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北月真的无法平表了,她现在很想见到凤凌,告诉他这一切。
这个湘山绝对是他们最可怕的对手。
而现在,他们已经成了敌对的形势了。
当然像洪恩天这种人,她也不会与他合作的,太阴险,太狡诈,太诡计多端了。
“月儿,你在想什么?”好半晌,寒时才轻声问道:“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嗯,回吧。”冷北月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当机的感觉,现在想什么也是多余的,只想着如何出去这里吧。
两人并肩走回院子方向。
这个镇子不似平时的镇子,这里的人其实都是秦幽的手下,他们都在盯着冷北月的一举一动。
甚至连红袖和湘山的其它人,他们也都盯着不放的。
这都是秦幽吩咐过的。
他其实也明白,湘山这些人,他一时间还无法控制,好在这些人都十分尊重师傅洪恩天,因着这一点,对红袖也格外的照顾,红袖嫁给了秦幽,他们也会对秦幽多几分恭敬,再者说,他也是大师兄。
秦江一直都在等着冷北月,他也知道,要出去,着实不容易。
红袖来看过秦江一次,见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敢过多的停留,只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侧了侧身体,眼看着天黑下来了,秦江却没有见到冷北月的身影,不禁有些担心。
他想起身,却又无能为力,一时间有些懊恼。
“十一。”这时门被推开,秦幽缓步走了进来。
秦江不看他,不过没有继续装睡。
“我知道你恨我。”秦幽坐在床边的椅子里,冷笑了一声:“我也只是借你的势力一用,不想你会如此固执,还为了那个女人与湘山反目。”
他明知道,冷北月这个女人不好对付,那么还是从秦江下手。
其实秦江的心还很软的,连灭族仇人的女儿都能动心,还真是让人想不通。
“我喜欢她。”秦江也直来直往的说道:“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听怕最后伤害她的是你。”秦幽哼了一声:“你要杀了她的父亲。”
秦江不接话,其实冷北月若愿意与他离开,他真的能放下一切,家族仇恨都能放得下。
“好,咱们不提这些。”秦幽缓了缓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其实现在就是好时机,你抓紧机会。”
秦江又狠狠皱眉看了秦幽一眼:“什么意思?”一脸的防备。
他这个大师兄,他再也不会相信了。
若不是秦家失势,若不是点苍派之前损失惨重,他一定会号令点苍派的弟子们平了这个镇子,以报前仇。
“当然是抓住机会留住你的月儿姑娘。”秦幽笑了笑:“我将你身边的下人都撤掉,每天都让她来照顾你,你现在伤势还很重,夜里她都得留下来照顾你,到时候你可以趁机……”
一边说一边扯着嘴角邪邪的笑了一下。
他对付女人一向用这种手段。
只要到手了,一般都能好好利用一番。
“不必。”秦江的怒气一下子升腾起来,他当然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对冷北月,冷北月在他心中就是女神一样的存在。
“不识好人心。”秦幽的笑意更冷了几分:“机会我会给你创造,至于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一边说一边甩了甩袖子,起身离开了。
他其实是想将冷北月留下来的,她的医术和毒术都超乎寻常,更有地图在手,他当然会盯着不放了。
不过他明白,像对红袖那样对待冷北月,断然是不行了,冷北月对他的防备太重了,他根本无法靠近她半步。
就算已经将她身上的毒药全部收走了,也无法近身,她的剑术了得,一个不小心,就会送了性命。
门被大力关上,秦江只能恨恨瞪着门边。
他落到了现在这个地图,全是拜自己的大师兄所赐,没想到这个大师兄还想利用自己留下冷北月,真是异想天开。
正思虑间,冷北月也推门进来了。
“月儿,是你吗?”天色已经大黑,房间里没有烛光,秦江又不能随意的动身体,所以看不到来人。
“是我。”冷北月的心情还有些小激动,她已经受了刺激了,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床边,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还没吃晚饭吧?秦幽派来的两个人去哪里了?怎么什么也不管?”
有些气恼的说着。
一边说一边动手点了烛火。
房间里登时亮了起来,秦江也看清了冷北月略有些苍白的小脸。
“月儿,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秦江到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狠狠皱眉,沉声问道。
他是握秦幽会找冷北月说什么,一边握了握拳头,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在这里干着急,心下真的不爽快。
“没事,就是受了点小刺激。”冷北月摆了摆手,看到桌面上有饭和菜,也扯了扯嘴角:“你大师兄派来的人在偷懒吧,竟然送进来就不管了。”
边说边又自顾自的端到了秦江面前:“先吃饭吧。”
其实,冷北月一直都在负责给秦江喂饭喂药。
穿越前,照顾病人已经习惯了,不觉得如何。
“月儿,大师兄没有再为难你吧?”秦江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他吃的很慢很慢,只希望能与冷北月多相处一刻。
他虽然一片痴心,却也明白,冷北月不会选择自己的,除非凤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没有。”冷北月回答的很随意,一边吹了吹勺子里的汤粥,轻轻拧了一下眉头:“对了,你父亲和你师傅是师兄弟,他们师承何人,你可知道?”
想来,洪恩天前后的势力可能是他的师门。
听寒时的意思,洪恩天这个人来头不小。
她必须得打探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必须要时刻防备着,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秦江僵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咽下口中的饭,才轻轻拧眉:“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只是有些好奇。”冷北月倒是面色无异,很平静的说着,她努力平复了自己受刺激的心,现在不能让秦江知道这一切,怕他也会受刺激。
“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师傅和父亲也是在湘山长大的。”秦江摇了摇头,却也是实话实说。
他的确不太清楚当初的一切。
自小就被送到了湘山,自己的父亲自是没有机会说与他,而他的师傅洪恩天更不会对他们提及这些了。
“你在还疑什么?”秦江又继续问,一边眨了眨眸子,带了几分疑惑。
“你知道你这些师兄师弟的身份吗?”冷北月又继续给秦江喂了一口饭,然后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我只知道他们大多都是孤儿,具体的,不清楚。”秦江摇了摇头:“小的时候,我不会顾及那么多,长大了,便随了苏语堂身边为他做事,在宫中做事了。”
“也是。”冷北月点了点头,秦江说的倒也是事实,他和寒时不一样,早早就离开湘山了。
这个寒时却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洪恩天的身边,知道他的一切,也不算稀帘事。
她更庆幸今天与寒时聊了这么久,让她对自己敌人的底细了如指掌了。
只是,了解的太多也会民忧心。
此时她就是忧心重重。
“你想知道什么?”秦江又继续问道,对于冷北月面上的担心也有些不理解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这些师兄弟们会不会听从秦幽的安排,如果有一天,我们与秦幽对上了,他们会站在哪一边。”冷北月说的也是目前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这个,十三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秦江也有些无奈,他多时不在山上,对这些师兄也不怎么了解了。
“好吧。”冷北月就当自己什么也没有说了,继续给秦江喂饭吃。
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只是不知道寒天和秦书岚怎么样了,他们就算找到了暗夜楼,也未必能查到这里来。
而且现在看来,暗夜楼的势力未必能抵得上湘山呢。
直到二更天,秦幽派来的两个下人也没有出现,冷北月有些恼了,出去想找秦幽理论,却被告之已经去偏院了。
冷北月不好闯进去,只能又回了秦江的房间。
“大师兄已经将那个人抽走了。”秦江不想说出来,可还是开口了。
“什么大师兄,这种人你不认他做大师兄,叫他秦幽就好了。”冷北月更不爽了:“这个家伙还真是小气,我就是白日里没给他留面子,竟然将人都抽走了。”
一边恨恨甩了一下手中的床馒。
秦江想说出秦幽的那番话,还是忍了。
他定是不会那样做的,可是说出来,冷北月可能会想太多。
房间里有些静,冷北月打量了一下房间四周:“这样吧,我今天夜里留在这里,就住在屏风后面的矮榻上,你要是不舒服,随时喊我。”
“好。”秦江应了一声,面色却满是柔和。
他其实也希望冷北月留下来的,他就能多看她一眼了。
对这个女子,他真的放不下。
三更时分,秦江睡的正安稳,因为冷北月在,他的心格外的踏实,睡的很沉很沉。
矮榻上的冷北月却突然睁开了眸子,透过屏风看了一眼窗子处,不知道是什么人正在向房间里吹迷香。
冷笑了一声,冷北月屏了呼息,没有动。
她整日与草药打交道,这香的味道她一闻便知道是什么,狠狠咬牙,心底冷哼,就知道这个秦幽不是什么好鸟。
竟然打这种鬼主意,想暗算她冷北月,下辈子吧。
果不其然,不多时门就被推开了,被告知在偏院的秦幽却缓步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了屏风后面,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冷北月。
此时的冷北月手中扣了匕首,正是从秦江的伤口处取下来的,轻轻闭着眸子假寐。
站在那里的秦幽好半晌都没有动,似乎看的有些入神。
冷北月的美貌他的确太心动了,只是不敢染指,后果不堪设想。
看了半晌,秦幽才蹲下来,抬手准备抱起冷北月,却是眼前一花,一把匕首已经狠狠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冷北月双眸幽深,面色冰冷:“秦幽,你想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