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莫易终于能下床行走了。
莫易缓缓推开木屋,视线内,溪水潺潺,草青树绿。正是清晨,鸟语花香里弥漫着让人无限舒适的气息。
“主人...她不是坏人...她给溜溜好多吃的。喵~”舒适地躺在莫易怀着的溜溜,无声地说道。
莫易一脸无奈,已经记不清,这是溜溜第几次跟他强调这事情了。“好啦,好啦。你个小吃货,她到底用什么来收买你,居然胳膊向外拐。”
莫易走出木屋,放下慵懒的溜溜,“溜溜,你就别跟我闹了,自己去找那家伙要吃的吧。我一个人在附近走走。”
刚开始,胖胖的溜溜还不乐意。可一听到吃的,她那泪汪汪的眼睛一亮,象征性地用身子蹭了蹭莫易的小腿,然后眨眼间就消失了。
莫易摇了摇头,任由溜溜离去。他环顾着四周,景色幽静,心中却是空荡荡的。
无缘无故穿越来到这个世界,还是降生到一个已死去的婴儿身上。原以为在这个世界会格格不入的他,不知不觉中,竟有了许多羁绊。他那温柔如水的娘亲,悉心照顾且为他而死的叔叔伯伯们,还有那放荡不羁的七哥。现在,似乎还多了一名可爱的少女。
羁绊越多,他越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却要让我这样离开,是不是太草率了!”他抬头望着天空,低声喃喃道。
砰!砰!
伤感情怀爆发的莫易,还没来得急吟首诗、唱句曲儿,就突然被人从身后点了几下。就此,他被莫名地定住了身体,保持着一副仰望天空的骚客形态。
“谁!?”
“嗯?你...就是那躺床不举的小师弟?”莫易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一股流里流气。
“你才不举呢!你全家都不举!”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呃,虽然此时他的身体只有十四岁。但是,莫易一听到这话,还是十分激动的反驳道。
声音的主人走到了莫易的前面。陌生人比莫易高出一个半头。仰头的莫易正好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清秀脸蛋。让他心中为颤的是,这张清秀的左脸上,竟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细长的刀疤从额头穿过左眼,一直延伸到嘴唇边。
“呃,你别生气,这个举不举还是可以商量的。”莫易受不住陌生人,有意无意瞄着自己某个部位的眼神,开始示弱。
“嗯,这不就乖啦么。大爷我说你不举,是说你躺在床上,连手也举不起来。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激动呢!”陌生人用很是鄙视的眼神看着莫易,还摇了摇头,一脸无辜的模样。
末了,才悠悠解开了莫易的穴道。
莫易扭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看着面前这身着黑色短袖武袍的年轻人,心中狂骂:太不要脸了,明明就是那个意思,非要乱扯,还装!
“你是?”
“哦!忘了介绍了,大爷我姓赵名长平,是你师兄!对了,以后,你要叫大爷师兄,或者赵师兄,知道么!”赵长平一口一个大爷,活脱脱一个痞子。
莫易脑袋里乱糟糟的,他对于自己什么时候拜了师,师父是谁。完全就不知道,感觉就像被人卖了一样。
赵长平看着一脸懵~逼的莫易,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惊奇的问道:“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莫易点了点头。
“大师兄平时正正经经的,怎么做起了拐卖人口的勾当。而且,还是这么个瘦瘦弱弱的病秧子。难道,大师兄喜好这一口。咦...难怪啦!唉,五师姐看来更加没有希望了。不过,既然大师兄这么看重他,他应该还是蛮有价值的。嘿嘿~”身材健硕高大的赵长平双手抱臂,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莫易。
莫易面对赵长平不言不语,还一副怪怪的眼神,忽然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
赵长平一手搂住比自己矮上许多的莫易。经此一搂,莫易的身体猛然僵住,脑海中出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小师弟啊,既然你和大师兄关系这么好,大爷...不不,师兄我啊,就带你去玩点好玩的。嗯?怎么样?”
赵长平不但身形高大,力气也是庞大无比。此时的莫易,双脚微微悬空,感觉整个人都被他提了起来。都此般模样了,莫易只要苦笑着答应道。
莫易刚一点头,赵长平二话不说,直接把毫无反抗能力的莫易扛上肩膀,飞速的奔跑起来。
我不会是进了贼窝吧?昨天刚一醒,就被个女的扒衣服,今天,还被个壮汉扛着满山跑......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莫易哭丧着脸,无奈的想着。
“师兄,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嘘,小声点,放心一百个心。大...呃...师兄我带你去山下玩玩。”
赵长平左顾右盼,想做贼一样边跑边注意这四周的情况。瞧着赵长平的模样,背上的莫易,那是一百万个放不下心啊。
......
赵长平扛着莫易贼兮兮地往山下跑,虽不知,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就有两个身影在注视着他们。
“他真的是师尊要找的那个人么?”一名白发童颜的小女孩冷声问道。
一手负背,一手中捧着一卷泛黄书籍的年轻男子,笃定地答道:“是的。师尊离开前,命我将他带回观中,且代替他老人家收他为徒弟。师尊曾说,他是天命之人,关系着天下苍生。”
“现在,那颗可稳泰山的太渊珠,已封印在他体内。但是,这也仅仅能压制他的病而已。一年后,若是找不到根治的方法,那就真的回天无力了。”身着青色儒袍的年轻男子没有回话,依旧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对了,太渊珠被那家伙赏赐给那无耻的女人后,就一直存在咸阳宫,你是如何取出来的?”小女孩又问道。
年轻男子眼神恍惚了下,叹息道:“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取出来的。”
说着话,年轻男子就捧着书,慢慢离开了。
“痴情?难道我等了两百多年,还不能叫痴情么......”白发小女孩望着年轻男子渐行渐远的身影,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