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啊!办公室乱说话。”盛槿不得不承认在蒙钦面前,自己的嘴巴是不太受自己控制的,总会不自觉地说出不太符合自己人设的话。
“是啊,就是想死了啊!”蒙钦语气怪异地说。
盛槿几秒钟后才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羞得不知说什么,赶紧抱着资料跑出了办公室。
活动当天,果然人满为患。
盛槿忙进忙出地监督各个环节,生怕出一点差错,她懂自己内心对这份机遇的珍惜,对实现自我的渴望。
在人群中穿梭,盛槿感觉到有炽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抬头,是蒙钦。
盛槿本来未曾有一丝疲惫的感觉,但那四目相对的一刻,那灼灼的目光好像刺醒了她所有的疲惫,这一刻全部涌了出来,温热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也有铠甲吗?自己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行走久了,铠甲大概会溶进皮肉吧。
生来便是当姐姐的人,父母自己关系都处理不好,更没时间关心她的情绪,从来没有享受过被温柔以待被用力宠爱,可是蒙钦那双目光,却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柔。
正在盛槿的目光还停留在蒙钦所在的方向时,她只感到左臂像被蜜蜂咬了一口般疼了起来,低头看去,左臂的袖子已经被开水浇透。蜂蜇的疼痛慢慢开始演变成撕裂的痛。
一位女士不停得在说“对不起对不起!”盛槿顾不得说话,因为疼痛、惊慌已经让她完全不知所措了。
盛槿正准备撩起袖子,还没捏起衣服的手就被从二楼冲下来的蒙钦握住放下去了,然后迅速地抱起她向厨房冲去。
他轻轻地把盛槿放在座椅上坐好,让她的左手撑起右臂,自己抄起一个大盆就去接了一大盆水,又将她被烫伤的左臂轻轻地放入盆中。
“很疼吧,我等下就带你去医院。”蒙钦语气里充满了心疼。
“有点,为什么吧不直接去医院呢?”火烧火燎的疼痛开始传遍全身,盛槿越来越不像说话。
“烫伤后的皮肤温度很高,必须先用冷水降温,如果你刚才掀起了衣服,一定粘起一层皮。”
盛槿恍然大悟,幸好蒙钦拦住了她,否则自己就揭了自己一层皮啊,想想都可怕。
“那现在皮还会掉吗?”盛槿又问。
“肯定也会有点的,只是会没那么严重。现在必须等医生处理了,我只懂一点应急知识而已,其他也不懂。”蒙钦认真地盯着她泡在水里的胳膊,好像在等待科学发现一般。
盛槿看着他认真地表情,突然有些想笑,却笑出了眼泪。
“你还笑!都烫成这样了,肯定会留疤了。”
“看你那表情,觉得挺好笑的。没事的,别太担心了,反正是胳膊,幸好不是脸上,就算留疤也没关系。这里比较重要,你还是留在这里盯着吧。”
“傻呀!胳膊留疤也不行。这里不用管了,我会找人盯的。”蒙钦坚定的语气像一座山压在了盛槿心里。“可以了,我带你去医院。”说着,蒙钦就抱起了她,飞快地冲到车里。
一路上,盛槿感到痛感越来越强烈,原来烫伤的疼痛如此特别,像一根螺丝钉慢慢地往你心底钻,钻到最深处,持久而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