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带黄金甲。”
长安
整个“卫城”行动持续整整一夜,大小官员、群众、商贩等所有身份成疑的人都被请进了京兆府的牢门之中。当黎明再一次从狱中窗间折射而进,嘉王伸着懒腰走出京兆府,长安当下才是真正长安人的长安了。
而药监部同御医坊的御医们联合一起按照孙予粥留下的病志进行药方的融合,也在今晨完成了解药的研制。唐末之时,长安却大治。
君栩府
一夜春光,鏖战至半夜,自然第二天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君栩有些神清气爽,揽着初楠的腰肢,二人算是彻底的融为一体。
朝食之后,君栩便是前往天枢,而初楠也是奔向边军的军营之中。
天枢
自然这时君栩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孙大夫慷慨赴义,大唐荣耀军肃清内敌,整个行动滴水不漏,甚至是君栩事先都不曾知晓。
而同时嘉王也赶回了天枢,正是找寻君栩商讨。
“当下我们已然具备反击实力,你觉着长安该是如何反击。”
“长安大病初愈,况且内奸除尽,李克用决是不知当下长安,我建议领一万兵马直冲敌帐,最好是能诛杀李克用。”
细数长安军防,禁军两万余,边军两万余,同时大唐荣耀军八千余,已然是能和李克用带来的五万余的河东军战上一番了。
“殿下你下命令,我带人杀出去。”
“不可,上次你已然同李克用交过手,他已熟知你,不可再冒进。”
“让我去。”
豪迈女声响起,天枢大堂走进绯红战铠的女将初楠。初楠自回归长安开始,便是一直未有出战机会,边军胜在平野之上的排兵布阵,良好的纪律性是边军的象征。初楠身为主将,自然也了解自己的部队,若是出战,初楠定然是最好的选择。
嘉王瞧向君栩,他自己不好下定主意,得还是等君栩应允了再说。君栩俯首不言语,半晌瞧了瞧嘉王,轻微颔首示意。
“好,那初楠领一万边军直袭敌军中帐,切记不可恋战,万事首护自己。”
“末将领命。”
右仆射府
还余下几位平常走的不太近的官员齐聚李敬亦的府上。自然为的就是昨日的“卫城”行动。
“李大人,您得救救他们呐,如若不然下一个遭殃的便是我们呐。”
李敬亦面色阴沉,说到底他也没有想到天枢会来这么一手,将他的党羽又或者是将所有节度使的内探全部抓了,若不是自己手中还握有两千多余的南衙十六卫,怕是自己也要被天枢算账。当下一看扳倒嘉王是现在首要之事,而扳倒嘉王唯一筹码,就是现在还处在昏迷的那个人。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两日之内给我把他弄醒,否则你们便不用再活了。”
北城
玄殷一直在北城之上观测敌军动向,但自投毒以来,李克用的部队都远距长安几十里外,或是怕传染到自己的河东军中,又或是让长安自生自灭,但到今日为止,李克用的部队都未靠近长安城半步。
但眼下北城下长安内古朴制服的部队又在集结,穿着百年前的战铠,但城墙之上瞧着他们的禁军却是不敢小觑他们。来援那日仅凭一己之力,将李克用强大的河东军从北至长安城这条路打穿。
城上的禁军摒息而立,纷纷瞧着正在集结的边军。边军的纪律性毫无疑问的,所有的边军整装以待却没见有人抬头望向城墙。
“所有人听着,包括北城之上的将士们,大家都乃我大唐勇士,当下疫病已然得到控制,长安大治。如今我等便是要让李克用明白我长安人,不可欺!”
红金顶冠,鸢红战甲袭身,初楠显得干练而清爽。初楠手执马鞭,在阵前来回渡步,放声训话着,
“大家都是跟随者本将从安西都护府杀出重围的弟兄,军人之职便是守家卫国。食君俸禄,替君分忧是本分。我们从百年前便镇守大唐国土,代代相传从未退去,今日,大唐边军,依然不退!”
“不退!”
齐声高喊,边军气势如虹。唯有一旁的君栩目光尽显担忧,瞧着自家女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倒不是觉着初楠轻敌,只是害怕战场变化多端突生变故。一切都是隐约的担忧,扯动着嘴角看着人,替人轻拾掇战甲,轻声低语着,
“小心着,若有变故,立刻回撤。”
“放心吧,我们大唐边军身经百战,一定能杀了李克用。”
城开
万里平野,狼烟四起。唯有玄殷瞧着远处的李克用大帐有些疑惑,因为他也瞧不清背后那团滔天沙尘是什么。
嘉王府
一觉而醒已然午时都过,忆柳伸着懒腰望向木窗外。更衣之后便是来到大堂准备午膳。
“白虎。”
“凤凰。”
“今儿可有什么大事儿?”
“嘉王令杨初楠率一万边军直袭李克用中军帐。还有李敬亦那边似乎在密谋做着什么...”
“等等...你说王爷让初楠带人杀出城了?”
忆柳放下手中瓷碗,意念微动,玉指上下滑动几下,面色微沉,柳眉下撇。草草喝了几口粥,便是叫着下人备马奔向北城方向而去。
北城
初楠单骑在阵列之前,浩浩汤汤出城。初楠自然也注意到了远处的沙尘,但是太过于远并未在意,号领着部队准备冲锋调整队姿。初楠微微曲身调整坐姿,将长枪背于背后,眼神中杀意尽出。
“于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长安终战》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