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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可及。一夜的欢愉过后,苟府上下迎来的是无尽的悲伤。作为一个温婉善良的母亲,三夫人决没有想到过视为掌中明珠的儿子会如此凄惨地躺在自己的面前。
而她只能这样满面泪流地盯着奄奄一息的苟小天,不停抚摸着他的手臂,挽留着儿子的最后一丝气息。
作为老来得子的父亲,苟老爷更是如同当头被一刀炸雷击溃,看着宝贝儿子嘴角的血迹,苟老爷的老泪竟然比三夫人流得更多。他疼得是心头一块尖尖肉即将被人狠狠地割掉,他疼的是苟家世代的最后一颗独苗。
“去!给我再去请医师,请泰山府最好的医师,不管花多少银子,一定要把我儿留住!”
他不再奢求谁能把苟小天治好,现如今他只求自己的心头肉能活着。就这样一个父亲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静静躺着的苟小天,心中的悲痛任谁看了都感动落泪。
白芒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竟然也跟着伤心起来,嘴中不停地嘶鸣呜咽,像是为这对父母心痛,又像是真的为苟小天哭泣。
野狗老道蹲坐在白芒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脊背,口中不停叹息,那股哀伤的劲头比屋里谁都演得不差!
“你俩来真的呢!还他娘真哭上了?!赶紧把屋里人弄走!”
一声急切地心语传音让白芒和老道从悲伤中清醒过来,老道假模假式地摸了摸眼泪,站起身来朝着苟老爷低头宽慰。
“苟老爷,人生无常,还请宽心!更何况,少爷如今还留有一口气息,这屋里人越聚越多,就越来越闷热!这样对少爷的身体更不好,让人散了,才能通风,少爷才能呼吸地顺畅些!”
听了老道的话,苟老爷木讷地转头看看老道,像是被老道的话点醒,赶忙站起身来朝着屋内的众人摆了摆手。
“啊!是是!老道武师说的对!我儿还活着,得让他呼吸顺畅,你们赶紧都散了,都散了!”
一屋子人看着苟老爷,尽是悲伤的表情,迟迟不愿离去,尤其三位小姐也已经哭成了泪人,眼眸直直盯着躺在床上的小弟!
“赶紧散了!少爷还活着呢,都散了!”苟老爷无奈地大喊一声,这才唤退了人群。
“老道武师,你也先回去吧,这里我和三夫人在就好了!”
“好好!屋内闷热,多给少爷扇扇风!那我先回去听命,有事随时拆迁就是!”老道说着便向房门退去。
“哎!你走了,我怎么办?”
“少爷放心,马上来接你!”老道一声心语,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走出了房门。
苟小天躺在床上,整个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只有头脑是清醒的,鼻尖就只有几丝微弱的气息。
老道出去没多久,苟小天便听见身边噗通两声摔倒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开门声。
“少爷,老道来接你了!”老道说着,往苟小天嘴里塞了一剂药丸,便看见苟小天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说相公,你这招实在是够损的!你这不是折腾的你自己,你折腾的是我公公婆婆啊!”
“哎呀,行了行了,我也是没办法!没时间跟你臭贫,赶紧走!外面有人吗?”
“外面的人也都迷晕了!”
“好嘞!哎,老道,你可会召唤雷电?!”
“额!这个我不行,老白能行!”
“我不行!召唤一次得废我多大功力!”
两人一狗小声嘀咕着,做贼一般,鬼鬼祟祟走出了三夫人的大院,径直向后院走去。
夏日的午夜,闷热的空气让人有种即将窒息的错觉,只有大口深深喘几口气,能让有一种重生的顺畅感觉。这样的夜晚,苟府前前后后几十座屋院大门紧闭,整个苟府都透着一股更强烈的令人无法呼吸的哀伤。
灯火都已熄灭,再没有人敢大声笑闹,就连狗院里的细犬也不敢多发出一声叫喊。借着月光,两人一狗悄悄了走进了后院小门。
“那狐狸还没到,一会她肯定得来找来福!白芒,炸几个雷之后,你就直接去找她!”
“老道,咱俩先进去,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走!”
苟小天小声说着,拽着老道来到后院中一间大屋。两人蹲在窗台下,静听着里面的动静,此时屋内已经鼾声四起!
“娘的,这厮心真够大的!来!”苟小天小手一摆,老道抬起双手,运气催力,双手中一道红光从苟小天脚底生气。
在老道灵气催动下,苟小天在大屋窗前缓缓探出头来。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惊雷轰然炸响,炸得大屋里的人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来福,我好饿!我要喝海参小米粥!”
声音虽然微弱,但足已让屋内人听得真真切切,借着闪电的光芒,屋里的管家来福清清楚楚地看见窗前一个孩童黑影悠悠飘荡。
“咔嚓!”又是一声炸雷,大屋的门猛地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来福此时已经颤颤惊惊,浑身颤抖,慌张从床上跳下要去关门,再抬头时,门口两岁少爷苟小天的身体已悬空在门栏之间!
第三声炸雷再起,来福吓得猛地跪倒在地,将头埋在腿间不敢抬起,只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凄惨诡异的声音,“来福,是你害了本少爷,本少爷找你来索命!”
“少。。。少。。。少爷,不。。。不是我要害你啊,少爷!是。。。是那。。。个白师父。。。”
来福跪在地上,双腿间已经吓湿了一片,哆哆嗦嗦地哭喊着,抬头想再解释,苟小天一张惨白的脸已经贴在了他的面前。
“啊!”的一声,来福已经晕死在了苟小天的身前。
“我草!这么不经吓?这就晕了?老道去找找有没有小金库,记账簿之类的东西!这厮贪了苟府这么多银子,一定有!”
苟小天和老道在来福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大箱银元宝,箱子里真有一本厚厚的账簿!
“先拿账本走,把银子就藏在他屋里,以后都是咱的!哎,老道,你会魅惑术吗?”
“邪魔外道,不会!”
“那就让老子用童子尿把他尿醒!”
来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本以为能从一场噩梦中醒来,看见的却还是悬空在他身前的苟小天。
“来福,本少爷今天留着你的命,但你要给本少爷报仇!本少爷含冤而死,要再借尸还魂,重回身体,七七四十九天后归天!这四十九天里,你要听命于我,不然带你一起下地狱!听见没有!”
“是,少爷!下的一定听您的,谢少爷留我一条狗命!”
“明日备好雄黄,等着本少爷的令!”
苟小天说完,身前一道红光乍起,悬浮在半空的身体随着红光消失,一起消失在虚空之中。大屋里只留下惊魂未定的来福颤抖地看着半空,大气不敢喘一声。
后院门口,白芒正趴在角落抬头看着夜空,像是在欣赏夜景,又像是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不一会,一道白光从半空中一晃而过,急匆匆地大门飘来!
“小骚狐狸,老娘可把你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