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文字进入王阳脑海后就自动形成了王阳能够理解的意思。好像有一种自动翻译器把这段文字翻译成了一段完整的无法用文字描述的想法印入了王阳的脑子里。
这种体会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很难想象文字可以转化成无法用文字描述的内容。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篇文章,王阳却从中了解到了很多东西,可能这就是画中那位前辈的手段吧。
所谓青玄法眼,是一位存世真仙通过观察天地万物自然之气轮回升降而创立的,据说推演创立青玄法眼时,这位真仙正在灵虚山颠论道。
论道之时,天地风云变色,天上幻想丛生。待这位真仙心有所悟,推演法眼时,天上开始轰隆作响,电闪雷鸣,老天都全程在干扰着真仙的演法。
最终,这位真仙硬抗下了九道天雷,从天地间截取了一道原初清炁炼入了青玄法眼这道法术中,至此以后,凡是得传法眼之人,皆可以动用天地间这一缕原初清炁。
这清炁中既有欣欣向荣之景也有万物凋零之意,代表着这个世界大自然中的枯荣循环往复轮转之力。
王阳二人的青玄法眼只是被那仙桃和城隍的茶水给滋补成了真正可以承载原初清炁的法眼。
但缺了这一缕原初清炁,这就不是真正的青玄法眼,只能算是普通的法眼,只能见鬼怪洞察万物而已。
王阳二人需要自己去感悟原初清炁,将其引入法眼中,这点谁都帮不到他们。
由于真仙已经替他们扛了九道天雷,承了这道因果。所以当王阳他们收取原初清炁时天地间不会再有天雷劈落。这点就可以看出来,有一个厉害的前辈是多么可靠。
对于何为真仙,王阳也有了直观的认识,在这个世界的神仙圈子中,真仙已经是传说中的仙人了,就好像在凡人眼里,会法术的人就已经是神仙了,在神仙圈子里,不达真仙,就不配称作仙人,真仙才是人人都向往的境界。
真仙者,非是肉体凡胎。岁若海中沙砾而不可计。能移山填海,挥手间可令大海卷入高空,谈笑间,可令天地闻风色变,亦可横渡此方世界。
这个世界的面积无比庞大,好似没有尽头。除了真仙,没有任何一个人知到这个大陆尽头的样子。
但在这个庞大的世界中,也几乎没有人遇见过真仙,因为真仙高人极其稀少,所以真仙的传说存在的数量比真仙出现的次数都要多。
王阳和李纯在床上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站起身对着画像拜了拜,道了谢,这才将画收了起来。两人现在都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
得了仙法,以后就可以修成仙人,不用在这个世界里老死了。
也许以后成为真仙就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不过这种传说中的境界离自己还太远了。
王阳翻了翻书后边记载的东西,看来看去就是一些琐碎的故事,的确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其中有些信息还是挺有用的。
王阳大致的看了一遍就了解了许多,对这个世界的仙人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把书收起来,王阳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说道:“步子还得一步一步的迈!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李纯点点头,表示明白,太过得意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那个原初清炁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要去哪里找?”李纯问道。
王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下次见到城隍爷问问他吧,怎么说他也是个神仙。”
“也对,下次再和他要几斤茶叶。”李纯有些贪得无厌的想道。
正在城隍殿中提笔疾书的城隍爷突然感到鼻子一痒,顿时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阿嚏!”
城隍爷揉了揉鼻子,心里暗暗算了算,发现什么都算不出来,嘴里嘀咕道:“最近真是怪了,怎么各种征兆层出不穷。对了!时间不早了,该准备去见见陈源斌了。”
陈源斌是比较遵守前人传下来的生活习惯的,早睡早起身体好。
只是今日这虎背熊腰的老婆有些看不惯陈源斌早早就睡觉的习惯。将这脱了衣服准备休息的陈源斌从床上拉了起来,就是一阵数落,喋喋不休的话听的陈源斌有些头大。
“这才何时?天色都还不曾灰暗,你怎就能一觉睡到明日?”
珠儿叉着腰站在床前,恨恨的说:“你这人怎地就不懂情趣?你家老娘催了多少次了,叫你生个孙子给他,你怎就无动于衷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做这狼心狗肺之人也就算了,还想做个不忠不孝之人吗?”
陈源斌听了这话也急了,反驳道:“你说我不孝我也就认了,你说我狼心狗肺?不忠?我哪里狼心狗肺了?我哪里不忠了?”
“呦?还敢顶撞我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该一纸休书休了我然后去取个小妾恩爱甜蜜啊?”秀儿怒目圆睁,这身材配这表情还真有些唬人。
陈源斌想起了老婆一拳打断一棵树的时候,脖子一缩,嘴里嘀咕道:“就算我想,又哪里敢啊,恨我陈源斌年轻时冲动,后悔终生啊!”
珠儿柳眉倒竖,喝斥到:“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这时城隍爷已经来到了陈源斌的卧室上空,从上往下用神眼透过屋顶看下去,见他夫妻二人还在吵架,心中有些等不及了。
“罢了,就当帮你个忙。”
城隍爷挥了挥大袖,一股子黄色的烟雾从城隍爷袖中笼罩下去。
正在吵架的二人只觉得昏昏沉沉,呵欠连天,就想赶快躺下睡觉。
极度困乏下,两人身体本能反应的脱掉衣服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陈源斌就开始鼾声大作,他老婆也在旁边微微打起了鼾声,两人似乎是做了个好梦。
城隍爷在空中吹了口气,两人卧室中的油灯闻风而灭。
接着,城隍爷伸出食指中指捏了个决,伸手一指,指尖一缕玄光穿过屋瓦点入了陈源斌的额头。
虽然只是刚刚入梦,可陈源斌已经经历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境,他现在正在纳娶自己的第一位小妾,这个小妾长的是柳叶眉水蛇腰,比他现任老婆好看多了。
正准备拜天地的时候,陈源斌隐隐约约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疑惑之下就抬起头看向远处,只见远处站立着一个提着黄色灯笼的人,正在向他招手。
不知为什么,陈源斌的身体就特别想跟着这个人走,好似远处这人身上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这个提着黄色灯笼的人见陈源斌看过来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过身子就渐渐走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源斌心里产生了一种冲动,他想拦住那个人,问一句你是谁。
于是他抬步就追了过去,彻底忘记了自己正在纳妾。
那个提着灯笼的人步子迈的很慢,可是陈源斌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前边的人,只能看见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
陈源斌跟着那个人越走越远,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的景色变得越来越荒凉。
渐渐地,前方浮现出了一座巨大的城池,城门上方写着‘阴司地府’四个字。
然而陈源斌的注意力全部在眼前的提灯笼的人身上,对于周围的一切都轻易地忽略了过去。
他迷迷糊糊的跟着眼前的人进了城门,经过了一条街道,进入了一座阴森森的大殿中。
大殿中阴冷阴冷的,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微风刮着。这个时候,陈源斌似乎被冷风激醒了。
他看见前方那个提灯笼的人化成了一点黄光,飞进了一个坐在高处穿着类似于官服的中年男人手里。
陈源斌定睛一看,眼前这个人不就是他文安县城隍庙里那个塑像嘛!前前任县官,郑毅!郑老太爷!
虽然陈源斌很懵逼,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是也没有太过于慌乱。
城隍爷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并没有做梦。你现在是魂魄状态。”
陈源斌听得此话,动了几下身子,发现活动自如,神志也很清醒,不由得颤抖着身体,屈膝跪了下来,说道:“陈源斌见过郑老城隍爷!”
城隍爷笑道:“见到我你不害怕?”
陈源斌低着头说道:“郑老城隍爷,您的塑像还是我帮着立起来的,您为官清廉乐善好施的事迹我也是了熟于心,像您这样的大善人,我又怎么会怕呢?”
城隍爷摸了摸胡子,嘴上还带着笑,说道:“行了,别拍马屁了。我给你解释一下,你现在就正在我城隍庙下的阴司地府中。”
陈源斌听到阴司地府四个字,就觉得心中的猜测已经被确定了,可能他已经死了。
陈源斌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灰色,身子也在一个劲的颤抖,似乎是委屈到想哭。
阴司地府的传说他可是听得不耐烦了,据说人死后都要被当地接引使者接引进阴司地府,随后就要在城隍殿中判这个人一生的功绩罪恶。
只是,他这是怎么来到阴司地府的?按理说自己不应该死啊?难道是他之前和老婆吵架,老婆生气,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
“不对不对!我老婆虽然和我吵架,可平时我能感觉到她很爱我,怎么可能打死我。”
陈源斌心乱如麻,到底是谁将我害死的?我连后代还没有留下啊!我老娘还在等我照顾啊!我怎么就能死了!
城隍爷看他在下边嘀嘀咕咕,魂魄晃来晃去的都快消散了,有些看不下去,开口呵斥道:“回神!”
陈源斌听到一声呵斥,身子一抖,心中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你如今只是梦中神游我阴司地府,你的阳寿未尽,并没有资格到我这阴司地府接受审判。”城隍爷解释道。
听到自己阳寿未尽,陈源斌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恢复了一丝镇定。
“梦中神游?”
城隍爷不厌其烦的解释道:“就是相当于你的魂魄梦游,到了我阴司地府。是我有事找你帮忙,这才请你来的。”
陈源斌听清楚后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突然他反应过来,城隍爷是说要他帮忙。他一届凡人,如今竟然被城隍爷要求帮忙?
这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啊!只是不知道城隍爷能找他做些什么。
“请问城隍大人有何事要我帮忙?我定当竭尽全力!”陈源斌得知自己好好的,现在是放下心了,对城隍的称呼不由得尊敬了几分。
“先站起来说话!”城隍爷手一抬,陈源斌就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力量举着站了起来,心中对于眼前的场景经历更是深信不疑了。
城隍爷开口问道:“你今日早上在堂上审讯了两个人你还记得吗?”
陈源斌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晚辈自然记得。”
城隍爷点点头,道:“他二人乃是我的好友。我记得我生前在文安县南边有一个小院,那个地方的房契文书应该在你那里吧?我想让你把房契转给他们,让他们在文安县有个住处。”
陈源斌结合了一下今天收到的消息,又看着眼前城隍爷的反应,觉得自己猜到真相了。
“那房契确实在我这里,明日一早我就快马加鞭给那二位大人送去。还请城隍大人放心,他二人我会亲自送到院子中的。”
陈源斌知道王阳二人神仙的身份没跑了,能和城隍爷做朋友!这在神仙里地位肯定也不低!
至于再去抓人回来审讯?以后是想都不敢想了,徐酉这厮害人啊!
陈源斌只想着明天该怎么样给两位仙人赔礼道歉。
明天上门肯定不能只带房契,一定要带一点礼物,最好小院子也要派人打扫一遍,添置一些家具之类的。
城隍见着陈源斌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大袖一挥,那纸便从案几上飞入了陈源斌手中。
城隍爷放下笔说道:“明日早上醒来你会在手心中看到我写的字,切莫忘记这件事。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陈源斌点了点头,还没应答,城隍爷就对他挥了挥手。
陈源斌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子吸力从背后传来,脚下一个没站稳就被那股子吸力给吸走了,嘴中的话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给憋了回去。
被那股力量送走,陈源斌感觉自己像飘在河上顺流而下的树叶,仔细体会着这种顺着河流飘走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
周围的一切都是重复的黑色,这种重复单调的颜色使陈源斌晕晕乎乎的非常想睡一觉,甚至心中产生了一种我自己不存在,世间一切都不存在,现在只想在这种环境里静静呆着的想法,身心慢慢变得无比的放松。
猛地,陈源斌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冲出了一个大瀑布,身子下边被水托着的感觉不复存在,一阵空虚感从背后袭来。
接着,从高空坠下的感觉令陈源斌全身肌肉紧绷,汗毛倒竖,这种坠落的感觉刺激着陈源斌的每一寸神经,让陈源斌感觉下一刻随时就要被摔死。
“呼~哈!呼~呼~”陈源斌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停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
睡在他旁边的老婆也被这动静惊醒了,见自己相公正满头大汗,不由得关心道:“相公可是做噩梦了?”
陈源斌惊魂未定,那种从高空坠落的感觉无比的清晰,直到他醒来,那种感觉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无法挥去。陈源斌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珠儿见陈源斌喘着气就是不说话,连忙起来给陈源斌倒了一杯茶。
陈源斌接过茶杯一口饮尽,嘴里透出的冰凉感觉让陈源斌觉得自己还活着。砰砰直跳的心脏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相公做了什么噩梦,竟如此可怕?”珠儿用衣袖替陈源斌擦着额头的汗。
陈源斌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今天这梦可真是离奇!先是梦到我神游进了阴司地府,接着又梦到被城隍托着办事,再接着我就梦到自己如同从九天坠落,那种脚下无实,深不见底的感觉着实令我魂不附体啊!”
珠儿掩着口惊讶的说道:“这梦竟如此离奇,不过还好天亮了相公你就被惊醒了,不然又不知该梦到些什么!”
陈源斌回过神,这才发现手里竟然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举起手惊讶的问自己的老婆:“珠儿,是你在我手里放的这张纸?”
珠儿摇摇头,说道:“昨晚与你斗嘴,突然感到一阵迷迷糊糊,于是就脱了衣服睡了,不曾往你手中放过纸条。”
“咦?那这是哪里来的?”陈源斌挠着头,打开了纸条,只见上边铁画银钩写道:“莫忘嘱托”
这字在陈源斌看来竟然隐隐约约散发着光芒。看到这字,恐怕梦中所经历的都非虚假。
“嘶~珠儿,快,现在是什么时辰?”陈源斌收起纸条连忙穿起衣服来。
疑惑之余,珠儿回答道:“约摸是寅时吧,怎么了?”
“城隍托梦,城隍托梦,要我今天去拜访两位仙人!”陈源斌手上动作极快,不一会儿就把衣服穿好了,匆匆忙忙出门奔向县衙门的库房。
“城隍托梦?庙里那个城隍?”珠儿心里有些慌乱,自家相公梦里遇到神仙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