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大概需要二十万吧!”
“二十万?”
沈清幽明显松了一口气,父母的存款加上她和牧放的存款,二十万还是有的,看来,她得找一份工作了。
沈清幽出门的时候并未带多少钱,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交了几千块钱,预约到病房,已经是华灯初上,“HONEY找你,HONEY找你……”电话清脆的铃声让她突然想起,袁牧放已经下班了,定然是回家不见自己的踪迹,打电话过来询问了。
“老婆,你在哪里啊?我饿死了,你怎么今天还没有做饭啊?”电话那头,袁牧放还不知道沈清幽今日所经历的一切,还如同往日一般,耍着专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小无赖。
鼻尖突然酸酸的,喉咙哽咽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异常让袁牧放收起了不羁,紧张的问道:“老婆,你怎么了啊?说话啊,说话啊,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我在医院……”
“在医院?那个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袁牧放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医院里去了呢?
“爸他……”
“爸?”一听到不是沈清幽,袁牧放的刚才还悬到嗓门口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清幽在电话中的哭泣真是吓的他魂都飞了,他真害怕出事的是她了。
“别急,我来接你们……”说完,袁牧放挂掉了电话,也顾不得肚子饿,便匆匆的驱车赶往了医院,红色的大众顿时淹没在滚滚车潮之中,由于是晚高峰,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已经寥寥没有几人,空旷旷的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沈清幽。“清幽……”
看到袁牧放的身影,沈清幽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再次落了下来,“爸,妈”
袁牧放唤了唤坐在一旁的沈父沈母,随即搂着沈清幽的肩膀:“乖,不哭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在说吧,放心,一切有我了!”
一句话,如同溺水之人在垂死之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看到了一道曙光,是的,还有牧放了,这十年,他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遮风挡雨,这一次也一样。
被袁牧放宽厚的大手握住的掌心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侧目,看着身旁这个棱角分明的伟岸男子,沈清幽一颗焦躁的心渐渐的变的安定了下来。
绚丽的霓虹灯,掩去这城市白天所有的伤悲,因为有爱,所以坚强,可是沈清幽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纸诊断书,已经彻底打破了她往日的安定,在她的人生中,会经历那么长,那么长一段让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岁月。
直到沈父沉沉的睡去,沈清幽才和袁牧放驱车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其实在沈父沈母一直都留着一个房间是给他们住的,但是袁牧放不愿意,他是一个标准的北方男人,有着独属于北方男人的执拗。
“牧放,这个星期一你能否请一天假?”
沈清幽商量的口气中似乎又带着乞求,她很怕,很怕牧放拒绝,因为她知道,牧放一直都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即使生病,也绝不会请假,他出身普通的农民家庭,所以拼的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的卖力。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袁牧放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紧紧的握着沈清幽的小手。
“爸他得了胃癌,星期一手术!”
猛的一个急刹车,袁牧放抱歉的看了身子往前一冲的沈清幽一眼:“对不起!”
“没事,你吃了一惊,说明你在乎!”
沈清幽体贴的对袁牧放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这是她得知父亲生病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袁牧放的反应他很欣慰,至少往日里父母没有白疼他这个女婿。
可是袁牧放的心里却不这么想,癌症可是一个很费钱的疾病,而且是一个漫长的战争,这其中不知道会做多少无用功,他岳父岳母有那个经济承受能力吗?
“医生说了,目前手术大概需要二十万,牧放,我想……”
“清幽,你别说了,我现在在开车,有什么事情回家在说,好吗?”
袁牧放英挺的剑眉开始紧紧的锁起,车内的气流顿时变得不一般了起来,沈清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不过,不管牧放同不同意,她已经下定了主意,爸爸,生她养她,她有那个义务和责任为父亲治病,就算倾其所有,她也在所不惜。
回到家中,袁牧放懊恼的扯了扯领带,还以为他们的好日子刚刚到来,谁知道又摊上这码子倒霉的事情,沈清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看着也让人心烦。
“牧放,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那二十万我是拿定了!”
笃定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沈清幽口中的二十万,是他们为生宝宝攒下的育婴基金,也是目前他们手头上唯一的存款。
漂浮在空气中的因子瞬间被冻结,袁牧放脸色一沉,眉头一锁,一股怒气渐渐涌上脑门,濒临爆发……
“沈清幽,那可是为宝宝准备的,你怎么可以动它的主意呢?”袁牧放将扯下来的领带胡乱的仍在了沙发上,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了香烟,他可是从来没有在家里抽过烟的。烟雾缭绕,沈清幽愈发看不清袁牧放的脸了。
“牧放,我们这还不是没有宝宝嘛,我们都还年轻,我再去找一份工作,钱我们会慢慢挣回来的,现在给爸爸看病,又不是其他什么用途,你怎么能这样呢?”沈清幽不经提升了语调,已经心烦意乱的她想不到在金钱的这件事情上袁牧放竟然这般不通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