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战激烈时,突然有侍卫传来了消息,“宫外有大批人马逼入了宫门。”
“什么?”苏语堂皱眉大惊!
冷北月手上剑招一慢,也停了下来,看向苏语堂,不禁笑道:“恶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纳命来吧!”
昭昭狠辣,愈战愈勇。
相比下,苏语堂却是节节败退,很快就被逼入了角落里,身上衣袍也裂开了一道口子。
剑风如电。
“今日我要替爷爷报仇!”
苏语堂大惊,见冷北月来势汹汹,一个侧身避开,左手却没有跟上,直接被砍断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啊!”苏语堂剧痛下放声大喊。
冷北月眼神眯起,趁势就要劈下,却听一声怓哭声传来:“小姐,不要啊。”
扭头看去,原来是悦兰,怀里还抱着无忧。
“小姐,求求你,不要杀他……”悦兰双膝跪地,脸上一片痛苦,她知道苏语堂所做的一切事情,可是如今因为有了无忧,她……
“悦兰……”冷北月神色复杂,望着襁褓里的无忧。
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如果没有父亲,肯定是对成长不利的,可是苏语堂坏事做尽,若是不杀他,天理何在!
“小姐,悦兰自知没脸求你,可是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悦兰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求小姐成全。”说完,悦兰朝着地上的剑扑了过去,看样子要自断偿命。
“冤孽!”冷北月轻叹一声,身形一闪,夺了悦兰手里的剑,瞪眼道:“做错事的人不是你!如果你死了我就杀了他!”
“扑通!”悦兰抱着无忧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她知道她家小姐一直是心软善良,如今她为了苏语堂竟然做出让冷北月为难的行径,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
苏语堂已经痛得几欲昏过去,大量的失血让他整个人虚弱不堪。
“你要杀就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悦兰身子一歪,摇摇欲坠,怀里的婴孩似乎有所感觉,哇哇大哭起来:“难道你宁可死吗?”
“哼,死算什么。”苏语堂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朝着冷北月望去,目光朦胧,依稀记得当年她为了自己耗尽全部,如今她提着三尺长剑来斩杀自己,也算因果了吧?
冷北月摇摇头,“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小姐,不要啊!”悦兰直接扑在了苏语堂的身上。
“悦兰,你让开。”苏语堂皱眉。
剑尖停在了空中,冷北月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苏语堂,但是却不能不顾悦兰的感受。
“你就想这么死去吗?连我们的孩子也不看一眼吗?”悦兰慢慢回过身,将襁褓里的无忧递了过去。
苏语堂眼神一愣,身上的剧痛已经让他半边身子麻木,只能靠着墙壁支撑住身体,右手接过襁褓,看着无忧的时候,身体里无法断开的血脉之情让他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我的儿子,他叫无忧,无忧……苏无忧……”苏语堂语气悲伤,有泪水湿润了眼眶。
悦兰在一旁扶着他,点点头:“是小姐起的名字,希望我们的孩子今生无忧,健康平安长大!”
“无忧……哈哈哈!”苏语堂神色一变,放声大笑。
他一生追逐于权利,热衷于权势,步步算计,勾心斗角,时至今日却一无所有。
也许有的只有悦兰和这刚出生没几日的儿子了吧……
“我错了……”伸出手抚上悦兰的脸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语堂身子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悦兰大惊,连忙看向了冷北月,“小姐……”
冷北月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扔了过来:“给他吃了吧,死不了,我会让人带你们离开这里的,以后……”
“小姐大恩大德,悦兰和无忧感激不尽!以后我们会隐居起来,不会过问世事。”悦兰叩头说道。
也许这个结局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不错的。
凤华带着大队人马杀入了皇宫,没有苏语堂的领导,宫里的侍卫很快就兵败如山倒,皇宫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虽然还有一些将领试图抵抗,此时冷北月推开宫门,站了出来:“苏语堂已经死了,难道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
顿时,兵器稀里哗啦的扔在了地上,还打算抵抗的兵士也接受了招降。
凤华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一身鲜血,今日他终于拿回了属于他的一切,后面夏未央不知道何时也冒了出来。
他的腿疾还没有完全好,坐在椅子上,笑道:“恶人诛杀,天归清明。”
这一场战役因为苏语堂的“死”,并没有太多的人死去,所以善后的工作并不麻烦,最为要紧的是将一些苏语堂的旧势力剪除。
虽然苏语堂不可能再有所作为了,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是永恒不变的,这些人跟随苏语堂那么久了,若有异心,只怕是很棘手的。
为了杜绝后患,纷纷调离了职位,贬为了庶民。
血腥的皇宫经过一番清扫后,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宫人们也渐渐接受了新主人的出现。
凤华居高临下站在殿内,他是实至名归的皇帝,接受了百官拜见。
第一天上朝,就有人提出了册后之事。
“容后再议。”凤华匆匆宣布了退朝,直接去找冷北月。
再见时,冷北月正忙着调香制药,似乎天下和她都没有什么关系了,那个翻手间可以扭动天下大势的女子不是她一样。
门口,凤华倚着门框,看着冷北月忙碌着,简单而平静的目光始终落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她不是那个他爱着的女人了,但是为什么他已经想不出来曾经爱的冷北月是什么样子了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只想这么一直看着眼前的人,直到老去……
“看够了吗?”冷北月放下杵臼,好笑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凤华摇摇头,“没有,我愿意看一辈子,也不觉得够。”
“你可是一国之君……”没等冷北月说完,凤华便走了进来,打断道:“所以君无戏言,不可更改,就让我看一辈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