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是么?你确定我没有付过元晶?”。
挥鞭之人:“当···!”。
挥鞭之人止言,不敢再往下言下去。因为,此时此刻,林兰身后突兀地多出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身着暗卫服饰,身散肃杀之气,于面色阴冷中,手按着腰间的刀柄。
挥鞭之人见此,面色翁怒,于嘴角高撅中,欲大声怒斥,引来同伴。
可是,当他正欲张声时,眼角无意中瞥见了这三人腰间的腰牌。而这腰牌上,赫然刻着一个金光闪烁的林字。
挥鞭之人:“东暮四族之一的林族?”。
挥鞭之人:“不!不!不!这位姑娘已经付过元晶了!”。
林兰咯咯发笑,大拍挥鞭之人的肩膀,并给了挥鞭之人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挥鞭之人汗颜,于周身拘禁中干笑,时不时地擦着面容上的汗珠。
林兰带着苻言等人远去,挥鞭之人望其背景,心中惊悸连连。
东暮四族,即林,齐,黄,翟四族,是近代于西荒东部的诸多部落中崛起的四个家族,也是西荒东部中最为顶尖的存在。
其族内,强者林立,随便走出一人,皆可以在西荒东部中刮起飓风。
其族下,资源无数,顺手挑选一个,皆可以让一个百人部落在春时冬寒无忧。
而且,只要是西荒东部的部落,每年都得给这四族缴纳贡品,以期望得到其庇佑。
否则,这四族就会冷眼看待不缴纳贡品的部落被其他部落吞并。
一段时间后,林兰将苻言带到了一个昏暗阴冷、人满为患的地牢中。
这座地牢中的人,双眼无神如木械,面容苍白如白木,眉间灰暗如着魔,体气恶臭如腐尸。
倘若不是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以及偶尔弄出的声响,苻言都以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不多时,林兰将苻言带到了一处牢房,并将其锁在里面。
这个牢房,与其他牢房不一样。
其他牢房里关押的都是一些肌肉隆起,颇显力感的壮硕男子。
而这个牢房里,关押的尽是一些妇孺孩童。
妇孺孩童见苻言进入牢房,宛如一只只惊弓之鸟的鸿雁,于目露哀求、面显无助中,频频地缩至墙角。
苻言心揪,目露惊诧之光,面显歉意之色,在表示无意惊扰她们之后,走至另一处墙角蹲下,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一段时间过后,一束阳光射入地牢的同时,更是响起了铁闸门被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缺手断脚,血流如喷泉的强壮男子便于撕心裂肺的惨叫中被守卫拖入牢笼之中。
这名男子,面容扭曲,极显痛苦,于地上来回打滚中不停地惨叫着,时不时地伸手向周围的同伴求助。
可是,他的这些同伴仿佛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在原地面无波澜的呆蹲着。
守卫站在牢笼之外,骂骂咧咧,难听之声尽出。
可是,哪怕如此,守卫仍旧难以消除心头之痕,在盛怒之下,打开牢笼,将那个还在流血的男子暴打一顿后,便用黑布蒙着一个男子的眼睛,并将这个男子提出了地牢。
一时之间,凡是出去又回来的人,无不是鲜血横流、惨叫尽出。当然,也有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人。
守卫:“输惨了!输惨了!”。
哪怕地牢还未开,苻言就在地牢里听到了守卫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而这次,守卫再一次没有带人回来!
守卫在地牢里转悠,于目露精光中打量着牢笼里的人。
可是,无论他怎么看,皆在频频摇头,做出一副全身都在否定的样子。
直到这个守卫走到了苻言所在的牢房,看到了全是妇孺弱冠的人之后,才停止了摇头。
守卫:“对啊!我可以押输啊!”。
守卫一拍大脑,面露极兴之色,于兴致冲冲中打开了牢房,要带一个孩童出去。
孩童的阿妈见此,于极度求饶中跪地磕头,磕出咚咚作响之音的同时,更是磕出了殷红一片的鲜血。
守卫不饶,无动于衷,于拳打脚踢中将妇孺扯开,提起孩童就欲往外走。
苻言:“其实,你这样赚得不多!”。
守卫止步,面露茫然之色,目露疑惑之光,于左想右想之后,还是不明苻言何意。
苻言:“一个孩童出去,任何一个人见到都会押输!都押输的赌局,你还有何赚头?”。
苻言言毕,敲了敲自己的胸膛,响起了沉闷厚重的青铜之音,惊得守卫脖颈一缩。
不过,随即守卫便面露惊喜之色。于守卫眼中,这少年也就是快成年的年龄。
可是,就是在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其体魄竟然能发出宛如青铜相击般的声音。
这说出去,有谁信?
如果让这个面显柔弱却内蕴恐怖的上年上场,人兽场的赌斗者必定认为这少年必输无疑。
而他,只需要趁机大量押赢,就可以大赚一笔。
“嗯···!”守卫重嗯,一时惊喜得无以复加,于满怀激动中叫人蒙住苻言的双眼,并将苻言带出了昏暗的地牢。
苻言未至,便于双眼漆黑中听到了嘈杂不堪的叫声。
在这些叫声中,有狂激,有兴奋,有野吼,宛如是一个个丧心病狂的人形猛兽。
苻言来到人兽场,在解除蒙眼的黑布之后,于面色冷漠中,静静地看着这周遭如同沸水般的人们。
这些人,于观众席上离座而起,向着下方的大地尽情的嘶吼,尽情的扭动,尽情的狂笑。
守卫在看台上,双手夹着元晶于胸前,于双眼紧闭之中,向天祷告,向地叩首。
最后,将身上所留的元晶,全部押在赢字身上。
紧接着,被冠以斗兽之王的崔枯,便从看台上一跃而下,坠入了斗兽场中,砸起了不小的灰尘。
苻言看了一眼远处那威势尽显的崔枯之后,便回眼看着周围皆是殷红鲜血,残肢断臂的地面。
苻言:“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斗兽场啊!”。
崔枯于远方踏地捶空,向着看台上的众人展示着自己的体魄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