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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听着爸爸的话,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听着这句话,我直直的身体软了下来,靠着房门慢慢蹲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了脚上,也同样滴在了心里。原来,爸爸妈妈还是以我为重的。

手指塞进嘴里,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静静地蹲坐在地上,听着爸爸妈妈在外面收拾东西的声音。爸爸妈妈有句话说的不对,其实一直以来,爸妈都让我引以为豪,无关其他。

“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衣服都带着?”

“总共也没几件衣服,都带着吧!”

“家里腌的酸菜和酱,也带点,吃不惯外面的东西也可以吃自己家做的。”

“行,我就爱吃家里腌的酸菜萝卜,就着白粥吃味道就很好。”

“那能带着就都带一点吧!估计我们也没有多大的花销。”

“到时候租房子或者住宿舍,这些东西太多了,带着也放不下,不方便吧?”

“能带多少带多少吧,别都带着了,这些路菜放久了也不好吃了。”

“也好,大城市里也应该什么都有的。”

“能存点钱先存点钱,家里边没了我们俩,下地干活不成算的,到时候努力先在大城市站稳脚跟,每个月寄钱给家里就好了。”

“好的,到时候合计合计。对了,你把那几件大衣给带上,冬天里冷,也不知道大城市寒冬腊月的冬天怎么熬过去的。”

“衣服裤子,能带上的都给带上,省的到地方还要买。”

“行!能带的都给带上。”

爸爸把几个旧的搪瓷碗和一小摞旧报纸也塞进了行李箱,滑溜出了手,搪瓷碗摔在了地上,响起了一连串的铛铛声,在这座破旧的木屋里显得格外清晰。那一瞬间的巨响,让躲在门后的我身体惊了一下。整理好思绪,停顿了一会儿,装腔作势地跑回床上,故意发出一些动静让爸爸妈妈发觉。果不其然,当我再次靠着房门的时候,爸妈动作声响明显轻了很多,感觉已经不再收拾东西了。

倚在门前,我用力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听着爸妈在客厅里发出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响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来。

屋外透进房间里的灯光逐渐暗下来了,迈着沉重的脚步准备上床睡觉,盖上被子的那一刻传来了母亲的说话声。距离太远了,根本听不清楚,我索性抱着枕头又走回墙角听着……

“明天地里的活儿干完我们就走了,要不要告诉儿子一声?”妈妈讲了一句话停了停,我耳朵贴着墙上分辨着爸爸妈妈的声音。

“哎,用不着了吧!我担心儿子。”

“明天儿子还上学,我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真的——都不和他说一声吗?”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我们难道还让儿子不上课,跑来送我们去县里的火车站吗?”

听着爸爸的话,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原来,爸妈已经决定明天就出发了,但我却丝毫不知道。不知道爷爷奶奶知不知道,想来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瞒着我一个人,难道我还会不让爸爸妈妈走吗?

心中的煎熬让我一遍又一遍地责问自己,可是依旧没有答案。我真想此刻打开房门,跑出门去,问问他们,为什么总是把我排除在外,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我明白,即使我这样做了,肯定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父母和我今天晚上更尴尬,无法安然入睡。

“那明天吃完午饭就走吧,车票不是明天下午三点钟吗?早点去,离火车站的路太远,路上肯定耽误时间的。”妈妈提醒着,满含不舍,却又不得不说。

三点钟,三点钟,三点钟,我心里默默地嘀咕着这个时间点。心中奋发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好,那明天早上抓紧把地里的活儿做完,家里的菜园子也用用肥。”

“当然了,用过肥料以后记得和爸妈说一声,最近一段时间差菜园里的菜先不要吃了,免得吃了出问题。”

“爸妈身体不好,我今天已经和隔壁几家邻居商量过了,有什么急事,可以及时联系我们。今天我已经抽空把村口老吴家的电话记下来了。”

“大城市里电话肯定比山村里多见,到时候找到打工的地方有电话的话,先打个回来,让老吴和家里人说一声,以后有事也好方便联系。”

“是这个理儿,没错!”

“好了,收拾收拾睡觉吧,记得把行李都先拎回里面的房间里去,省的明天早上儿子看到了。”

“我和你一起搬,我一个人这么多东西可搬不动。”

“好,小声点……”

听着爸妈的谈话,我知道,在外地他们两个人相濡以沫,一定能够把日子过好的。这,用不着我担心。

明天他们中午走的时候,我……学校正好吃午饭的时间点,其实我应该也可以回家来送送爸妈的吧?但是爸妈肯定不要我送,到时候又反问我,“怎么知道他们这时候走的?”怎么办?从这里到县里,坐拖拉机都要很久,更何况听爸妈的意思带的东西必定不少的。他们路上也一定会累的吧?

我要不要,明天中午送一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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