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华和冷北月之间的谈话,寒天也无法插话,只能站在一旁,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手背处青筋暴起。
他也觉得自己没有用,不能好好的护着冷北月。
“嗯,我想知道子默的过去。”冷北月心口隐隐作痛,不想与凤华继续刚刚的话题,她也知道,要想逆反局势,她必须要在宫中建势了。
宠冠六宫是最好的势力。
“他的真名应该是秦江,本王真的没想到他还活着。”凤华轻轻皱眉:“而且一直随在了苏语堂的身边。”
“秦家出了什么事?”冷北月隐约觉得冷家的事与自己有关,她看子默的样子似乎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
“五年前,冷……将军拿了秦家叛国通敌的证据,更请旨亲自抓了秦家一千多人,斩首示众。”凤华回忆着当年。
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吧。
大权都握在冷家,而他就用了一次权利,将冷北月娶进了宫中封为皇后。
想来,这秦家灭门一事,也有冷北月的参与。
一切都是他们布的局。
因为秦家是忠于皇室的,而冷家为了让他凤华孤立无缘,为了让苏语堂势力壮大,才会害了秦家一家。
当时凤华就知道秦家的嫡长子失踪了。
只是派人调查了许久,也没有结果,这秦江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原来是做了苏语堂的暗卫,这苏语堂还真是有手段。
想当初,论权势,论地位,苏语堂都远及秦家人。
这个秦江能甘愿为他卖命,为他做事,可见苏语堂了得了。
冷北月轻轻皱眉,这件事她自然是不知道的,甚至无处问起,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所以此时凤华这样一说,她就有些为难了。
按量他这样一提,自己应该就知道怎么回事,可是现在她……一无所知。
只能低了头,似乎在考虑什么,手中捏了几粒松子,却没有剥开吃。
凤华本就坐在她的身旁,此时抬手接过那些松子,很自然的剥开,然后再递回到冷北月的手中,他以为冷北月在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
想当初冷北月的确残害了不少忠良。
手上也染满了鲜血。
她有今天,也算是因果报应了吧。
只是他不忍心多说什么,只开了口,便不再继续了。
而寒天并不知道那些事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脸焦急的瞪着凤华。
心下暗骂,这个凌亲王倒是会献殷勤。
冷北月一边吃着松子,一边心思百转,自己的父亲冷展思是开国将军,所以拿下秦家的一定是自己的父亲,而不是那个墙头草随风倒的叔父。
先不管秦家是不是真的有罪,自己的父亲亲手斩了他们一家千余号人,这秦江来找自己报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所以那天夜里,自己感觉到了杀气,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的。
这个秦江,也就是子默是要杀了自己报仇!
看来自己得十分小心了,他可是明光殿的侍卫,随时都有机会干掉自己。
一边想着一边变了变脸色,小手紧紧握了一下,连口中的松子都没了味道的感觉。
这冷家也是做孽啊,她在这宫里本来也活的够艰辛,竟然还有一个来寻仇的。
子默的身手如何她不知道,想来也不会差。
一边看了寒天一眼:“一会你和寒梦多给我备些草药。”
她的药被苏语堂搜走了,所以需要再配治几瓶了。
以备防身之用。
就是子涵,她也不敢完全相信,毕竟也是苏语堂派来的人。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左右有小人,这日子还真是水深火热啊。
她怎么都觉得自己的未来渺茫,处处都是敌人,随便冒出来一个,都是想要自己命的人。
这真是失败啊。
“是。”寒天立即应声:“主人……其实你只要一瓶药就能要了苏语堂的命,何必与他们周旋。”
“我其实不是为了要苏语堂的命才留在宫中的,我想查出祖父的死是不是与苏语堂有关系。”冷北月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的说着。
凭她医毒双绝的手段,要一个人死,只是抬抬手指的事情。
只是要想调查一些事情,就难如登天了,没有可用之人,真的很悲哀。
小可对她是忠心不二,悦兰也没的说,就是现在派不上用场了。
更别说悦兰还落到了苏语堂的手里。
凤华点了点头,他也还疑过苏语堂,派人调查过,却没有结果。
“对了,我还疑悦兰……”此时冷北月突然记起了淑妃闹事那天悦兰的反常表现,看着凌亲王和寒天也都是可信之人,便低声说道:“叛了我。”
“如何说起?”凤华轻轻眯着眸子,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悦兰与苏语堂暗里勾结一事,他本以为冷北月是知道的。
毕竟悦兰是她的人,那时候,她也是一心为苏语堂。
那么悦兰在中间起到纽带的作用也是正常。
所以,冷北月如此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苏语堂与她反目,悦兰站到另外一队了!
极有这种可能的。
以苏语堂的手段,一定能让悦兰对他死心踏地。
他本就是一个依靠女人上位的人。
连寒天都面色一寒,若是悦兰敢伤害冷北月,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即使悦兰是女子,他也一样能举剑刺死她。
绝不会犹豫。
即使他们也与悦兰相处了一段时间,在他的印象里,悦兰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她的身上更有冷北月的影子。
只是影子就是影子,无法成为冷北月。
“那日苏语堂要留宿明光殿,我只是让悦兰去找冷幻月闹一闹,不想她将淑妃引来了。”冷北月面色低沉的说着,这件事,悦兰真的很可疑。
没有人引着,冷宫的淑妃绝对闹不到明光殿。
更何况这些日子,在众人心中,冷北月还是宠冠六宫的。
“真的吗?”凤华却没有意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水杯,一边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挑着眉眼,眼底的情绪却让人琢磨不透。
“知道什么?”本来就有些闷火的冷北月听到凤华如此问话,更火大了:“挑明了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悦兰一直都是苏语堂的人。”凤华也没有再迈关子,沉声说着:“当初悦兰那般反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