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上,几个小字陡然出现,“高中生活模拟”。
这便是沈瑜现在唯一能模拟的剧情了。
“呼……高中么?”沈瑜眼睛微眯。
他的高中生涯可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没有什么起伏,成绩一般,也没有喜欢过谁或是被谁喜欢过,高考失利……也不能说是失利吧,就正常水平发挥,没考上大学,就来衡店讨生活来了。
系统给模拟的高中生活,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想到这里,沈瑜不由露出一丝期待。
【开始模拟剧情演练】
【已选定-高中生活模拟-剧情】
【正在准备剧情……】
【开始屏蔽宿主记忆】
【开始载入剧情人物记忆】
【正在进入……】
下一刻,沈瑜的眼前就是一黑。
……
站在川流不息的高中学校门口,沈瑜神色突然有些恍惚。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生活。
他们要努力工作,赚钱养家,只能选择让沈瑜住校。
在此之前,沈瑜一直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现在已经是高一的下学期,分科分班已经完成,沈瑜和大多数男生一样,选择了理科。
而根据他所在学校的惯例,他将会和班里的同学度过这高中时期剩下的两年半时间。
在生活老师的指引下,沈瑜找到了自己的寝室。
这是一个能容纳十人入住的小房间,五张床,上下铺。
沈瑜来的似乎有些晚,下铺的位置已经被人占满了,看来大家也都知道下铺更好。
他只能选了个靠里面墙角的上铺作为自己的床位。
刚升入高中的大家似乎都还有些拘谨,所以刚开始的这段时间,虽然平淡但也安宁。
可两个星期之后,大家互相熟悉了之后,问题就渐渐暴露了出来。
有两个室友经常不叠被子,或者叠的乱七八糟,有时轮到一些人值日时又总是忘记扫地,这导致这间寝室总是被生活老师批评。
晚上休息时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大吵大闹,折腾到很晚很晚才会闭嘴,让人很难入睡。
沈瑜还发现自己的下铺一直把换下不洗的袜子塞到自己的被褥底下,直到有天他突然发现自己靠床边的那一角高高鼓起时,他才发现这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和自己的下铺大吵了一架之后,沈瑜申请调换了寝室,新室友比原来的寝室好了许多,至少不会那么不爱干净,也不会那么吵闹了。
可这时,新的问题出现了。
沈瑜发现自己的学习竟然有些跟不上进度,渐渐有些吃力起来。
上课时他有些浑浑噩噩,总是不自觉的走神,因为这个,他被老师点名不止一次。
在这段时间里,他也尝试过和父母进行沟通,但他们却也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建议,只是让他认真听课,听老师的话。
很敷衍的说法。
第一次月考时,他的成绩在班里排17。
而在入学时,他的成绩是第一。
班主任找他简单地谈了话,对他进行了鼓励,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听不进去课了。
这段时间,父母似乎比之前还要忙碌,或许是厂子里生意的旺季,总是需要加班加点的工作,每个周末,沈瑜想给他们打电话倾诉,却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因为这,沈瑜甚至开始生闷气,开始有意地走神,上课看小说,打瞌睡,自暴自弃。
于是乎,期中考试时,他的成绩变成了36名。
要知道,全班也才六十来个人,这样的名次,已经是中下游了,和他入学时名列前茅的第一相差太大。
班主任严厉地批评了他,和他语重心长地谈了一整节课时间的话,甚至将他的座位调到第一排的正中间,也就是讲台前,老师的眼皮底下,似乎是想用这种方法提高沈瑜的自觉性。
但这依然没什么作用。
沈瑜的成绩依然在不断下滑,到了期末,他的名次已经滑落到49名了。
作为入学时的第一名,沈瑜的成绩理所当然的受到了各科老师的密切关注,可他的下滑如同泥石流一般,拦都拦不住,老师们想要挽救,多次找他谈话,却都没有丝毫效果。
老师们很是失望,觉得沈瑜已经没得救,也就没再管他了,每节课的提问也都不再有沈瑜的名字,班主任也将他的位置调到了靠墙边的位置,眼不见心不烦。
巨大的落差让沈瑜意志更是消沉,他甚至开始和班里几个吊车尾的混混学生打起了交道。
他学起了抽烟,喝酒,头发也渐渐变得怪异。
“沈瑜,我看你是无药可救了。”班主任一脸怒意,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痞子流氓般的学生竟然是当初入学时的第一名,她曾经寄予过厚望的学生竟然沦落成这般样子。
她尝试着做最后一件有可能将这位学生挽救回来的事。
“砰!”
沈瑜回到家时,发现自己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从工作的地方回来了,自己一进门,便是一个杯子摔到自己的面前的地面上,随后化为零星的碎片散落开来。
入眼处,是父亲的一脸怒容。
这还是沈瑜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而当他看到现在沈瑜的打扮样子时,火气更甚。
他几乎是怒吼着出声:“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要不是你老师亲自打电话来说,老子还他妈不信呢!我跟你妈在外面打工挣钱,不是他妈让你去当蛆虫一样的小混混的!”
这一天,沈瑜挨了一顿毒打,父亲很用力,很疼,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痛苦的嚎叫,他想反抗,但对于体格健壮的父亲来说,他的反抗毫无意义。
打着打着,沈瑜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有些湿了,他艰难回过头,看到的是父亲红红的眼眶。
一同印入眼帘的,是父亲手上那层厚厚的老茧。
难怪,这么疼。
“看什么看!这是汗!你他吗还以为老子哭了?”看到沈瑜的目光,父亲伸手在眼睛上一抹,恶狠狠道。
而后,沈瑜感觉到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更重了一分。
只是这次,他咬紧了牙关,没再出声。
兴许是沉默的自己打着没什么意思,不一会儿,沈瑜就被放开了。
父亲踉跄了几步,将手中的棍子扔到边上,而后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微喘着气感叹道:“真是老了,要是年轻个十岁,老子今天非打得你皮开肉绽。”
沈瑜站在一旁,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休息了一会儿,父亲再次看向他,声音有些低沉:“等会儿,去给我把你那头发推平了,还有你那耳朵上戴着的东西,也给老子摘了,几块钱的地摊货你带出去不嫌丢人我还怕被人瞧不起呢,有能耐等你以后出息了买个真金白银的戴着老子绝对没话说!”
见沈瑜依然低头不语,父亲再次道:“听到了没?”
“听……听到了。”沈瑜嗫喏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