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雾惭淡,木屋时隐时现,已经能够看到木制的窗棂上点点积雪。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冲上去,或许那个人还在等,或许刺客还没有将失利的消息传递过去。
可偏偏邓蝉玉出现了,出现在这个时候,雾中杀机四伏,王仲云不敢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因为他们认识,刺客可能已经隐于暗处看到。
哪怕虽然和她仅有一面之缘,并无交集,他也不敢,因为他不是个冷血之人。
他可以谈笑间杀人,也可以为了爱的人豁出性命走进深宫,更从来做不出抛弃身边的伙伴的事。
世道,无知的命运让他连自己都感到陌生,但他确信,自己的心永远不会变,前世如此,今世也是,心不变,人就不变。
杀人者未必无情,无情未必真丈夫。
现在,为了这个小女人,也只能先停下来了。
邓蝉玉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站在一堆秽物之中,却好像在自家的门前散步一样的悠闲,莫名偶遇两位住在百里之外的故人,正笑吟吟地等着他们过来和她打个招呼。
邬元化却没什么兴趣和她谈话,向王仲云点点头,便扭头便走。
邓蝉玉轻轻哼了声。
王仲云却只能走了上去,主动问道:“你怎么在这?”
邓蝉玉咬着嘴唇,吃吃地笑了,然后她终于开口,似娇羞无限,“自然是,因为你啊。”
”我?“王仲云顿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叹道:“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能认真点?这次怎么还是我?”
邓蝉玉很认真得看着他,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笑道:“真的是因为你。”
王仲云的表情很无奈,无奈道:“好吧,那你是怎么因为我到这里来的呢?”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邓蝉玉眯眼笑道:“你今早是不是进宫了?”
王仲云这次真是惊讶不已,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邓蝉玉秀眉挑动,得意道:“本姑娘家住王城之北。”
王仲云沉默一会,原来自己追贼之时被她看到了。终还是问道:“那你出现在这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吗?”
邓蝉玉笑容忽变,冷哼道:“自然有关系,大有关系。”
王仲云不想再说话。
他不说话,邓蝉玉却还是在喋喋不休:“鬼鬼崇崇,藏头露尾,是欲做贼?”
王仲云气道:“即便做贼,又与你何干?”
邓蝉玉抬头望天,双手负后,骄傲的道:“本姑娘天生侠义心肠,最见不得坏人,你说,与我有无关系?”
王仲云唯有苦笑,这个邓蝉玉从第一次看到她时,就发现她古灵精怪,与寻常女子大为不同。
但是邓蝉玉再漂亮,史书上也大大有名,是封神中少有出彩的女性,却也不想与她有太多瓜葛。
封神将临,精力有限,又心有所属,可不能牵扯太多精力。
邓蝉玉看他沉默,越发得意,眉目娇俏,越发风姿动人。
雾仍浓,周围不知何时悄悄地多了很多人。
一个青年站在王仲云身后,本来离得他们很远,似被她的风采吸引,脚步慢慢地移动,痴痴地看着她,离王仲云越来越近。
王蝉玉道:“怎么,不说话?无话可话?”
一个沉默俊朗少年,一个美眉如画娇憨清纯的少女,构成一幅优美的画卷,丹青难书,语言难述。
人好似更多,邓蝉玉似乎笑得更加灿烂。
王仲云却好似有此害羞,悄悄地低下了头,袖下的拳头突然握紧。
人群缓慢地靠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雾惭淡,人惭显。
那个青年终于停步,雾气丝丝飘动,竟将他本来还算憨厚的脸带起一丝狞恶。
邓蝉玉忽然惊道:“你。。。。。。”
青年忽然动了,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黝黑的粗如手臂的棍子,棍风险恶,竟不似木棍。
棍影如山,竟将邓蝉玉也罩了进去,
有的只是恶毒,狠辣,残忍,无情。
王仲云也似被吓傻了,竟一动不动。
邓蝉玉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不知所措,,这一刻,她忽然不知怎么感觉很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