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看冷北月,又看向秦江,急得脸色通红,狠狠皱眉:“我……十一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大秦的人伤了你,大师兄怎么能就这么忍了?”
“大师兄也不敢轻举妄动。”秦江摇头叹息,他们现在没有退路,不能冲动。
“大秦的人……太过份了。”十三虽然不怎么相信,可是也想不出其它来,只能握了握拳头,一边看向冷北月:“月儿姑娘,其实十一师兄真的很喜欢你,若没有你,他真的活不成的。”
这话题转变的太快了,让冷北月噎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十三,你明知道,我是宫里的贵妃。”
“皇上一定不如十一师兄对你这般好的,当初皇上可是将你打入了冷宫……”十三倒是一心为秦江找想。
“咳咳……”冷北月不自觉的咳了几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好在打入冷宫里,她冷北月还没穿越过来,否则还真是受刺激了。
“十三。”秦江听着这话也不好听,忙低声提醒了一句。
这是冷北月的伤疤,怎么能再次揭开呢。
“没有关系,这是事实。”冷北月笑了笑,笑得有些假:“其实……我也不喜欢皇上的,就是没有办法嘛。”
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这个话题她还真不想继续。
随便找了个理由:“对了,我得再去弄些药来,秦江你的脸上伤痕太深,有些麻烦。”
一边说一边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她可不想和十三讨论秦江有多么喜欢自己的话题,能闪就们,能避就避了。
她都不敢面对秦江的多情了。
太多情了,她无法招架。
若是他的多情掺杂点什么,她还能毫不留情的与他划清关系。
现在这般,她都不忍心面对他了。
她的狠辣绝情冷血,也只是针对敌人的。
见冷北月逃也似的离开了,秦江却笑了笑,他看到冷北月这般,心情还是很好的,他也明白,自己已经让冷北月乱了分寸了。
不过,他更明白,有凌亲王在,有家仇隔着,他们永远也无法走到一起的。
除非,他能放下一切。
当然,就算他放下一切,冷北月也未必能放下凌亲王。
不管凌亲王如何,冷北月都对他深情不悔,这让秦江心头很不安。
“十一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十三还有些懵,没想到冷北月会突然离开,他们有说错干什么吗?
他说的都是实话。
“没事,月儿……不想让我毁容。”秦江笑了笑:“她还是很关心我的。”
看着秦江那一脸的笑意,十三摇了摇头:“其实小师妹也很好,只可惜,大师兄对她不够好。”
这话让秦江的笑意也消失无踪了,想到红袖手臂上的伤,也恨恨握了拳头。
他也没想到秦幽会这般待红袖,本以为他要利用红袖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真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师傅……什么时候回来?”秦江又正了正脸色,问十三。
“还没有消息。”十三也摇了摇头:“据大师兄所说,师傅正在……找寻点苍派在外的势力。”
“师傅……”秦江面色一寒,眸子一冷。
他的师傅为了大师兄,还真是尽心尽力。
竟然在找点苍派的其它的势力,看来,自己真的看错这个师傅了。
似乎一切都如冷北月所说,他的师傅野心更大。
“点苍派……”十三也叹息一声:“似乎有什么秘密,师傅一直都在调查。”
“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中无人不知道的,盟主令一直都在点苍派。”秦江也没想隐瞒十三,他不管十三是什么身份,不过他信任十三。
其实这洪恩天的十三个徒弟中,哪个身份都不一般。
他倒是不会去调查,却也会防备。
甚至他现在会想,是不是自己的师傅一直都在打点苍派的主意?在自己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或者更早?
想到这里,他的心更凉了。
一边看了看十三,却见他的表情也很自然,似乎没有半点震惊。
江湖中人,的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的意思……师傅想收了点苍派,你呢?”十三终于面色变了变,有些不可思议的说着,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我,我已经被逐出湘山了。”秦江冷笑,这个洪恩天倒是打算的够好,以免到时候强夺了点苍派之后,被天下人耻笑。
这洪恩天还真是够精明,算计恰到好处。
若不是十三提了一句,他都忘记这件事了。
就那样狠狠握着拳头,心头的痛意更深了几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当师傅是自己的父亲一般,没想到他会来算计自己。
虽然没有证据,不过,秦幽敢这般待自己,已经不需要什么证据了。
心口凉凉的,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一时间,整个人都痛的无法呼吸了,这种被伤害的感觉,真的让他无法接受。
还是自己用全部生命去在乎的人,其实只要洪恩天与他商量着来,他真的会将点苍派交给他的,只是一直以来,这个师傅都与自己藏着心思,耍着心机和手段。
面色更是一瞬间苍白,他又想起了那时冷北月说要让自己自生自灭时的感觉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十一师兄……”十三看到秦江的脸色变化,有些急了:“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师傅要收了点苍派吗?你又想到什么了?”
一边说一边又拍了一下秦江:“十一师兄,你坚持一下,我去……找月儿姑娘。”
说着一溜烟跑了。
冷北月正在四处闲逛,十三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研究园子里的野草,或者能有些药用价值。
“月儿姑娘,你去看看十一师兄,他,他……”十三很急,急的要哭出来了。
“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冷北月轻轻皱眉,手中还捏着那束野草,她对草药十分痴迷的。
秦幽为了防备她,整个镇子里一点草药都没有,她需要什么药,他会派人送什么药,一定不会多,只会少。
他着了一次道儿,当然要十分的小心翼翼了。
“我可能……说错了什么。”十三低着头,有些无奈的说着,一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知道,是谁伤了十一师兄。”
“好吧,我先去看看他。”冷北月随手将草递给了十三,快速向秦江的房间走去。
秦江的面色还是惨白惨白的,看到冷北月进来,只是叹了一口气:“我没事。”
“十三是想试探我……”冷北月扯了扯嘴角,看着秦江份外苍白的脸,耸了耸肩膀:“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恩就报恩,别和自己过不去。”
“恩和仇并重呢?”秦江还是想不通自己的师傅竟然会这样待自己。
只是为了一个点苍派而已。
“先报仇再报恩了。”冷北月想也不想,就开口说道。
这说话让秦江顾不上难过,看向她:“说说看。”
“先杀了他,再埋了他。”冷北月也笑了笑:“就这么简单啊,已经有不共戴天之仇了,杀了他,报仇,埋了他,也算替他收尸,不是报恩吗!”
看着冷北月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秦江也笑了:“都这样想,的确就简单多了。”
“哈哈……”冷北月假笑了两声:“好了,十三又说什么了,让你这样在意?”
她这样的方法是简单,一般人都不会采纳的。
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如果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可能就真的没有情义可讲了。
秦江果然正了正脸色,冷北月一般凑上去替他号脉,一边挑眉看他,等他的后话。
“你说的对,我师傅野心太大了。”秦江无奈的叹息一声,轻轻闭了眸子:“我都不敢去想,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点苍派的主意的。”
“你觉得会是什么时候?”冷北月感觉到他的脉像有些弱,却有些束手无策,医者医病,却无法医心。
这病能不能好,还要看秦江自己了。
“或者是秦家还没被陷害的时候。”秦江不敢想太多,他其实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师傅与冷家人联手害了他们秦家。
只有秦家倒了,洪恩天才有机会染指点苍派。
“这个问题……”冷北月也眨了一下眸子:“或者,我们可以再去一次白虎关。”
“做什么?”秦江有些懵,抬眸看冷北月,想不通了。
“问问我父亲,当时他是如何收集到秦家的罪证的。”冷北月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如果说这其中还有洪恩天的手笔,冷家也不过是被利用罢了。
“你觉得……”秦江也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他的确不想与冷北月之间隔着家仇,他这样矛盾下去,也会疯掉的。
“或者是!”冷北月低声答道:“如果不是,你就继续想办法报仇。”
她也能面对这件事的,有些仇,不能不报的。
当然,如此下去,就是冤冤相报了。
秦江没有接话,只是静静躺在那里,面色依旧,多了几分犹豫,他其实更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就是自己的师傅,让他真的去报仇,他也怕做不到吧。
而冷展思,又因为冷北月,让他无法下手了。
“其实你就是太过多情了,报仇吗,就不要想太多,只要你觉得该杀,就杀了他,至于杀了之后的事情,面对就好了。”冷北月随意的说着。
这话说的很轻松,她处理事情一般不会这般矛盾的。
秦江也想过,上一次在白虎关,他也想杀了冷展思的,可是他看到冷北月又无法下手,最后演到了现在的局面。
也一样是没有退路。
“月儿,你会杀了苏语堂报仇吗?”秦江看着冷北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突然很认真的问g一句。
“看他与我之间有多么大的仇怨了。”冷北月没有一点表情变化,轻声说着,一边替秦江理了一下面上的碎发,又替他盖好被子。
更细细看着脸上的疤痕,试着用手指碰触了一下。
本来想说什么的秦江因为冷北月的动作面色更柔和了几分,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不说了?”冷北月确定秦江这脸不会毁了,才收回手,然后低头看秦江,见他的眸底正盛满了温柔,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你不要误会,我对所有的病人都这样的。”
刚好太过温柔了吧,让秦江误会了什么。
“咳咳……”秦江咳了两声,无奈的转了转眸子,又点了点头:“我派人调查了当年……你入宫前后发生的一切。”
“哦?说说看。”冷北月一直都忙着调查冷老爷子的死因,还真没有机会调查当年入宫一事,她已经隐约知道,是苏语堂操控了一切。
“当初……苏语堂似乎被另一股势力操纵,他要做的,就是配合这股势力夺了大凤江山,不过他只是一个将军,手中只握了十万兵权,要逼宫,绝非可能,要智取,也要有机会,所以……他身边的幕僚就给他出了一个计谋,用美人计。”秦江说话时,不看冷北月,他说的很慢,似乎十分犹豫,可是又不想隐瞒冷北月这些事实。
所以,他也很矛盾。
“美人计……”冷北月笑了笑:“这个计策好,兵不刃血。”
秦江以手撑着身体,半躺在床头,深深看着冷北月:“其实……”
“没关系,你继续说。”冷北月觉得那些都与自己无关的,可还是觉得心口酸酸的,或者这身体的正主有感应的吧。
被最爱的人利用,这种滋味的确不好受。
“苏语堂设计好了一切,让你与皇上碰面,他还是十分了解先皇的,的确……一计即中,皇上竟然不顾一切的下旨封……你为后,他便在暗处扮演受伤者,一次次的诱你为他做事,诱你恨上先皇,还将冷家的全部势力都牵扯进来。”秦江一直都在苏语堂的身边帮他做事,要调查这一切,很容易的。
“我当时还真是没脑子,竟然全力为他啊。”冷北月笑了笑,压了心口的痛意,告诉自己,这一切只与从前的冷北月有关系,现在的她,从未参与这一切。
见冷北月的面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秦江也想不通了,只能继续:“支持苏语堂的势力让他到冷家拿一样东西。”
“什么?”冷北月来了几分兴趣,或者她知道这股势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