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宁带甜甜去医院检查,等片子的时候警察局和福利院的人陆续赶来,警察局要采集甜甜的基因去做对比,遗弃未成年是很重的罪,把孩子扔在深山老林里就是没打算让她活着,谋害未成年人罪上加罪,估计要被判个十年八年了。
医生拿到片子跟张浅宁和福利院的人说:“这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已经一岁半了,要等到三四岁才能做手术,这期间不要剧烈运动,要有专人看护。”
“我们福利院有学过护士的护理员,一定可以照顾好她,而且我们会向福利会申请资金做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
“这个……看她这个情况,最少也要五万左右,因为她缺损的地方有点大,要做开胸手术。”
“开胸手术会留疤吧?”
“会有一点,有什么关系,命比较重要不是。”
“这倒也是。”
甜甜要有福利院的人带走,就算找到她的父母,她也不能跟亲生父母在一起,因为遗弃未成年会被剥夺监护人资格,她的父母也不允许被探视,否则会被警察再次逮捕,情节严重的,还会剥夺所有孩子的监护权,并被迫绝育。冥界的律法就是这么残酷,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妖皇曾经说过,“为人父母不用考试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所以后来制订了严格的《民法典·家庭篇》,不过虽然冥界保护未成年,但从不包庇他们的错误,因为觉得只有矫正他们的错误,他们才能笔直的向上生长。
浅宁追出去说:“如果需要,我可以出这笔钱,以后甜甜上学,我也可以资助她。”
“那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浅宁来到福利院,因为冥界律法严苛、社会福利完善所以很少有弃婴,这里的孩子大多是孤儿或者服刑人员的孩子;如果一方入狱,另一方放弃抚养权(放弃抚养权也会放弃被赡养权)那么福利院会收养那些孩子。
甜甜和一个稍微比她大一些的女孩住在一起,“这个孩子的父亲入狱,母亲自杀了,他爷爷奶奶不愿意收养她,放弃抚养权,不过她外公可以抚养她,不过要等他退休才能接她过去,听说已经在办理内退了,今年就可以接她回家。”
女孩很有礼貌的跟她们打招呼,怀里抱着一本故事书,“外公刚给我买的。”
“那让阿姨今晚就给你念好不好?”
“好,这个是妹妹吗?”
“是啊,妹妹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她。”
“我会的。”
浅宁觉得这孩子还挺开朗的,甜甜被抱去洗澡,浅宁看了看福利院环境还不错,政府没白掏钱。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可以发信息给我,不过我平时很忙,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
“没关系,我们会照顾好甜甜的。”
“拜托你们了。”
“您太客气了。”
浅宁回去继续野外生存,她已经做了她能做的一切,算是救了甜甜的命,以后的一切都要她自己走了。
浅宁捡了许多柴火,生了一堆火,用救生毯把自己包起来,缩在火边睡着了,反正她睡得不是很踏实,这里经常有野兽出没,比起平时累死人的训练和偶尔来一回的特训,野外生存训练其实很舒服了,至少对浅宁来说是这样的。
第二天一早,浅宁被阳光叫醒,戳弄着火堆发呆,有点饿了,吃点什么呢?
浅宁看到泛着银光的水潭,对不起了,小鱼。浅宁找了一根树枝,用匕首把它做成简单的鱼叉,带着自己做的鱼叉,浅宁到水潭边抓鱼,一开始一直抓不到,总是让鱼逃走,但是反复几次以后,她终于抓到了鱼,开心的把鱼放到自己准备好的口袋里。
浅宁多抓了几条鱼,刨洗干净,放到火上烤制,撒上自己准备的盐巴,闲着没事,浅宁拿出手机刷新闻,她看的基本都是容成宇的动态,看着看着觉得他现在过得还不错,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做错。如果浅宁坚持跟容成宇在一起,张浅绮不可能杀他(浅宁从不相信浅绮会杀人),只是会毁了他刚刚起步的事业,做一名歌手,做他喜欢的音乐是容成宇一直追求的,是他的梦想,她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毁了他。
浅宁关了手机,一边啃烤鱼一边哭,谭武一直在不远处看着浅宁,看她哭了才过来。
“怎么,你也嫌弃自己做的东西吗?”谭武坐到地上。
浅宁压根没搭理他,自己擦了擦眼泪,他那张脸,总让浅宁想起容成宇,其实也没有多像,可浅宁就是觉得像。
“浅宁,你是有多讨厌我?”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跟男生来往,因为我从来没把男女之分放在眼里,很容易让别人误解,所以干脆不交流。”
“是吗,可我总觉得你对别人跟对我不一样,好像躲着我,我很可怕?”
“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浅宁吃完手里的鱼,把剩下的两条鱼包起来带走,背起自己仅有的一点装备,谭武就跟着她,她走到哪,谭武就跟到哪。
浅宁现在也反对男女混合的军队制度,虽然不住在一起,到一起训练也很烦人,好讨厌这种感觉。
“让那个叫谭武的离我远一点,否则我就把他打晕了喂老虎!”浅宁有点生气,打开通讯器喊道。
谭武听了就跟没听一样,继续跟着浅宁,浅宁忍无可忍转身就是一拳,直接把他鼻子打出血。
“不准再跟着我。”
浅宁真的生气了,谭武捂着鼻子点头,浅宁转身走的飞快。
曾经有一个人告诉她,爱一个人很痛苦。浅宁明白,特别明白,因为她正痛苦着,更痛苦的是不知道这种痛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浅宁一个人走在森林里,如果是秋天,还可以采蕈菇,春天有野菜,可是浅宁是不吃的。
浅宁走着走着,阳光洒在她脸上,她突然停下,望着天空,挂满泪水的脸努力微笑,不知道她笑给谁看,她就是努力的微笑,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