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纵身而出拦在苏荻枫的面前,对墨诚辛抱拳道,“五叔,这位是我的朋友,相信今晚不告而访必有误会,且待我与他一叙问清原委。”
墨诚辛先是一愣,接着心中暗骂,“人都快打死了,还有什么误会!待我打你个半死看你爹跟我叙不叙…”墨诚辛毕竟不是莽撞之人,心中虽不忿但碍于家主颜面不便对墨然出手,只得望着墨宗谷看他怎么定夺。
墨宗谷看着平白杀出的墨然也是目瞪口呆,到是身旁的沈定邦喝到,“果然是一丘之貉,万仙楼就是你们合伙算计于我,今天沈爷就让你们看看锦衣卫的手段!”
墨宗谷听得明白,敢情墨然也得罪了这特务,但绝对不能让墨家公子落在锦衣卫手里,不然不仅颜面扫地了,儿子也回不回来了。墨宗谷立马喝到:“墨然,你疯了吗!”
“苏公子与我乃八拜之交,孩儿以性命担保其绝非奸邪之徒!”墨然心知此时除了坚定立场外别无他法,遂咬牙道,“只求让苏公子诉清原委,不要冤枉了好人。”
“混账!此人乃沈大人所要缉捕之人,轮得到你来替他说话!”墨宗谷俊秀的脸上已然青筋暴起,但顾忌身份还是努力镇定的吩咐道:“墨羽,将那贼人擒下交由沈大人定夺!”
墨然心知父亲让大哥去擒苏荻枫既是为了讨好沈定邦好使自己脱罪,也是为了照顾自己安全,即便自己公然违拗父命,父亲终究还是为自己着想,墨然心中顿时一阵的酸楚,但如若让苏荻枫被锦衣卫南镇抚使擒去那怎会有活路?此时墨然唯一的信念便是绝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也要保苏荻枫周全。
墨然努力镇定心神,悄声问身后的苏荻枫道,“你从何处进来的?”
苏荻枫此时气息还没有捋顺,喘着粗气道,“面对着河的那个小门。”
墨府东侧临河有一片高墙,除宴会厅外其它建筑都在高墙之内,临近宴会厅厨房的前边有一小门,门外有一小码头是专为从水路运输食材而建。
墨然顾不及打探苏荻枫为何从水上而来,轻声说道,“待会儿我拖住他,你且假意向小门突进,瞅准时机撤回来我助你登墙出去。”
还未待二人筹划详细,墨羽已经提着朴刀走到两人的面前了。
此时墨然心中分外难受,自己从小便以墨羽为榜样,无数次地憧憬着与大哥并肩战斗的场景,没想到今时今日竟要刀兵相向了。
两人对立片刻,没有交谈也没有眼神接触,毕竟血脉相连,不需多言便了然了相互心中的无奈与不得已。墨然也知道多说无益,捡起墨长庚掉在地上的湛金枪,涩声说道,“请吧,大哥…”
墨羽无话,轻轻地握了下刀柄,缓步走至墨然近前。另一边紧张的大汗淋漓的墨然突然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片幻境之中,除了墨羽和周围摇曳的火光外,一切仿佛都已经静止,万籁俱寂,自己似乎能够看到露水的凝结,听到了花开的声音。突然间,墨羽手中的朴刀竟然不见了,片刻后猛然发现刀已现身在自己的头顶,犹如一道划破的黑夜的闪电,撕破幻境甚至也撕破了时空,刀光是那么的耀眼。求生的本能使得墨然双手抬枪招架,咬紧牙关等待着那排山倒海般的刀势,那泰山压顶般的力量,然而出乎墨然意料的是,等来的却仅仅是轻如鸿羽般的一触,虚招!
高手过招,虚实结合,奇正相生,一旦被骗过则胜负已定。墨然带着惊恐与不甘心,舞起长枪想要重新找到那柄完美躲过自己眼睛的白刃。然而,一切已经太晚了,伴随着一阵疼痛与无力感,墨然感到左侧腰眼处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接着长枪脱手整个人向右侧倒去。
身后的苏荻枫正欲按墨然的布置向小门处声东击西,不料墨然在墨羽面前竟如此不济,被一招击破。只得回身去接摔出去的墨然,还未纵身便忽感一阵心悸,对危险的敏锐嗅觉使他迅速改编方向向后退去。尚未退出一步便看到自己原本想要进身的方向出现了一片凌厉的刀光,凛凛的刀气甚至将自己刚刚聚起护体的坤元之气削的支离破碎。差距太大了,没有丝毫胜算!
绝望之间,苏荻枫忽然看到一抹绿光从自己的耳旁闪过深深的钉入身后的石墙之中。如此阳刚的原始之力,乾元罡气!苏荻枫回头一看,只见一柄墨绿色的玉刀正插在墙上离地五六尺的高度。苏荻枫知道是墨然相助,迅速运转所剩无几的内力,用尽全部力量纵身跃起,欲借力墙上的玉刀翻身出墙。
刹那之间,一道血红的光芒伴着喷薄的血雾染红了大片的白墙,跃在半空中的苏荻枫被一根长枪死死的钉在了墙上。还是那柄湛金枪,墨长庚的湛金枪,此时枪尾牢牢地握在墨羽手中,而枪头则深深地没入了苏荻枫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