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回到了蒙雨琪的家,看到奶奶病得很重,心里很难过。他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来,就坐在床前,说:“奶奶,我这可是头一回看到你大白天地躺在床上。等你歇够了,可要起来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等着你呢!”
“来喜,这回我是真的累了,再也起不来了。你回来的正好,把我送回咱们自己的家吧!”
“奶奶,在这儿不是挺好的吗?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养着吧!很快就会好的。”
“来喜,带我回去吧!我想回去看一看。”
来喜抬起头,看着舒遥,说:“姑姑,要不我们就带着奶奶回家看一看吧!”
舒遥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说:“娘,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去看一看,好吧?”
大娘看起来很高兴,连连说:“好,好,好。”
收拾好以后,来喜把奶奶抱到马车上躺好,舒遥也坐上了马车,一家三口人就出发回自己的家了。
一路上,大娘很开心,一直在讲来喜小时候的事情。有些事情来喜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大娘却如数家珍似的一遍一遍地说起。来喜在前面赶着马车听了不时地点点头。
舒遥坐在马车上,静静地听着,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记忆中自己小时候的情景。
到了家,大娘让来喜把屋子收拾了一下,自己强撑着走进了屋里。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大娘很欣慰地笑了,说:“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真好!”
晚上,来喜匆忙地赶回皇宫,说好了明天一早就赶过来,给她们俩带好吃的。
舒遥坐在床前,陪着大娘说话,说着说着,大娘就睡着了。舒遥想,一定是白天太累了,就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
她来到院子里,看着满园的果树,想着自己刚来到这里时的样子。感慨着有些东西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而有些东西却一直都没有改变。
夜已经很深了,舒遥站起身,回到了屋里。她轻轻地来到大娘的床前,听了听动静,听到大娘睡的正香。她就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发现枕头底下的手机还好好地待在那里。
早上,来喜来到了窗下,轻轻地敲着窗的时候,舒遥还在睡梦中,因为昨晚睡得太晚了,快要亮天的时候才沉沉地睡着。
敲窗的声音把她突然惊醒,她有些晕头转向地打开房门,看到来喜满脸笑容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好多吃的。
“昨晚一直睡不着,直到亮天才睡着你就来了。”舒遥揉着眼睛说。
来喜把吃的放到桌上,说:“姑姑,你要是没睡醒,吃点东西接着睡吧!我现在先去看一看奶奶。”说完,来喜就直接去了奶奶的床前。
舒遥坐在椅子上,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睡眼朦胧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发呆。
“奶奶!奶奶!”来喜的大喊声传过来,舒遥一下就清醒了,赶紧跑了过去。
只见来喜跪在床前,呼喊:“奶奶,你醒一醒!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舒遥来到床前,发现娘已经在睡梦中安然地走了。她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一头栽倒在来喜的身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院子里聚了一些人,好像正在商议着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长时间,她想坐起来,却感觉一点劲都没有。
晚上,来喜把舒遥抱到马车上,送回了蒙雨琪的家里。临走时,他说:“姑姑,奶奶的后事已经处理完了,我现在就得回宫里去,你就在这里好好地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就急忙地回宫里了。
舒遥没想到事情就这样突然地发生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让她真正地感受到世事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现在就剩下自己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大宅院,她一个人蜷缩在床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第二天一大早,舒遥就起来了,她来到院子,看着有些杂乱的花花草草,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人打理了。她拿起大娘经常用的工具,开始清理花园。
她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就不断地找活干。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心里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来喜很早就来了,他看到舒遥一直在院子里面忙个不停,就说:“姑姑,不要再干活了,歇一歇,我们吃一点东西吧!”
舒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种眼神让来喜很害怕,他眼里含着泪,说:“姑姑,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我们一定要坚强地生活下去。以后,就我们俩相依为命地好好活,好不好?”
听了来喜的话,舒遥突然放声地哭了起来,来喜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相拥着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心情好了很多。
舒遥用手摸着来喜胳膊上的伤疤,问:“来喜,你这伤疤是怎么弄的?看起来伤得很重。”
来喜轻描淡写地说:“姑姑,奶奶没有跟你说吗?我小的时候非常淘气,身上的伤不断。这个伤就是小时候伤得最重的一次。”
舒遥听了,没有揭穿他,知道他是不想把宫里面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告诉她。想到他小小的年纪,已经独自承受了太多。
“来喜,你在宫里难道就要一直待到老,永远也不让出来吗?”
“不知道,以前听师傅说过,有些人可以出宫回家养老。”来喜知道宫里的人大概都不希望有这一天,没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没有儿女谁会接他们回去养老。大部分都是在宫里孤独终老了。
舒遥听了,感到很无奈,无法改变的现实。心里想:如果是自己不想在皇宫里当差了,也能来去自由就好了。当官还可以辞官不干了,难道来喜他们就不行吗?
这些话她只是想一想,没有说出口。她怕说出来,会给来喜增加无望的烦恼。也许,他已经习惯了宫里的生活,毕竟很小就生活在那里。宫外的生活已经不适应了,只是偶尔出来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