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惨叫不断,两人被打得血肉模糊,哪怕到了奄奄一息的时候,南宫尚都没有喊停。
很显然,这次是下了狠心,是真的要这两人的性命了,南宫卿内心深处有点不忍,但南宫卿知道,这是原主的情感。
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的光阴,南宫璃虽对南宫卿不仁,南宫卿却不能对南宫璃不义。
原主还是有些太仁慈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听着他们的惨叫声慢慢变弱,这件事也终将落幕。
两人最终还是把自己作死了,真以为亲情是自己最大的保护伞,殊不知亲情才是送自己去黄泉路的最大原因。
若不是出生在南宫一族,凭借着亲情,今天根本不会死,顶多罚一罚,骂一骂而已。
可却偏偏出生在了南宫一族,这种满门忠烈的家族。
南宫一族满身正气,若是南宫璃是嫡女,恐怕很早很早就死了吧。
今天国公府的一次事件,也让国公府其他人彻底明白,国公府是真的不念亲情,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对自己的血脉也能看着被活活打死。
临死前的求饶不予理会,甚至都不愿意求情。
这是这么多年来,国公府发生的最大一件事了,南宫尚用王氏和南宫璃的性命,奠定了南宫卿嫡女的地位。
从此,嫡女不可辱这五个字彻底刻在了国公府所有人的脑海深处。
王氏和南宫璃殁后,南宫尚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伤心之情,摆了摆手,“王氏尸体送回其母族,南宫璃直接扔到乱葬岗去,任何人不得收尸。”
这时候南宫默跪了下来,“爹,阿璃好歹是我的女儿,就算她现在被逐出了南宫一族,请让我给她备一副棺椁下葬吧,别丢去乱葬岗,好不好。”
“不行,你若再敢求情的话,便将她的尸体烧了,骨灰洒进臭水沟,挫骨扬灰!”南宫尚明言拒绝。
“爹,打断骨头连着筋啊,她就算是有再大的错,此时也该抵消了,就准备一副普通的木棺,不刻碑文,就地掩埋,让她好歹有个安身之所吧,爹,求求你了。”南宫默磕头求道。
南宫卿觉得南宫默说的有道理,哪怕南宫璃有滔天大罪,死后也都该全部抵消了。
况且,南宫璃犯的错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只是家庭内部矛盾,如今一死已消其罪,给副棺材也是理所应当的。
“爷爷,她和二叔好歹父女十六年的光阴,如今逝者已矣,就同意二叔的要求吧,二叔此时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恳请您,您身为父亲,也该应允的。”
南宫卿最终还是开口求情了,南宫默听到南宫卿求情,有些意外。
这时候竟然还能以德报怨,不像南宫璃那样睚眦必报,果然是嫡女,这才是嫡女之姿啊。
南宫尚眼神松动了一些,“唉,养不教父之过,罢了罢了,买副棺材葬于乱葬岗,不得刻碑文,任何人不得前去祭祀,更不许立灵位。”
“谢谢爹,谢谢卿儿,谢谢。”南宫默赶紧道谢,然后起身,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把尸体拖走吧,把这里的血迹清洗一下,此事已了,任何人不得再究其过,府中敢有议论此事者,杖毙!”南宫尚扫过在场的人,冷冷的道。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话语间就带着让人无法反抗的威严。
“是,国公爷。”
府中一众下人当即听命,随后便把两具尸体都拖走了。
随后南宫尚再看向南宫风,一脸严肃的开口,“风儿,我不希望你们三房步他们的后尘,不求你的子女各个成为国之栋梁,像羽儿一样定国安邦,但是若敢成为南宫璃这种以下犯上,不敬长姐,心思歹毒,阴谋算计之人,那么南宫璃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南宫风赶紧拱手,“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们,秉承南宫一族的祖训,当断则断,若他们有错,而且拒不认错和悔改,我一定亲自执鞭,以正家风!”
南宫尚点了点头,“嗯,棍棒底下出孝子,慈母多败儿,希望你能好好整肃家风,你是我的儿子,必须要对得起南宫这个姓氏,如果你连你的小家都管不好,那你们便全部离开国公府,另辟门庭,而且,不许再姓南宫!”
这话的意思听得南宫风心里翻江倒海,今天竟然说出了这么重的话。
全部离开国公府,另辟门庭,还不允许姓南宫,这可不是分家,那可是全家逐出南宫一族。
“是,父亲,我一定好好教导,一定会对得起这个姓氏,不求像大哥一样为南宫一族挣下无上荣光,只求不给南宫一族丢脸。”南宫风当即保证道。
南宫尚点了点头,又看向南宫默,沉思几秒后道,“默儿,如今王氏一已经殁了,你是再娶一女为妻,还是就这样了?无论如何总要给孩子找个人教养吧?”
南宫一族向来是不娶妾室,只娶一妻的,南宫羽这一代七个孩子,王氏生了一双儿女,如今南宫璃已死,还有一个儿子,才十岁而已,需要教养。
“此事日后再议吧,小景就由我亲自教导吧。”南宫默回答道,没说要再娶,也没说不娶,或许是打算看缘分了吧。
“也罢,这是你的事情,我也不好过多干涉,那就这样吧,都散了吧,也都回去吧。”南宫尚大手一挥,众人行礼告退。
几个小孩子看到今天这种血腥场面都哭出来了,但是被捂住了嘴,不让哭出声,南宫一族,流血不流泪,幼年不是理由。
自懂事开始,便会告诫子孙,南宫一族流血不流泪,继承南宫一族风骨。
南宫卿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两具尸体被人拖出去,很快便引起了百姓的震动。
惊!国公府刚正不阿,大义灭亲!
惊!王氏和南宫璃屡教不改,阴谋陷害嫡女,已伏诛!
惊!国公府满门忠烈,奸佞小人杖毙而亡。
……
一条条关于这件事的消息迅速的在京城传开,也很快就传进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