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看守推着安冉往外走。
她其实很虚弱了,三天都没好好吃饭,嗓子里也很不舒服,上不来气似的。
进了一道铁门,眼前的屋子被铁栏杆分成两半。叶墨均就站在对面,衣冠笔挺,还是她记忆里玉树临风的那个样子。
自己临出来的时候照了几下镜子整理了一下,应该也不是太丑吧……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安冉猛地跑了过去,抓住铁栏杆直敲。
“墨均,放我出去!你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了我是被冤枉的,快放我出去!”
叶墨均只是冷冷地看着女人。
她更瘦了,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神情也很恍惚,看来真在里头没少受委屈。这样的娇小姐,只怕辛苦坏了吧,所以一见面就急着让他放她出去?
做梦!
叶墨均的目光冷了下去,他刚想说话,对面的女人却咳嗽了起来,是那种空洞无力的干咳声。他心里弥漫出很奇怪的不舒服的感觉,却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
“怎么样,从贵族变成囚徒的感觉如何?”
安冉咳得脸上发红,死死按着胸口,才终于止住了咳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墨均:“墨均,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
叶墨均淡淡地道:“废话少说,离婚书,你是签还是不签?”
安冉嘶声道:“不可能!”
叶墨均冷酷地看着安冉。
“你听好了,安冉。不签离婚书,你就等着一辈子烂在这里,不止如此,我也绝不会让你在里头好过。这几天的罪没遭够么?”
如同被雷劈到,安冉木在了那里,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受的那些欺负,是叶墨均安排指使的!
她倒退了几步,喃喃苦笑。
“你竟然这么对我。你竟然这么对自己的妻子,叶墨均你不是人!”
叶墨均也再忍不住了,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也把着铁栏杆对安冉吼道:
“我这样对你怎么了啊,啊?你又为什么要那么对柔柔!她何其无辜,你得多么狠心任性,才会想到给她下毒!”
安冉茫然地摇头:“我真的好可笑。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可笑。我的丈夫,他竟然根本不相信我。”
叶墨均慢慢冷静了下来,淡淡地的对安冉道:“多说无益。不想受罪,就把协议签了。”
“我记得你父母如今还能保住祖业,也是靠我的保护,你猜猜如果我现在不再保护他们了会怎么样?垂涎那座有历史意义的四合院的人可多得很,他们大概会被富宦豪绅们直接赶出京城吧!”
安冉睁大了眼睛,手指在铁栏杆上使力使得青白。
“叶墨均,你不能那么做!你要他们以后怎么办?”
还有自己的父亲,一辈子生长在京城,如果失去了祖业,他该多么气愤……
叶墨均简直失去了耐心,就在他马上就要说些更狠辣的话的时候,秘书跑了进来:
“署长,医院来信了,姜小姐的情况非常糟糕,需要您去一趟!”
叶墨均愣住了:“柔柔?”
他转身就走,丝毫不顾身后的安冉。
安冉双腿一软,绝望地倒在了地上,被女看守架了回去。
……
手术室门口,一个娇小清丽的姑娘来回焦急地踱步,急得一额头是汗。
叶墨均快步走过来,见了姑娘开口问道。
“怜怜,柔柔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刚洗过胃吗,怎么还会情况不好?”
姜怜怜眼底掠过痛苦:“医生说,是毒下得实在太刁钻,洗胃根本没有多大用!我可怜的姐姐,刚刚好了一点就又病危,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醒过来,她人那么好,那么温柔,为什么有人要害她?”
叶墨均心如刀绞,恨得咬牙切齿:“怜怜,你怎么能说丧气话?柔柔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至于害了柔柔的人,我也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姜怜怜满眼是泪,抬起头来质问叶墨均。
“表哥,你当初为什么非得娶这个恶毒的安家的女人?难道就因为她是以前世家大族的小姐!可我们姜家的姑娘,是没有什么贵族身份,却也没有安家女人那么狠的心!你明明知道我姐姐一直喜欢你,还等了你那么多年,却还是……”
叶墨均无言以对,只好连番许诺道:“对不起,是我叶墨均当初被糊涂油蒙了心!我肯定和那个安冉一刀两断,等你姐姐醒过来,就和她成婚!”
想起安冉,叶墨均心头一阵恶心。
这个女人和他成婚五年,每一天都想把寄居在叶家宅子里的姜氏姐妹赶走,到如今,居然还这样害了柔柔!
他绝不会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