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还会怕第二次吗?
那时候我还不喜爱三国演义,中考的模拟考试卷上的一道题:三国演义的作者是谁,把我难住了。如今的我哭笑不得,这种人我都要骂他是笨蛋,这个笨蛋还是当年的自己。
何止是这道题,大部分的题我都答不上的。诗词给一句让你写下一句,阅读理解,全错。
被叫到老师办公室,我畏畏缩缩,害怕的要命。讲道理我连死都不怕,居然还怕这个。
老师就骂我是笨蛋,说我是朽木不可雕也(有文化的人都这么骂人的)
不出三句话,她就叫家长。
家长来了,巴掌还远吗?
回到家了,双打你快乐吗?
我厌倦自己,怀疑自己,也承认自己没有认真。可我就是不情愿去动脑子面对学习这件事,主要是不爱好,但其实就算拿我喜欢的游戏来,我乐意去研究,但是游戏也比不过人家,这我想确实是自己脑壳里有泡泡。
人家僵尸打开了我的大脑一脸失望,旁边的屎壳郎却眼前一亮。
这一下子,我就能肯定,我是压根就没脑子,我努力了也比不过人家。我看看别的同学,比我成绩好的,不也下课和大家一起玩,同样都是早上过来抄作业的,为啥人家模拟考成绩那么好(当然他作弊了,而我当时不知道。)我觉得这就是我脑子有问题。
我一下子认清楚了自己,觉得自己活着确实是没意思。
嗨,是真没意思,浪费空气的存在。我都不该生出来,当年我妈把我从肚子里挤出来的时候,嗨,我就应该钻回去,嗨,我没资格面对这个世界。
听我埋怨,听我抱怨,倒是不见我有实际行动。
好嘛,我就做给你们看!
双休日了,下个星期就是中考了,爸妈把我锁在房里让我好好自习。
我找了一个晾衣架,从窗口拿的,衣服就扔在地上,是我妈的那个啥,内衣。
我也不知道她把这玩意儿,晾在我房间的窗户口干什么,明明可以晾阳台上,她知不知道这可以让青少年陷入沉思当中,我当然很清醒,没胡思乱想。
那我拿晾衣架干啥呢?
看了一些负能量的小说影视,总说晾衣架可以勒死人,我想自己试试。
我把头穿过衣架,就用力往里掰,楞是掰不动,好家伙这个东西,太坚硬了。
我觉得这个不行,把衣服挂好。我接着在房间里翻找着,我妈却开锁进来了,问我跪着干嘛呢?
我说我笔掉了,她一走进,看我书包都没打开,就狠狠训了我一顿,说我撒谎不打草稿,嗨,我做算数题都不打草稿呢,都是瞎写一通的。她把衣服收了起来。
我突然灵机一动,说想上厕所,我妈就突然想起来,哦~锁外面的门吧。
就这样,我活动的空间从一间房变成了两间房。
她把我的书包打开,拿出里面的试卷,苦口婆心的说:“我们也没有多大要求。”我眼前一亮,期待她说下去。“不希望你考太好,但最差也得是普高吧?你要是考中专那还不如不读”我低下头,脑子里无限的无奈。
那太难了,对我来说。爸妈总说中专不好,里面都是坏孩子,我一想到坏孩子,就想起现在初中的那几个坏蛋,一直都在欺负我。甚至还在大庭广众下扒掉我的裤子,让我出糗。要是到中专,都是坏孩子,天,我也不想,可我又绝对考不上普高的。
我妈走了,我跑到洗手间,拿出柜子下面的吹风机,吹风机的线,刚好可以缠绕起来。
我看了看屋顶,完了,我们家也没有横梁啊,不能上吊,其实上吊也没说一定要横梁,但是其实就算有条件让我上吊,吹风机的线也不够长吧?
唉,我把吹风机往地上一摔。不摔不要紧,一摔被我妈听见了,你说她怎么走的那么慢悠悠的啊?
她跑上来,就是揪住我现场,问我想干什么?一转眼一个巴掌就招呼上来了,我嗷呜嗷呜的哭,哭的那是一个响,都惊动到我爸了,好家伙,我一听见我爸的脚步我赶紧就是止住眼泪,不敢再哭了。
因为我知道,我靠哭发泄情绪,恐怕只会带来更差的结果,越哭他们越是要打。
听说这是某个教育学的教授教的,说小孩子哭都是假的就是博得你的同情,我想说不是没有道理,但也要看情况的吧?
我爸上来问怎么了,我妈说我想造反,摔东西。
我爸捡起吹风机,把它放好,一转身就是一个巴掌,我没预料到,就意外的疼。
他们走了,我搀扶着墙壁,捡起吹风机。
打开衣柜,里面是空的,刚好够我的身材,能够让我站着。
我从书包里,拿出了笔和本子,走到了衣柜里面,我又走出来,把本子摊开,撕下了一页纸,把本子放回了书包,接着我慢悠悠的,好似特别平稳的再次回到衣柜。
这次的遗书,很规范:
“亲爱的爸妈,我是珂柡,我今天终于是结束了我自己的生命,我想我一定很让你们失望吧?你们把我养那么大,却看到的不是一个好孩子,而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孩子,没有好成绩的坏孩子。请你们还是另生一个吧,我不pei是你们的儿子。我也对不起你们,我知道我这种行为是非常不负责任的,你们白白养yu了我这么多年,可我却lvjiao不改”我边写边流泪,都打湿了纸,我一看纸都湿了,我就揉成了一团,丢到了一旁。
可是当我想出去找回来,却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我又跑去撕下了一页纸,我突然又揉成一团,丢到地上,干脆就直接拿起一整本,进入了衣柜。
我接着写:
“......不改,你们如果有新的孩子了,一定不要打他,不要骂他,要相信他。更不要因为他喜欢游戏,就咬牙肯定的说他会没出息,这就像你们打麻将打牌一样,只是偶尔的娱乐消qian,这是劳yi结合。我希望你们能懂一点点,你们是第一次做父母,我也是第一次做孩子。你们没有错,而我有天大的错,我要逃bi了,我要走了。对不起,我的爸妈。对不起,王先生,冯女士。”
有些不会写的字,我就用拼音了。
我拿起了吹风机的线,缠着自己脖子,紧紧的缠着,我一下子感到呼吸困难,忍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我跑去厕所照了下镜子,脖子上已经有了一条红色印子,看起来还不错。
我回到了衣柜里,关上了门,这个衣柜上有一杆子,我把线缠绕着杆子(当然不可能形成上吊的状态,因为不够高。)然后借力勒紧自己的脖子。
就这样,我最后好似断了气,我感觉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