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一大清早,隔壁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景煕早早地就被吵醒了,由妈妈帮着穿好了衣服,睡眼惺忪的坐在桌边吃早餐。
“妈妈,隔壁好吵啊。”被迫早起的景煕蔫蔫的。
郝秀梅女士倒是兴致高昂的样子,她手脚麻利地一边剥鸡蛋一边说:“小煕还记不记得上次妈妈带你去看的那个小哥哥呀?就是那个小哥哥要搬过来了,”她把鸡蛋放到景煕碗里,接着说:“以后就有小朋友陪你一起玩了,开不开心啊?”
郝秀梅和白欣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铁杆闺蜜,只是长大后郝秀梅嫁给了景煕爸爸景大智,跟他一起定居在荣城,而白欣嫁给了余怀远,跟他一起去了海城创业。两家相隔甚远来往的才不是很频繁。上个月郝秀梅听说白欣的儿子余白眼睛受了伤,立刻和老公带着景煕一起去探望,得知白欣一家想要回荣城居住后,刚好他们家隔壁住的一对老人被子女接去照顾房子空了出来,郝秀梅便邀请白欣搬过来。
景煕一边吃鸡蛋一边想起了上次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漂亮的小哥哥,虽然他眼睛上覆着纱布,脸色苍白的像个瓷娃娃,但是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跟妈妈问好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唔,是个冷冷的小哥哥呢。”景煕悄悄地想。
“余白的眼睛怎么样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景煕爸爸问道。
说到这个一直兴奋的妈妈也显得很担忧的样子:“欣欣说做了手术就没有大碍了,恢复一阵子应该就会好了。”
隔壁乒乒乓乓的声音持续了几天才彻底安静下来,在景煕终于不用被迫早起的几天之后,“冷冷的小哥哥”一家终于搬进了隔壁。
再次看到余白的时候,他正坐在楼下的箱子上,余白妈妈正站在一旁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搬东西。
景煕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冷漠的小哥哥,因为眼睛的伤还没完全好,他戴了一副墨镜。虽然穿着简单的白T和运动裤,整个人却看起来又帅又酷,漂亮的不像话。
景煕咽了口口水,紧张的开口道:“你是余白哥哥吗?”
余白正无聊的等着搬家公司搬东西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尽管眼睛暂时还看不到,他却依然无比精确的捕捉到了景煕的位置。他慢吞吞的转过头去,那个声音顿时更紧张了,她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好,我,我叫景煕,你可以叫我小煕。”
景煕本来就紧张得不得了,没想到她说完一句话余白便转过头来面向她,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景煕还是像被人盯着看一样,更加紧张的连自我介绍都磕巴到不行。
余白只觉得这个声音甜甜的,说话磕磕绊绊的很可爱,心想应该是妈妈提过的秀梅阿姨的女儿了。于是他笑了笑:“小煕你好,我是余白。”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颊边还有小小的梨涡,景煕一下就不紧张了,她自来熟地坐到余白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余白哥哥,妈妈说你们从海城来,海城有海吗?海是什么样的呀?”
余白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原本因为看不到而烦躁的内心像被一只小手抚平了,时间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了,于是就一问一答的和她聊下去。
另一边景熙妈妈和余白妈妈也在说话,景熙妈妈看了一眼相处和睦的两个孩子,担忧的问道:“小白的眼睛医生怎么说,恢复的还好吗?”
余白妈妈安慰的拍了拍景熙妈妈的手说:“医生说没有大碍了,再过一周,摘掉纱布眼睛应该就痊愈了。”
景熙妈妈长舒一口气:“那就好,”这才跟余白妈妈打趣道,“怀远呢,不是一直跟你形影不离的么?搬家这么忙怎么没见他?”
“这次搬家搬的匆忙,公司的事情还有一些没有处理好,他处理好再过来。”她看了眼正在搬东西的工人,“何况有搬家公司的人,我也不需要动手,站着看就是了,再说还不是有你帮我嘛。”说着说着更像撒娇了。
“你真是还和从前一样爱撒娇。”景熙妈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样吧,晚上我做好吃的给你和小白接风洗尘。”
到晚上的时候,景煕和余白俨然已经很熟了,景煕大方地把自己的玩具都让给余白玩,还将她的图画故事讲给余白听,而原本因为眼睛受伤而变得很沉默的余白也变得开朗了很多。
余白妈妈看着余白的笑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直到五天以后,景煕才见到了余白的爸爸。他是一个笑起来很温柔的人,还给景煕带了漂亮的小裙子,景煕穿上漂亮得像个洋娃娃。顿时喜欢上了这个余怀远叔叔。
就这样余白一家正式在景煕家隔壁安顿下来。景煕和余白也成为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