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秦桑榆独自住在副院,正踩着缝纫机制作衣服,并且盘算着交付成品的工期。
突然,副院的门砰地一声被踹开。
“秦桑榆。”唐献州走进来,冷声叫她。
“大少。”秦桑榆喜悦的回过头。
结婚三年,这是唐献州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唐献州一身藏青色的军装,披着同色军大氅。径直走过来,把一摞东西丢在了她的面前。
他言简意赅:“画押。”
秦桑榆看向那摞东西,离异据三个字让她血色尽失,“大少……”
唐献州冷勾唇角,“听不懂人话还是看不懂字?”
秦桑榆心里刺痛,咬唇迎向他的目光,“大少,我不离婚。”
“别给脸不要脸。”他神情布满阴狠。
“是因为秦芳沁么?”秦桑榆望着他,心底一片凄凉。
秦芳沁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唐献州的初恋。
那年,秦芳沁失手伤了她的母亲,导致母亲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秦芳沁面临牢狱之灾,父亲找到她,求她出面和解,只要她出面和解,她就可以嫁给唐献州。
她喜欢唐献州七年,可是唐献州从未将眼神分给他半分。
她恨不得将秦芳沁千刀万剐,只是,她明白,哪怕她不做,父亲也可以出面和解。
父亲怕的不过是,秦芳沁在监狱的这段时间,唐献州会娶了别人。
而她嫁过去就不一样了,唐献州恨极了她,自然不会爱上她。
秦桑榆便嫁了,哪怕唐献州恨死她,可是她一想到秦芳沁知道后会气的半死,她心里就爽快。
“对,所以签了。”唐献州摘下手套,取下武器把玩。
他的手指很漂亮,与冷硬的武器形成鲜明的对比。
随后,子弹上了膛,指向秦桑榆。
“你当初为了嫁给我,伙同你母亲囚禁芳沁,逼着她悔婚。”他漆黑的眼神盯着她,里面幽幽泛着杀意,“你一口咬定是芳沁故意推你母亲下楼,陷害她入狱。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歹毒的女人。”
他微微扬起下颌,忽然笑道:“你该感谢芳沁善良,她求我放过你。”
“只要你肯离婚,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
秦桑榆定定地看着唐献州,“大少现在也可以娶她。”
“你想得倒美。”唐献州被气笑了,“我要的是我喜欢的女人干干净净的进门,做我的正夫人。”
他将武器向前抵了抵,问她:“签不签?”
秦桑榆摇头。
唐献州舌尖抵了下腮帮,将秦桑榆拖进客厅,随手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端响起一道女声,“喂您好,这里是康安医院。”
秦桑榆心脏骤然紧缩,母亲在康安住院。
她几乎一瞬间明白了唐献州的意思。
唐献州俯身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信不信,我让人停了你母亲的治疗。”
秦桑榆侧头,对上他漆黑的瞳仁。
“大少你……”她扯唇,“随意。”
她在赌,唐献州不会如此恶毒。
唐献州冷冷的盯了她半晌,掀断了电话。
他终是气笑了,“秦桑榆,你令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