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场上领导座位中,坐着五位老人,分坐在五个校董座位上。
第一位校董自然就是李易,此时他正一脸微笑的端坐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他为自己土地打造的舞台,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满意。
第二位校董,若是许晨在这里的话,自然就会认出他就是跟他有过两面之缘的柳云诗的爷爷柳不凡。
第三位校董是一名满面红光精神抖数的老人,头发和眉毛长得颇为浓密,体型较为宽大健硕,穿着一身黑衣,看他第一眼就会给人一种直爽的感觉。若是南宫凌在这里的话,定然会恭敬的叫他一声“爷爷”。没错,这位就是南宫凌的爷爷,李易的老兄弟南宫震天。
第四位校董则给人一种竹竿般的感觉,他长得十分瘦削,身型却显得修长,干枯的双手给人一种干柴般的错觉,没有多少肉的脸上脸颊有些内陷,眼睛狭长微眯,给人一种阴森刻薄的形象。若是曹高在这里的话,也会如南宫凌一般叫出同样的称呼,眼前的这第四位校董就是曹高的爷爷曹严构。
第五位校董居然是一名女性。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久居高位,严肃决断的强大气场。虽然鬓角已经布满了银丝,脸上岁月的沟壑条条显现,但她的眼睛却不像平常老人一般浑浊,反而是有如一汪深邃的水潭一般,整体给人一种沧桑积淀的强大睿智感。不用说,这名女性自然就是飞月集团的掌舵人了。
而此时,五位校董正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李易笑看向柳不凡和南宫震天,道,“今晚这个舞台还不错吧?”
柳不凡呵呵一笑,“岂止不错?你这个老家伙可是下了重本支持你的徒弟的,仅仅不错怎么配得上这舞台的水准?”一番话捧得李易那是心花怒放,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得意连连。
南宫震天一副大嗓门的说道,“嗯,舞台的档次倒是和我家那奶油小子听配得上档次的,就是怕待会在这台上赢了你的宝贝徒弟,怕你这老家伙面子上不好看。哈哈!”
李易笑骂道,“你这个大嗓门的老家伙也得意得太早了吧?小心待会你家那小子输了,你可别灰溜溜的嚷嚷不出来。”
南宫震天两眼一鼓,“那小子若是输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柳不凡哈哈一笑,道,“话别说得那么好听,我们几个老家伙谁不知道你这头犟驴是个妻管严呀?你敢收拾她最宠爱的孙子?”
南宫震天顿时语塞,脸上有点挂不住,他还真不敢收拾那小子。
虽说他一副火爆脾气,家里没哪个没有受过他训斥的。可常言道“一物降一物”,他却是被他那婆娘治得服服帖帖,在她面前没有半点脾气,温驯得跟头纯洁的小绵羊似的。
打从小时候,他就看南宫辰这小子不是眉眼,常常纠结自己长得那么英明神武,高大威猛,咋出来个孙子长得漂亮得像个小白脸似的?
一想到这他就无名火起,可偏偏他家那口子却对此很是满意,还常常说“长成这样咋不好了?难道非要长得跟你一样?像头大笨熊?你长得这副眉眼还好意思骂别人?也不害臊。”
当着儿孙的面常常被这么损,南宫震天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啥脸面都没了!
有时候南宫震天实在受不了自己一边被婆娘训斥,一边自己的儿孙却在一旁捂嘴偷笑,涎着脸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叫她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回房里去怎么训都行,咱搓衣板竹条啥的都准备好了。谁知道她却不吃这一套,反而训得更大声更起劲了。
得!啥脸面都没了,南宫震天头都快埋到裤裆里去了。偏偏他还一点儿脾气都不敢发,敢发嘛?一发那就大发了!这把老骨头非得被她拆了不可。年轻时候可没少享受过这待遇啊,现在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这么折腾了。
一看南宫震天那猪肝似的脸色,李易和柳不凡不由捧腹大笑。
“我说柳不凡,你笑得很爽是不是?要不要叫我三妹回去给你来点更爽的?”那飞月集团的掌舵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一听这话,柳不凡那笑得跟绽放的菊花似的老练顿时一僵,然后在下一秒迅速的蔫了,换上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大姐,我可没得罪你,不带这么玩我的啊!”
一句话惹得一旁的李易和南宫震天偷笑不已,特别是南宫震天,笑得特幸灾乐祸,似乎看到柳不凡吃瘪他很爽似的。
心里暗暗爽道,柳不凡你这个老家伙还不是个妻管严的货?还好意思笑我?现在报应来了吧?咱俩襟兄弟,五十步笑啥一百步呀?偷偷瞄了一眼飞月集团的掌舵人,暗道,白歆大姐她家三姐妹可都是母老虎一般的角色,我家白欣对我怎么样,你家白馨还能好到哪里去?心里暗暗嘀咕,还是李易这老家伙够聪明,没有着了白歆大姐的道,真羡慕他呀!
白歆瞥了正在捂嘴偷笑却还是笑得跟个二货似的南宫震天一眼,淡淡道,“南宫震天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了是吧?看来二妹最近让你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南宫震天听来那就跟晴天霹雳似的。大姐啊!我不就笑了一下嘛,呜呜!霎时间他整张脸就垮得跟死了爹妈似的,比柳不凡好不到哪里去,虽说他的爹妈还真的死了。
见到两个老友吃瘪,李易不由笑得更欢了。
谁知道白歆一副幽怨的神情看向了李易,声音说不出的怨念,“李易,你笑得倒是开心……”接下来就不说了,直接一副幽怨的神情直勾勾的盯着李易,盯得李易心里直发毛。
眼前的这个爱了他几十年的女人,自己为了心中的理想,一直以此为借口拒绝了她不知道多少次,每当她用这样幽怨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李易心里就充满了对她的愧疚。却又丝毫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怕不是她要逼婚了,李易相信以她能倒追自己几十年的彪悍性格,这事她绝对做得出来。不,是以前已经做过了。心里暗叹一口气,白歆,苦了你了。可是,我不能违背我当初的誓言。
李易装作看不到白歆那幽怨的神情,笑着跟一直没说话的曹严构说了起来,“哇!今晚月色真是不错,严构你这家伙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说说你跟这所学校的渊源吧?缅怀一下高中时光也挺不错的,据说你肯合股改造云海高中也是因为当年高考落榜什么的……”
李易突然的转移话题让得白歆只好无奈的收起了那幽怨的目光,心里却是暗恨道,李易你个死牛鼻子,尽管忽悠吧你,这天黑得跟锅底似的,哪来的劳什子月色?哼哼!你可别惹火了姑奶奶了,小心姑奶奶跟你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将你给弓虽女干了,看你还躲!
一直没说话的曹严构终于说话了。他脸色不善地瞥了一眼李易,冷笑着说道,声音刻薄而阴森,“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别忘记了,我孙子曹高可还是你的宝贝徒弟给打伤了的。”
李易碰了个灰头土脸,顿时讪讪的说不出话。
白歆见曹严构居然如此对李易说话,当下就要发飙狂骂,却被南宫震天从背后用手拉了拉衣服,示意她别冲动。白歆脸色变幻了几次,才不甘的忍了下来。
由不得她不忍,虽说李易五个人同为云海高中的校董,事实上曹严构却跟他们四个不对头。
因为曹严构的鸿发集团是云海四大巨头里规模最大的,远远超过柳不凡,南宫震天,白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家。若是他们三家联合起来,倒也不惧曹严构的鸿发集团,甚至还超过不少。但是毕竟三家不是一个整体,遭遇到鸿发集团的压迫联合放抗一下还可以,可要说亲密无间的结合在一起挤垮鸿发集团,还是有点不现实的。
不说三家集团都不是柳不凡,南宫震天,白歆他们的一言堂,直接三家集团内部的运行机制就有所差别,要毫无间隙的整合在一起,怕是三家集团的高层们会集体反对。毕竟谁也不知道整合之后会不会损害到他们现在的利益,而且鸿发集团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大动作,来来去去的都是一些业务上的小竞争小摩擦,还没撕破脸皮来跟三家对着干,三家也犯不着拼着伤筋动骨的来明着排挤鸿发集团。毕竟生意人都是利字当头,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也不干。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鸿发集团背后,有着来自京都的某个强硬后台,这才是白歆忌惮的最大原因。
心里愤愤不平的白歆只好心里暗骂,“曹阉狗!见到他要绕路走,免得被他发疯咬一口!”
是的,又是一个有才的名字,曹高的名字如此有才,他爷爷的名字更是姜是老的辣。曹严构,曹阉狗,也不知道他丫是不是明朝东厂锦衣卫头子穿越的。
被曹严构这个让四人不讨喜的人横插一句之后,四人都很默契的保持了缄默,只是心里不约而同地默念着刚刚白歆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