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梅缩在乔小梨的怀中瑟瑟发抖。
她们的不远处,正躺着已然没了气息的李玉芳。
还好此时不是夏季,不过那尸体被水泡着久了,此时也散发出了难闻的味道。
“别怕,她是咱们的娘,不会害咱的,咱们守着她,明日就去买棺材!”乔小梨安慰乔小梅,心中也有些害怕。
乔小梅点头,两人继续缩成一团,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那煤油灯却晃了晃,扑哧一声竟然灭了。
乔小梅吓得抽泣一声,往乔小梨的怀中又缩了缩。
“姐,我害怕。”乔小梅小声说道,身子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别怕,只是灯芯断了。”乔小梨轻拍乔小梅的后背,感觉小小的一团,瘦弱的可怕。
骨头都硌得她有些疼,当然,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中暗自的下了决心,自己绝对要在这时代好好赚银子,让两人都吃饱,穿暖!
这边乔小梨姐妹两缩成一团互相取暖,而那边的主屋之中却有些乱。
“爹!真的要分家?”陈二妞有些不快,要是分了家,乔小金以后娶媳妇的银子从哪来?
“你放心,乔小金是分到我们屋子里的,以后娶媳妇的银子咱们也会出的!”乔有钱一边抽着旱烟袋,轻咳了两声说道。
陈二妞闻言这才放下了心,面上顿时露出喜意,果然,这两个老家伙还是最在乎他家小金的!
陈秀英在一旁听的心中有嫉妒闪过。
却也明白乔小果是女孩,么的也不可能被乔有钱他们另眼相待的。
能够让她在这家里生活就是烧高香的事了,若死的是自家的男人,乔有钱他们也会这样对乔小果的。
“这田地就一人一份,老大家的也有一份田地,到时候就给那两小的吧,也别说咱们不讲情义。”乔有钱又深深的抽了一口烟袋子。
说完这话显得有些疲惫:“好了,这桩事就这么定下来,明日抽功夫你们去理正在那里将事情办了。”
乔有钱将事情安排好便一边抽着烟袋子,一边轻咳着离去了,乔凤英和陈秀英陈二妞三人对视一眼,眸中却都有不愤闪过。
“娘,那两个死丫头这样对您,爹为什么还要给她们分田地!”陈二妞不解问道,想将那田地占为己有。
乔凤英心里是虚着的,听了陈二妞不愤的话,也不想去掺和。
反正无论如何几家都得给他们孝敬银子,她是不怕的。
“怎的,你想要那田地,有本事你就自己将田地抢过来好了。”乔凤英斜了陈二妞一眼,今个一天发生了的事情太多了,她的脸还疼着呢。
也不去管两人是啥想法了,颤颤悠悠的回了屋子睡觉。
陈二妞和陈秀英却将乔凤英说的话给听进了心里,两人心中都各有想法。
第二日一早,公鸡刚刚打鸣,乔小梨便小心翼翼的起身了。
将靠在自己身旁的乔小梅抱了起来,放在被褥上。
天快亮的时候,她撑不住睡了过去。
自个简单洗漱了一翻,便直奔着主屋而去。
一进屋子就瞧见了,正在收拾着碗筷的陈秀英和陈二妞两人,竟是已经吃完了,完全没有打算等她们。
陈二妞一瞧见乔小梨过来了,冷笑一声:“呦,来的还挺早,刚好,跟咱去理正那里签了分家文书吧,以后你就不归咱老乔家管了!”
乔小梨倒也不甚在意,分家也成,自己以后赚了银子,她们也没机会过来打秋风了。
“行,先将分给我家分的田地和银子给我!”乔小梨直接伸手就要东西,她今日过来就是要银子的。
李玉芳没了,无论如何都得给她买个棺材,她是没银子的,自然就得她们出。
李玉芳为这一家做的活计也不少,她们本该出这棺材银子。
陈二妞闻言面色就是一变:“你说啥!银子,田地!啊呸!你想得美!”
“我瞧你娘死了,你咋一点都不伤心,一开口就要银子?”陈秀英却在一旁冷声开口,说着话,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要说你这丫头也够邪乎,刚一嫁过去夫家就被你给克死了,如今回了咱们老乔家,你娘又被你给克死了,我瞧着你爹怕不是也是因为你才死的吧!”
陈秀英声音说的极大,这大门又敞开着,路过的一些村民听见了,都忍不住过来瞧热闹。
这老乔家三天两头的出事,刚好村子里没啥闲话可以聊,如今个个的就盯着这边,有啥事出来了,第一个就得过来瞧。
有看热闹不嫌大的村民听了,忍不住笑了:“就是哇,陈氏说的没错,这丫头怕真是个克星!一家子都被她给克没了!”
“难怪你们老乔家要分家,这继续住在一起,别到时候全被她给克死了!”
“哈哈哈,就是就是!”
“二婶婶,您这般欺负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就不怕我那刚死的娘会回来找你的麻烦吗!”乔小梨听着村民们的议论,面上神色未变,只盯着陈秀英。
说出来的话让陈秀英变了面色。
只有她自个知道这事是咋回事,心中一点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一旦被人察觉,那是会吃牢饭的!
“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鬼话!你娘她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回来!”陈秀英慌乱反驳,好像乔小梨说了,李玉芳就真的会回来找她一样。
“那可不一定哦,这做了亏心事的人,我娘自然会来找她的!您说是不是,二婶婶?”
陈秀英整个人都汗毛倒立,明明是白天,却感觉后脖梗子有些凉。
又想起李玉芳那肿胀可怖的尸体,陈秀英忍不住浑身上下都微抖了起来:“你。你这死丫头,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今个你必须得跟我们将分家文书签了!”陈秀英心中的害怕都化成了狠意,一伸手就向着乔小梨抓了过去。
乔小梨不躲也不避,就在这等着呢。
陈秀英胳膊刚刚伸过来,乔小梨便点了过去。
陈秀英顿时只觉得手臂一麻,整条手臂都没了力气,接着酸麻的几乎快要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