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一日,平日温文尔雅,对她宠溺有加的父亲,变得是如此的狰狞丑恶。他火冒三丈,抡起了那只平日总会习惯性摸她头的大手,毫不迟疑的扇在了她那平日总会被父亲抚摸的脸庞上,清晰可见的五道指印如同烙铁般铸刻在那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之上,是那样的触目惊心。破口大骂道,“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供着你,宠着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我现在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我这么多年来投资的一件商品而已,你就是一件供我拿来和大家族,大财团联姻的利益工具!现在立马给我甩了这穷酸小子!还有,你有没有和他上床?有的话我立刻打死他!臭不要脸的婊子!”
“臭不要脸的婊子?呵呵!臭不要脸的婊子!这就是自己的那位可敬可亲的如同一座坚实的靠山的父亲?他居然骂他的女儿是婊子……呵呵!婊子!”
“在那一场变故后,冰被家人软禁在家,所有的通讯工具也被没收,冰无法联系到风。”
“其实,爱情是如此的脆弱。古时候,一封家书传万里,茫茫人海也可两相依,更有千里姻缘一线牵的说法,即使相隔千里,只要有了月老的那根红线,姻缘分拆不散。而如今呢?维系爱情的那根线,也就是通讯公司的那根坑爹的电话线了吧?”
“没有了手机,电话,QQ,MSN,飞信……想找到对方都无法办到,还妄论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没有了这些,爱情算什么?”
“自从那天风被冰的家人赶出去之后,风来过几次冰的家,但都是在她家附近徘徊,没有进去。而每次都会被冰的家人发现,刚开始喝骂,赶走,后来见他还是不死心就开始动粗了。最后一次,风是在冰肆意挥洒的泪水嘶喊下,才带着不甘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三回头的缓缓离去的。”
“风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因为他知道,这样继续去冰的家门外也是徒劳,自取其辱,所以他不再去。或者说,在没有相应的与冰她家相应的金钱和地位之前,他不再去。风意识到,他该去取得与冰家相匹配的金钱和地位,才有底气与实力去找冰,尽管这前途渺茫,希望渺小。更有一个他内心清楚明白却又努力逃避面对的事实,冰,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他达到那一步了。那一天,他在冰的家人口中听得很清楚,他毕业之时,就是冰出嫁之日。”
“尽管已经等同绝望,但风依旧不想坐以待毙。他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倒数着绝望,虽然他知道自己再做些什么也都是徒劳。”
“他决定去拼一拼,闯一闯,去那个音乐之都,音乐之殿堂,音乐之国度,维也纳!若是自己在那里打拼出了一番成绩,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炙手可热的音乐大师明星,想必到时候在冰的家人面前说话分量也会重一点吧?”
“也许,这仅仅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自我催眠吧?”
“不说每年涌向维也纳的怀揣着音乐梦想的年轻人有多少,就算在维也纳本地,那也是天才多如狗,艺术家满地走了。在这样一群人里面,想要鹤立鸡群,崭露头角,谈何容易?”
“如同华夏国那一票怀揣着明星梦的北漂演艺从业人员一样,千千万万,但真正能出名的,有几个?而且真正靠实力出名,不靠脱,不靠果,不靠炒作,不靠绯闻,不靠XX门的,又剩下几个?”
“就算是真正出名了,又能引起冰家人多少的正眼注意?与其说风是在拼那一丝希望,倒不如说他是在用这些近乎徒劳的举动逃避现实,催眠自己。他怕自己什么都不做,让自己停下来,自己那颗对于现实,被现实打击得近乎无望,看不到曙光的心,会因此崩溃,变成如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风要去维也纳的这个消息,是雪借着来看望冰的名义告诉冰的。而且知道雪和冰她们关系很好的冰的家人们对于雪也保持了足够的警惕,没有让冰的这位好姐妹给冰带去了什么离开这里的希望。”
“冰听到这个消息,是有些欣慰的,至少风没有再傻乎乎的跑来这边找她了。虽说对于风想要实现的那个愿望,她不抱什么希望,但,只要他安全了,过得好了,那就够了。其他的已经无所谓了。”
“冰已经对这个利益至上,毫无人情温暖的家绝望了,也对自己的爱情,绝望了。”
“可是,可是,丧心病狂的他居然还不打算放过风!对!就是那个大财团的公子,即将要迎娶冰的畜生!他从冰的家人口中得知了这么一件事,顿时脸色铁青,火冒三丈,认为这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自己的未婚妻居然有了奸夫!对!在他的心里,他认为那个人是奸夫!给他戴绿帽子的奸夫!!”
“一对大学的情侣在一起将近四年,如果说他们没有发生那种关系,仅仅是牵牵手,搂搂腰,亲亲嘴,说出来会有谁信?现在的大学有这么纯洁的爱情么?”
“而且他的未婚妻是那么的漂亮动人,美丽得如同妖孽一般,只怕谁看见她的第一举动就是胯下那丑陋的玩意儿昂首挺胸,战意勃发吧?那个奸夫又怎会守身如玉近四年?除非他是柳下惠!无边屈辱的怒火熊熊燃烧将他的理智淹没,现在唯一能洗刷自己戴绿帽的污点的,就是杀了那个给他戴绿帽的男人!对!杀了他!才能洗刷这个污点!”
“可笑的是,面对着如此盛怒的大财团,冰家的人居然选择了妥协,冰对此事作出了补偿,他们一边卑躬屈膝地道歉,表示自己管教无方,教出了如此败坏门风的后代,一边表示愿意将冰这个人尽可夫的贱货送过去供大财团的诸位公子玩弄,怎么玩都没关系,只要玩得爽,玩得开心。并且还为那位联姻的公子准备了另一位与他联姻的对象,冰的表妹——兰。”
“兰是一个16岁的长相清纯的刚上高一的孩子,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们怎么忍心把这么一个纯洁的不谙世事的未成年少女往火坑里推?”
“而且他们说出补偿的话的时候,满脸堆笑,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许诺,这个绝对是原装货!绝对可以满足你家那位公子喜欢玩清纯萝莉的兽……嗯,高尚品位。以上这些都是冰家作为对大财团的补偿,只要大财团不解除和冰家的合作。”
“在冰家人这样近乎屈辱的让步下,大财团答应了这个要求。不过,那位大财团的公子表示为了以示诚意,他要验验货。于是,毫无悬念的,当天晚上,冰的表妹兰,一个16岁的未成年少女被捆绑着双手近乎任人宰割一般的被冰家人送到了那位公子的床榻上。”
“那一晚,是兰梦魔般的一晚,是她在人世这16年以来最无法想象的悲惨的一晚。只听闻那一晚从那位公子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叫声凄厉悲惨,在那黑得一塌糊涂的夜幕下久久回荡,如同最后的控诉。”
“兰死了。被那个畜生残忍玩弄致死。在隔天的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从那畜生的房间里抬出了一具未成年少女的尸体。尸体身无寸缕,遍体鳞伤,紫青之色斑驳的反馈进眼球,但更多的,是片片触目惊心的干涸的凝结的红。那女性的几个敏感部位,早已被那畜生摧残得不成模样,让人看了顿生不忍之心。”
“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眦欲裂,泛着恐怖而无力的空洞。似乎,她死亡的前一刻仍然不明白,平日里如此疼爱自己的家人,怎么会把她推进如此让人绝望的深渊。”
“兰的尸体,被那位公子的手下砍成了几块,丢进荒山野岭里喂野狗了,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那位公子的怒火仍然是还没完全发泄出来,那个他所认为的奸夫一天不死,他就感觉自己的头发是满头怪异的绿色一般。无数的如同头发数那样多的嘲笑,讽刺,挖苦在他的头上围绕。他一气之下,把自己剃了个光头。但这种感觉仍然无法遏制,他感觉那些嘲笑,讽刺,挖苦,像是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钻出来一般,看着他,用着让人心生无名火抓狂的嘴脸。他受不了了!那个奸夫,必须要死!!”
“于是,风死了。在赶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他成了那个畜生发泄怒火的牺牲品。”
“听到这个消息,冰在那一瞬间,感觉天塌下来了一般,脑子嗡嗡作响。风死了……风死了……她的嘴里无意识的喃喃道。那一刻,世界一片黑暗,一片虚无,没有光,没有希望,没有爱,也没有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冰感觉自己像行尸走肉一般,什么都不想理,什么都不能引起她死寂心灵上的波动。虽然,她在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一切,看着雪为她做的一切,也为雪自己,为风做的一切。虽然雪做的一切,有些晚。”
“雪的救赎来得有些晚,尽管她已尽了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