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老大的功夫，王尔德才从两个老头嘴里彻底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过到了这会儿，他和菲欧娜自个也有点懵了。
具体理解起来有点麻烦，但是有一点他们是肯定了的：如果说元素灵体是元素法师梦寐以求的体质，那么赫尔曼口中的绝对音感和灵魂之声就是音法师最想要的能力！
简而言之，音法师的攻击手段主要是混杂在各种音效中的灵魂攻击，绝对音感能让他们拥有对声音的极高把控能力，而灵魂之声则能令他们的攻击更有效率。
这也就意味着，菲欧娜除了拥有成为一个顶尖水系法师的资质不说，还有很大、极大、相当大的机会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音法师！
音水双修，而且都是让识货的人垂涎到流口水的资质，也就怪不得埃克里老人的眼神会那么奇怪，向来从容的赫尔曼又会失态到那种地步，最后更迫不及待地想要当场收徒了。
双重极品资质，只要没有中途夭折，几乎就预定了一个未来的圣级强者名额，难怪原本除了冲击圣级就心如止水的赫尔曼都忍不住动了心。
他也是庆幸，自己因为偶然感知到了菲欧娜身上水元素的异常，所以一时心血来潮地想要测试一下，又因为菲欧娜的嗓音少许的异常而想要一探究竟，不然很可能这根好苗子会就此埋没，那真的是天大的罪孽！
这样的良材美质，他可决不愿意放到别人手里来教！
即便自己惦记着想要冲击圣级，但是抽点时间给一个未来的圣级作一下启蒙还是可以的，当然也是完全值得的！
没有理会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赫尔曼，菲欧娜将质询的目光投向了王尔德，意思很清楚，就是让后者替自己做决定。
略一沉吟，王尔德就对她作出了肯定的示意。
先不说目前两人所处的情况有些尴尬，即使是一般情况下，想必也很难找到比赫尔曼实力更高的老师了。加上王尔德这段时间里对赫尔曼的观察，大致上也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师长一类的人物，菲欧娜做他的学生，八成不会差。
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的情况就和王尔德当初的情况相仿，即便赫尔曼真有什么别的想法，他们两个小家伙也没有说不的底气。
得到了王尔德的回应，菲欧娜便也打定了主意，对着赫尔曼说了一句：“赫尔曼老师，学生菲欧娜给您行礼了！”说着，就欲屈膝下跪，行最隆重的拜师礼节。
修炼者对师承看得很重，毕竟老师传授给自己的，是今后获取力量的道路、安身立命的根本、乃至于是成为强者的方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就和自己的第二条命没多大区别，故而拜师的礼节大多极重也就可以理解了。
“欸，不用那么麻烦，不用不用！”赫尔曼见状赶忙一叠声地制止，同时手脚利落地一把扶起菲欧娜，让后者连跪拜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赫尔曼的这番表现，王尔德心里稍稍一松。至少目前看起来，他收菲欧娜做学生不像是有负面想法的意思。
扶起菲欧娜，赫尔曼依旧是满脸欣喜地看着她，不过脸色随即变得有些奇怪，像是遇上了什么尴尬事一般。
有意思的是，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一边的埃克里老人在见到他这副模样之后，脸上忽然也露出了类似的神色。
“？”有些不明就里的菲欧娜就势站住，奇怪地看着两人。
倒是王尔德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忍俊不禁起来，还差点笑出声。
一看王尔德貌似看破了自己的窘境，赫尔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己个期期艾艾地开了口：“这个，菲欧娜啊……”声音因为尴尬拖得老长。
“老师您请讲，我听着呢。”菲欧娜柔声应道。
看到菲欧娜这副样子，赫尔曼的尴尬感觉更严重了，几乎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看着老头这副模样，王尔德终究还是笑了一下，站出来给他解了围。
“好了，菲儿，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先这样，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好不好？”他对菲欧娜这样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还若有深意地看了赫尔曼一眼。
埃克里老人也赶忙出来配合：“对对对，时间不早了，今天你们先回去，我还要去看看菲欧娜的父母那边，争取让他们也早点出去。”
法伊尔把菲欧娜的父母一并抓进来，其目的无疑只是为了让她就范，但是现在情况被搅了，应该也不会为难他俩，因而出来估计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能够早一点总是好的，所以埃克里老人的说辞马上打动了菲欧娜。
“那好，老师您保重，我明天再和怀尔哥哥过来看您。”菲欧娜说着，向赫尔曼恭敬地行礼道别。
赫尔曼先是给了王尔德一个隐蔽的赞赏眼神，继而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好好，你们明天过来就是。埃克里，代我送一送他们。”
刚出监狱的范围，王尔德就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怀尔哥哥，你笑什么？从刚才开始你的样子就不对劲！”菲欧娜看着王尔德，样子有些小生气，因为觉得王尔德似乎有什么瞒着自己。
“抱歉，菲儿。”王尔德一边笑着，一边跟他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有趣了。”
平日里一番高人做派的赫尔曼，今天可算是让王尔德开了眼界，先是因为菲欧娜的超凡资质大大失态，接着又因为他自己的原因陷入了窘境，要不是王尔德及时搭把手，估计他这下怕是要丢大脸了。
“哪里有趣了？”菲欧娜还是不明白。
“见面礼啊！”王尔德笑着解释，“他太着急收你当学生，却忽略了自己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见面礼的问题，哈哈！”
武者拜师，老师通常会送一件适合的武器；魔法师拜师，老师一般也会给一件适当的魔法物品，这一般用来表明老师对学生的认可以及期待，是修炼者中不成文的习惯。
可是王尔德知道，赫尔曼为了全心全意冲击圣级，身边除了一点拿不出手的小东西，基本上是一无所有，根本不可能当场送出见面礼，所以才忍不住想笑。
因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