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国国都,南淮城,禁宫内殿
灯火通明的内殿之中,金碧辉煌,气势威严,店内有长信灯燃烧,其中燃烧着几根香枝。
那是金檀香,燃烧起来会散发出异香,且有着安神醒脑的功用,倍受贵族所喜爱,不过此物价格不低,能够当做燃料来使用,足以说明此地主人颇有财力。
卧榻上,一名穿着明黄袍服的中年男子躺着,他面容坚毅,眉目之间有着威严之气,显然久居高位,但观其脸色却隐隐透出一股蜡黄,显得苍白且虚弱,显然早已病入膏肓。
在他的身旁跪坐着一位身穿宫服的中年美妇,其容貌雍容而美丽,不过脸颊脸上却略显焦急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在男人的身侧,一名黑衣老者手持银针,在那银针之上,有隐隐的血丝散发出来,他略一抖手,银针刺入中年男人皮肤之下,银针刺入之时,那男人的面色扭曲起来,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一旁的中年美妇见状也不禁担忧和焦急起来。
檀香渐渐燃尽,一炷香时间后,那中年男人的身躯渐渐平缓下来,恢复了平静。
那黑衣老者见到这一幕,顿时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随即对着一旁焦虑等待着的的中年美妇道:“这每过几年一次的发作,王上终究扛了过来!接下来的时候,王上应当都无大碍!”
“王上?”那中年美妇出声询问“王上感觉还好?”
“尚好!尚好!”那王者缓缓坐起,靠在背塌上。“这心竭每过几年一次的发作,朕总算是扛了过来!看来还是天不绝我!”那男人的语气竟有些激动。话音刚落,男人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猛的咳嗽起来。
男人咳了良久方才平息,喘息着,摊开手时,一抹红色格外醒目。
“王上!”美妇与老者皆是惊呼。
那男人却是笑笑,一脸无畏,随手接过宫女递上的手帕,随意的擦了擦。
“哈哈,我感觉在这一次生病了之后,身体都轻盈了数分!”那王者爽朗的笑到。“这怕是要痊愈的先兆!”
“王上,身体轻盈的缘故是因为病魔入体,体内不断损失精血所致,饶是王上身体强健,才没有大碍。”老者顿了顿,硬着头皮往下说。“这些年王上发病越来越频繁,直至今日,已经发作了九次,倘若是再一次发作,怕是,怕是。”黑衣老者不敢再说下去。
“怕是怎样?”中年美妇与那男人皆是出口询问。
“怕是王上大限将至!”老者猛地跪下,额头上冒起点点冷汗。
那中年美妇先是一惊,随即眼泪浮现出来。
那男人同样也是一惊,但随即仰天长笑着,“沈师倒是忠肝义胆,佩服佩服,若是换作其他人肯定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奉承个不停!”
黑衣老者大显得大松了一口气,抬手拭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那依照沈师之言,朕还有多长时日?”男人突然出言询问。
“不足三年!”黑衣老者语出惊人。
“好!足矣!足矣!”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说到。
“王上是要?”一直没开口的中年美妇此时询问,言语中有一丝丝的急切。
“当然是为我大晟寻找接班人!我时日不多了,总要把身后事安排好吧!”
“王上,王上你答应过我的!”中年美妇突然抛掉所有矜持,歇斯底里道。“你说过,此生,再也不找策儿的麻烦!”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但,你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或许,这是怕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食言了!”那男人挥了挥手,打断了中年美妇想要说的话。
“我将在三日后出发,去寻找我的血脉,我的儿子———百里渊策!”男人沉声道。
“传令下去,带人!我要去那个地方寻找我的儿子,我要让他成为我们晟王朝的下一任皇帝!他将会是我们最杰出的一任皇帝!”
“这皇宫之内有多危险你还不清楚吗?当年将策儿送走就是这个缘故,你如今还要将策儿拉下这个深渊吗?”中年美妇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