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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府的武师接风宴,是苟老爷特地嘱咐来福准备的。一桌子上好的酒菜,足够显示苟家老爷对自己儿子亲选武师的满意。
各种山珍野味,摆在白玉瓷盘中,菜式精雕细琢,光是看着就让人享受,更不用说是味道。
一道泰山爆炒鸡,鸡头朝天,鸡喙半张如同雄鸡鸣唱;二道鲤鱼越龙门,鱼身金光剔透,弯曲吊挂在一扇精致雕龙小门上,活灵活现,真似跳跃进龙门一般。
一张大八仙桌上,精致的菜肴铺满了整个桌面,一壶泰山山泉老酒摆在中央,更是芳香四溢!
泰山府人讲究个大吉大利,只要主菜鸡和鱼上桌,便要准备开席!
白宇斛环顾桌面丰盛酒菜,频频点头施礼,感谢苟老爷宽待,对酒菜赞不绝口。惹得苟老爷满脸自豪,乐不合嘴。
菜已齐备,苟老爷举杯开席时,野狗老道坐在凳子上已经狼吐虎咽的吃开了。这老道像是一辈子没好东西,苟老爷起身敬酒的当空,桌上的菜已经被他翻得没有了模样。
鲤鱼跃龙门只剩下一道精致的龙门,龙门下拴着的是一条鱼刺;泰山府名吃一道泰山爆炒鸡只剩下一个鸡头还仰天打鸣,盘子里连个鸡骨头也没剩一根,一坛上好的老酒老道像喝白开水一样,喝了个底朝天。
老道对面,苟老爷举着杯子停在面前,身旁请来陪客的几个乡邻也愣愣地看着老道,白宇斛更是嗤之以鼻。
只有年幼的苟小天蹲在他旁边的凳子上,乐呵呵地看着老道的吃相,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多吃点,多吃点!”
“哎!老道!你懂不懂规矩,主家都没开席呢,这菜就都让你糟蹋了!”
来福站在苟老爷身后一脸愤怒轻蔑,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心说:“这种不懂事的东西,多出点幺蛾子,趁早把你撵出门去!”
“老道,你能不能长点出息!你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了?”白芒蹲在苟小天凳子边,朝着老道吼了几声。
老道也不恼怒,笑眯眯地看着苟小天,又低头看看白芒,心语传音对白芒说道:“你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老子是在给苟爷试毒呢!不然让那骚狐狸下了毒怎么办?”
“试鸡毛毒,老娘早就安排好了细犬在厨房盯着,这狐狸只要进了厨房就来给我报信!”
“报信?你的那些小奶狗恐怕是来不了了!我已经帮你把那细犬埋了!”
“你说什么?!这么快下手了?那这饭不能吃了!”
白芒猛地站起身来,想要跳上八仙桌,将酒菜打翻。却被苟小天一把按在了脑袋上,坏笑着看了看老道,“以后叫少爷就行!”
“你能听见心语?”
苟小天微笑点头,一只小手啪一声拍在了桌上,转头朝来福喊道:“你这管家怎么当的!怎么把我师父饿成这样?定是你只安排了房间,忘记了准备些吃食!”
说着苟小天细小的双眉紧紧皱起,将身前一双筷子仍进了饭菜里,“这饭菜重新再上,不能亏待了我这道长师父,罚你去盯着,上慢了饿着了我,我爹爹也不饶你!”
来福被苟小天一番小孩子脾气闹得,赶紧作揖求饶,转头看向苟老爷。
“看什么!还不赶紧去,少爷正长身体,饿着他拿你是问!”
“是!小的马上就去!”
苟小天一番话虽然像小孩子闹脾气,却让苟老爷下了个台阶,新来的武师不懂规矩又不好发火,可这一桌子菜已经被老道糟蹋,请来的乡邻和白宇斛都已经落座,这菜到底吃还是不吃,这酒到底喝不喝?
苟老爷端在手里的酒杯不知该喝还是放下的时候,被苟小天这么一闹,便自然地放在了桌上。
“既然是大管家的疏忽,那我们就重上酒菜!趁这当空,不如先请两位武师说说,今后对小儿的教导做什么打算啊?”
苟老爷岔开话题,先看向吃了一嘴油的老道,又对身边白面书生点了点头。
“苟老爷,少爷刚进两岁,正是修习灵气的好时候。灵气集天地日月之气,是修习功法之根本!少爷天资聪慧神童下凡,若打好基础,勤加练习,日后定能成为武学功法大家!”
白面书生一本正经,面目平静,看向苟小天的眼神更是带出对自己学生的满满期望。苟老爷听了看了,频频点头。
“依老道看,灵气为功法,虽然重要,但武学才是真正的根本。两岁孩童,应当以武学套路为重,先练个几年再修灵气不迟!”
老道斜靠在座椅当中,抠着牙缝里的碎肉,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向白宇斛时眼中充满愤怒。
“灵气才是根本,武学套路只起辅助作用!真正交起手来,必然是灵气高的强手才能胜出!”
“即使灵气再强,武学不精,一样会被对手用巧计打败!启蒙之初,必先以武学为主!”
本来面色平静漫不经心的两个人,几句话之后便开始了一场关于灵气和武学的辩论。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退让,从坐在椅子上,辩论到站在凳子上,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
“听那野狗的,练武学!你现在只能练武学!”两个人争吵之间,白芒趴在苟小天身边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为什么不能练灵气?”
“因为。。。因为武学是根本。。。”
“别扯了!因为老子带的法器锁住了老子的灵根,对不对?”
苟小天一双纯净的孩童眼眸紧紧盯着白芒,稚嫩的脸上双眉紧蹙。白芒听见苟小天的话,立刻站起了身子,惊讶地看着苟小天。
“你都知道了?你还知道什么?”
“我是在野狗房外听到的!我都听见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可我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白芒,你也不用害怕,不管你对我隐瞒什么,你永远都是我最信任的白芒!”
苟小天说完,双手用力拍了拍桌子,“好了,两位师父不要再争了,既然是两位师父教授,那就武学灵气一起练!”
“苟爷。。。少爷,不可。。。”
“老道师父不用说了,我既然选了两位做师父,就是看着两位师父必不是凡人!还请两位师父诚心教授,笑天必用功学习,日后有所成必报答教授之恩!”
说着,苟小天跳下凳子,走到堂屋中间,煞有介事地跪倒在地,拜向两位武师。
“爹爹,两位武师应该离我住的近些,教授起来方便!”
苟小天起身,乖巧地走到苟老爷身边,让苟老爷将自己搂进怀里!“好!都依你!我儿真是聪慧啊!”
“两位武师可吃好了,我和妹妹也来凑凑热闹!”
堂屋门外,人未到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苟家两位小姐手牵手走了进来。两个人却不怕生,直接走到了白宇斛和老道的面前。
“哼!这狐狸精竟然连我的漂亮小姐姐也迷住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