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珠看着摔在脚下的人,并无过多留意,于是转身准备离开,竟是连扶一下的意思也无。
脚下的人一时被摔蒙了,竟当街大哭起来。
那人看萧珠将要离开,一扭身,拉住萧珠的衣摆说道:“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看见我摔倒不扶一把不说,竟然就这样要走?”
萧珠低头看向那人,说道:“这位壮士,你摔倒和我好像没有关系吧?而且我们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扶你呢?”
“壮士?你!”那人听见萧珠叫他壮士,竟又哭了起来,声音比前面更大。萧珠暗骂了一声,心中想到,怎么京城人一个两个都这么奇葩。
然后用内力弹开那人的手,转身就走。
那人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追上箫珠说道:“你向我道歉。”
箫珠不理会他,为了摆脱他的纠缠,于是就施展内力,奔走起来。没想到摔倒的那个人看似不会武功,却有着非常好的轻功,箫珠竟一时没有甩开对方。
箫珠出身草原,于速度上难逢对手,没想到在中原却遇到了高手。于是豪兴大发,对那人说道:“壮士,等你追上我再说。”加快了身影向城外飞去。
再次被箫珠称作壮士,那人气的满面通红,急急向箫珠追去。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疾驰了数十里地,箫珠还是没能甩脱此人。心中暗暗敬佩,口中说道:“兄台,咱们连个轻功不分胜负,那就来比试一下身手吧!”说着向那人开始出掌。
那人正在疾驰,不曾想箫珠骤然出掌,一时难以收住身形,于是生生挨了这一掌。箫珠见此人轻功不错,料想此人武功绝对不低,却没想到此人受掌之后却如断线的风筝直直飞了出去,直直飞了近十米后才“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一天之内惨摔两次。这次,那人都没来及发出声音,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箫珠没有料到出手就把人打了个重伤,于是急急跑到那人的身边,问道:“兄台、兄台。”
却见那人毫无反应。箫珠不由心下歉然,想到,早知如此刚才出手就轻一点。今天真是出门不利。
箫珠把手搭在那人的腕脉上,脉搏跳动有力,不似受了内伤,于是放心不少。若是将此人打出个好歹来,那就不妙了。
眼看天色将晚,任由那人躺在那里也不是办法。于是箫珠就轻轻给那人输送了些许真气。
“咳、咳”那人咳嗽了几声后睁开了眼睛。
箫珠关切问道:“兄台,你感觉怎么样?”
谁知那人张嘴就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箫珠看那人哭地如此伤心,心里过意不去,毕竟是他出手将人打伤,于是就说道:“兄台,对不起。是我冒失了,我看你轻功不错,以为你武功肯定不凡,谁知……总之都是我的错。回京之后,我会登门道歉,并赔偿医药费的。”
那人听箫珠说道轻功不错时,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只练了轻功,因为方便偷溜出去玩,武功我压根就没学。”
说道这里,又放声大哭。箫珠心中想到,就算误伤了你,但一个大男人没必要这样的哭吧?看来京城的男人都比较娘气。在草原上,别说是受了点小伤,就是断胳膊断腿都没人吭一声。
想到这里,箫珠越发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那人见箫珠不说话,脸上还露出懊恼的神情,说道:“你将我打伤,这笔账该怎么算?”
“要不你也打我一掌?”箫珠微微不耐地道。不等那人反驳,箫珠快读地说道:“第一,是你缠上我的,你我素不相识;第二,将你打伤,并非我本意。刚才我也说了,我愿意承担兄台的医药费。兄台还想如何?”
那人听箫珠一口一个兄台,心里气的要死,想到箫珠曾叫他壮士,更是委屈不已。但因为是荒郊野外,自己孤身一人,所以不好表露身份。
但看箫珠直直望着他,于是那人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说道:“哼,谁稀罕你的臭钱!”说完,站起身来就走了。
箫珠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看了看天气,就喊道:“兄台,天色已晚,估计城门已关,咱们还是在附近找了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进城吧!”
但那人似乎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了。
箫珠见那人依旧走远,也就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四处看了看,掏出怀中的信号箭,向天空中射了一个。这样福伯他们看见信号,知道他没事就不会担心了。
那人一口气走到城门口,城门确实已关。但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向守城官看了看,那人快速将城门打开,将他放了进去。
等到他回到房中,一下子就扑到床上,倒头大哭,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本想着趁母亲不在,偷溜出去玩一会,结果先是被大火惊着,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个四仰八叉,结果还被人叫做壮汉,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掌。他越想越伤心。房中伺候的丫鬟看他那么伤心,而且一身狼狈,于是走上前问道:“郡主,您怎么啦?”
原来此人就是长公主的女儿明月郡主,因皇上早年膝下无女,故颇得皇上宠爱。为了方便偷溜出去玩,曾和大内高手狠学过轻功,但因为她嫌学武手舞足蹈起来难看,故于武功招式半点没学。没想到今天却吃了大亏。想到这里,明月闷闷地丫鬟到:“小莲,我很丑吗?看起来像个男人吗?
被叫做小莲的丫鬟说道:“郡主倾国倾城,怎么会像男子呢?不过是小姐做男子装扮,别人看不出来罢了。若郡主换上女装,定叫天下的男子都移不开眼。”
明月点了点头,说道:“去,给我换上女装。”原来,最让明月跟耿于怀的并不是箫珠击了她一掌,而是箫珠从头到尾都没能认出她是女的。
毕竟,每一个女人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别人说自己长得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