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路修的确实不错,地铁也通过去了,周围高大的住宅小区林立,比二十多年前繁华多了,当年这儿其实就是个郊区或者是城乡结合带,十几分钟后,刘磊驱车到了九公司的大门口,大门还是那个大门,只是粉刷了一下,看起来白的刺眼,刘磊把车停在马路边的停车位上,下车走进院里,虽然只是在这里干了三年,但是这三年的的经历却是在这个单位十年时间最值得记忆的三年。
院子里空荡荡的,两排房子更破旧了,没有一个办公室开着门,刘磊来都后面,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有几件宿舍似乎有人住,门口的蜂窝煤炉冒着烟,上面放着锅灶,有几个小孩在空地的草丛中抓着什么,刘磊走到当年自己住了三年的房间门口,门是上了锁的,但是当年自己换的防盗门还在,只不过油漆脱落了不少,有点生锈,门口自己砌的台子也在,但不知是谁家小孩在上面用泥巴做的小人什么的,院子里面自己那年结婚时载的树还在,刘磊清晰的记得,那是当年到街上偷来的一个银杏树苗,现在已经很粗了,那漂亮的树叶被风吹着哗啦啦作响,刘磊掏出一支烟,点上沉思了许久,这时刘磊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请问你找谁啊?’刘磊回过头去,原来是一个年龄很大的女人,刘磊说”不找谁,就看看,这棵树长得挺好‘,这是当年这儿住过的一个小伙子种的树,现在长大了。“大妈您是在这里住吗?’”是啊,退休了,儿子要结婚,分的房子给了儿子,我就住在这里,老婆子了,没关系了”。刘磊和老大妈聊了一会,也没说自己是谁,听老大妈说,公司被收购了,这一片的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房子拆了没地方去,因为这一片家属区都住的供房,没有产权,隔壁的院子里那些瓦房整个都是公家的地方,那个时候单位全部盖的这种瓦房,职工多了,就分给职工住,如果新公司把地都收走,他们真的无家可归了,刘磊听完也没作声,问“那九公司呢:‘后来不行了,总公司也不管,现在都关门了,那些办公室也锁了,隔壁材料库都被拿下混蛋前几年卖完了,那时候啊,看材料库的老李头都哭的和孩子一样,拉了十几车啊”听说几百万的家当最后就卖了十万块钱啊,败家子啊“,刘磊默默的听完,对老妇道别后离开了院子,刘磊在大门口转了一圈,当年的那个小商店、小饭馆都没了,连同房子都没了,马路对面高楼林立,地铁口人来人往,与马路这边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刘磊回到了集团公司,已经下午了,再过一个小时也就下班了,到了华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好像是原公司的几个副总都在,吴兵兴在哪里说,”华总啊,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华丰一直推辞着,刘磊没有进去,走到楼梯口给华丰发了个短信”你就去吧,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几分钟后,华丰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几个人都回了各自办公室,刘磊进了华丰办公司,对华丰说,”我们现在要多看,少说,搞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再做安排”,刘磊有对华丰说,把下面各子公司的账目也给封了,仓库一类的都全部封存,我们要把实实在在的资产全部排查一遍。”刘磊还想给华丰安排什么,但这是敲门声打断了谈话,来了两个人起重一个胖子说“您是华总吧,我是达汗贸易公司的老刘,这是去年和你们公司签订的合同,这时送货单,有你们的项目经理签收的,5000多吨钢材,到现在才给了一千万,还差一千多万,合同可是货到付款,你们公司不能再拖了吧”?“哦,是刘总啊,你看这样的,我刚来,情况呢也不了解,要不你等几天过来再说”,“不好吧,你们总是说等几天等几天,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放心,我们交接完了,我肯定给你们处理“,”那就拜托华总了,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不用了,你先忙,我晚上有事啊”,“那就不打扰了,您忙着”,说完匆匆走了,刘磊又给华丰叮嘱了一下,说“你开我的车去吧,让小张跟你,你的车我自己开会去”,说完要出门,听见华丰说“这谁的啊”刘磊回头一看,原来靠墙放了一个鼓鼓的纸袋子,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华丰提了一下,有点沉,里面的东西是用报纸包着的,华丰打开报纸,是钱,没开封的,总共应该是二十万,刘磊说,是不是前面走了的那个老刘留下来的,要不先把这个钱交给集团纪委,反正现在这个部门还在。刘磊也没打算把这家公司的党委纪委给取消,还是要保留,只不过要把职能划分清楚,多余的人要清理出来。这时电话响起,华丰接了电话“是吴总啊,哦我马上下来啊”,华丰把前先放到办公桌旁边的柜子里,说‘明天再交吧“。与刘磊一起下楼了,吴兵兴几个已经开的一辆别克商务到了大门口,华丰给小张打了个电话,小张径直把车开到华丰与刘磊面前,刘磊说”你去吧,我就回了“,刘磊走到停车场开上途锐也离开了D省第一建安集团。
回到酒店,草草吃了一点,和老婆孩子视频聊了一会儿,刘磊感觉好多了,在沙发上躺下来,想到今天的所见所闻,特别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年轻时候呆过的地方,还是感慨万分,会想起那时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