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从窗台缝隙漏了些许下来,估摸着大约快过辰时了。听到屋内唤“来人”,祁月便带着一应宫女们进了屋。
然而一进去便看到太子殿下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盯着她,她连忙低下头,轻声询问道:“怎么今日殿下不等奴婢为您更衣了?”
她低着头弯着腰,一副恭顺的模样,正是这副模样,将前世的自己哄的团团转啊。
想到此,上官钰轻笑出声,说道:“你伺候了本宫十年,算是本宫身边得力的心腹,这些小事以后便不用你亲自动手了。”
殿下这是要夺了她管理大权吗?可是为什么?祁月抬头看了一眼上官钰,只见他还是如以往那般笑着,可为什么她却心里一颤呢?她忙重新低下头,跪在地上,不确定地问道:“殿下……殿下是要将奴婢贬为二等宫女吗?”不怪她这么问,因为平时只有大宫女才能近身伺候主子,而上官钰身边的大宫女有两个,一个是祁月,还有一个祁星,因着与上官钰离了心,所以她被打发到了浣衣局。
面前的祁月匍匐在地上,脸埋在腿上,看不清如今她是何面目,只瞧得她双肩微颤,仿佛很害怕似的。上官钰在心里嗤笑两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本宫身为太子,东宫却无一个女人,着实不像话。而你矜矜业业伺候了本宫十年,是本宫信得过的人。所以现下便赐你正四品的良媛,入住芳菲殿。你觉得如何?”
太子殿下的声音平静无波,使得祁月并不确定殿下要赐她良媛的位份到底是何意。并且殿下不是…不是爱慕萧将军吗?难道他是为了遮掩他是断袖的事?
祁月心里惊恐不定,却又惦记这个往上爬的机会,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得保守地回答:“奴婢一介卑贱之躯,怎敢攀附殿下…”
话还未说完,就被太子扶起。她心里更是诧异,以往太子也亲近她,可如此纡尊降贵的事却是从未做过。她抬起头看向太子,只见他言笑晏晏地看着她:“你不必如此谦卑。你是最合适的人,别人,本宫信不过。”
安抚好祁月,上官钰转头吩咐其他宫女们退下。当殿内只剩她和祁月两人时,她拉过祁月的手走向床边坐下,柔声对她说:“昨儿本宫想了整整一夜,东宫内一直没有女人,竟让本宫觉得自己有断袖之癖。所以思来想去,觉得宫里得有点女人才合适。不过别人信不过,而且你在本宫身边伺候了十年,这份情谊是别人比不过的。”
随着她的这番话,只见面前的祁月脸色已比之前好了许多,甚至此时的她竟有一丝娇羞。上官钰心里不敢松懈,继续放低声音说道:“依着咱们的情份,本宫便越过了奉仪、昭训和承徽,直接封你为良媛,你可还满意?”
靠在床边的年轻太子此刻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甚至温言软语地同自己讲话,一度让祁月觉得是否是在做梦……在太子十四五岁时她便有意无意的撩拨过他,可那时不知是不是太子心智还未成熟,对她的撩拨并无反应,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很是恼怒。后来大抵是自己容貌秀丽,闲王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
后来她私下里成为了闲王的女人,以为从此便能过人上人的生活,可是闲王却让她继续留在太子身边。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已经是闲王的人了,只能听从他的吩咐,才能有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