是，小胖子又把问题抛给了他。
别看小胖子年幼，人却异常的贼。加上青年人震惊的表情在先，所以他根本不愁卖不出。
反正对于书店来说，这些书的成本都很低，就算没卖出也就亏个几文钱罢了。
而牛有道一看小胖子的态度，心中顿生恼怒。
“坐地起价可不是做买卖的态度。”
“俺可没坐地起价，你别冤枉俺。”
小胖子极力否认道，要不然被父亲知道，一顿板子是少不了了。
“那你为何如此问我？”
“俺就是想让书找个有缘人。”
“那你开价。”
小胖子见对方情绪突然激动，心里就开始不自觉的发虚。加上理亏在先，底气稍显不足。
“二十...五文钱。”
“好...那就...”
小胖子见对方竟然一口气应下来，立刻后悔把书的价格只抬高了两倍。早知道就报五十文了！而他之所以报的这么贵，也是想用多余的钱买些肉吃。
回想上次吃肉，都已经是一个月前了！
不过二十五也不少了，至少能沾个肉味嘛。
“能...能用其他方法换书吗？”
可谁知小胖子都设想好了一切，对方却突然变卦。不客气的瞪了青年人一眼后道：“你的意思是没钱咯？”
“谁说我没钱，只是忘记带在身上了。”
“那就是没钱。”
这一通对话可把牛有道急坏了，明明仙书就在眼前却无法获得。
你说骗吧，这小胖子一看就不好忽悠。
你说抢吧，如今身子还未恢复，连个普通的仙法都使不得。万一对方一喊抢劫，估计后半辈子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在一顿左思右想后，牛有道打算先试探试探。
“小老板，你可否把书先借给我瞧瞧，如果是我所需，我现在就回家取钱。”
但小胖子突然一掌，把那本历史悠久的书压在手掌之下。
只见他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本店有个规矩，像这种没几页的书不能试看。你要是看完了，我卖给谁去？”
“那...那你翻到第一页，就第一页......”
小胖子想了想后觉得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于是慢悠悠的打开第一页朝向对方。
牛妖道顿时瞪大眼睛看着首页的内容。一瞬间，他在心中感慨万千啊！
这...这...这正是他要找的仙书。
“老板，除了钱可有其他方法换取？”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绝不会放弃眼前的机会，万一等他仙法恢复或者筹到钱，书没了可咋办？
这可是关系到他一生的命运。
小胖子看着焦急的青年人，心想这书有什么特别的？
但不用钱换，其他的我也没用啊！
对了！
他忽然灵机一动，可仔细一想又不对劲，但依旧开口道。
“你有肉吗？”
“肉？”
小胖子点点头，自己卖钱不就是为了吃肉吗？万一对方家中养猪养鸡什么的，不就解决了么。而不对的地方就是对方如果真养鸡养猪，为啥不去卖着换钱呢？
“好，我就用肉换。”
“此话当真？”
对于这个答案，小胖子绝对出乎意料。然后再次询问一遍！
“当真！”
“那好，可你也别欺负我年纪小骗俺，俺可不是什么肉都收的。”
“绝不骗你，肉保证新鲜，也保证你满意。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
“此书必须得给我留着，也只有我能买。”
“可以，这书俺会暂时保留，至于今后怎么卖，卖给谁得看你肉的质量。”
“一言为定。”
就这样，牛有道不舍的看了眼仙书后赶紧向一处偏僻角落跑去。
直到四周无人后，他突然一咬牙从自己的手臂上割下一小块肉。
眼见血淋淋的肉在手，牛有道如着魔般开始狂笑起来。
“给，你要的肉。”
再次回到书店，小胖子没想到这年轻人会回的这么快。不过见着手里的肉，他脸色立刻充满笑意。
闻了闻，看了看色泽，的确很新鲜。在压下心中的疑惑后问道：“这是什么肉？”
“牛肉。”
“好。”
“那我的书呢？”
顷刻间，原本就不老实的小胖子眼珠飞快转了转道：“这肉太少，不足以换书。”
“你敢骗我？”
眼见对方恼怒，小胖子却不为所动。
“你自己看看，比俺手掌都还小一半的肉，怎么能换整本书？”
而根本不了解行情的牛有道看着对方比划，气势马上弱了下来。况且书还在对方手中，自己实在太过被动。
“可......”
“你先听俺把话说完，俺也不欺负你。就这些肉，可以先换三页书如何？”
感受着手臂上带来的疼痛，再看看那本诱惑无比的仙书，牛有道最后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
“好！”
就这样，牛有道每日都从身上隔下一块肉去书店与小胖子换取三张书页。
日复一日，青年的精气神终于一天比一天差，还时而发着高烧。
可幸好有小和尚每天的细心照料，他才勉强撑到今日。于是心中暗暗发誓，只要将来能够修炼有成，他必定报答小和尚之恩。
同时想着那仙书就剩最后三页，最终咬咬牙还是去了书店。
“今天你来晚了。”
小胖子摸着肚子，整个人明显比以往胖了许多。尤其是一张嘴，油亮发光。
而牛有道除了一身外衣还算整洁外，里面却是处处伤痕，坑坑洼洼。甚至许多地方来不及恢复，都已化脓。
“给，这是最后一次肉了。”
牛有道递出一块带着腥臭的肉，他已无精力扯别的，选择直入主题。
小胖子拿过肉看了看，明显带着不满道：“你最近的肉怎么越来越不新鲜了？”
牛有道强忍的疼痛，心想现在自己身上哪还有完整的肉可取。
“老板，就最后一次，你就......”
“不行，你的肉不新鲜。而俺的书可是一如既往的干净。”
“你.......”
“而且俺不喜欢吃牛肉了，都吃腻了。如果你想换取最后三页，那就用其他肉来换。”
“你怎能如此？”
“俺为什么不能如此？事前我们可是说好的，得看肉的质量。”
“好！你想换什么肉？”
“猪肉或者鸡肉鸭肉都行！”
牛有道取回自己的肉转身就走，可走了一半他又不知该去哪里。
“你往东走一里路，有家肉铺，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小胖子微笑着提醒道。
连续吃了这么多顿肉，心里那个舒坦啊。
他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笨的人，不过眼看书就剩最后三页，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每次就换一页书了。
罢了，罢了。
趁着最后一次，换顿其他肉尝尝也不错。
当牛妖道根据小胖子所指方向来到一家肉铺店时，原本疲惫的眼睛再次瞪了起来。
因为眼前肉铺的老板不正是先前在寺庙见过几次的汉子吗？
一刹那，牛有道开始癫狂的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