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如今这番心态和那些自己曾经瞧不起的人有何区别,他早已经忘却自己的初心,只喜欢杞人忧天的抱怨这世间的不公,要与他人挣个高下,挣这官场上的一席之地,挣谁人踏着他人的尸骨睡的安宁。
“先生教诲的是”柳念慈这次终于抬头看向面前的老者,眼睛里带着许久不曾见过的不甘“两年后,我定会考出个状元出来,不负先生如今口苦婆心的良劝”
老先生只是笑着,苍老的面容上带着欣慰,那是看自己家吾儿初长的心情。
时间一晃而过,老者依旧在曾经的书堂教书育人,柳念慈自知这几年所有的心血早已经虚空殆尽个。
每当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去书堂看看朝气蓬勃的孩童,又回到屋子里看向铜镜中自己的脸,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些皱纹。
柳念慈把铜镜扣在古朴的桌面上,哀叹一声,重新拾起在熟悉不过的四书五经,今年他必须考上,如若无法兑现,只有以死来结束这二十年多年笑话般的人生。
考取状元的时间很快又很慢,柳念慈再次踏入考场,面前却站着一个在熟悉不过的男子。
男子一身红袍,头戴乌纱帽,就这样与柳念慈面面相觑,过了许久,男子终是先开口“念慈,这次是我来查考场的舞弊你大可以放心”
柳念慈点头“这是我最后一次考取状元,若是名落孙山,还请你替我去照顾下我家里的父母”
不待男子答应,柳念慈便错开男子去寻自己的考位。
“柳念慈”男子对着柳念慈落寞的背影轻轻的念道,他不知曾经的同窗为何会变成这样。
曾经的柳念慈可是翩翩少年,满腔热血,定要夺取状元好回去光门耀祖,让他们家扬眉吐气为和他家一样的百姓匡扶正义。
男子摇头叹息,苦笑的望着面前的屋子,定是科举舞弊才让柳念慈这般天才没落于此。
而现实如此吗?
没人敢确定。
白驹过隙。
京城的金榜上,柳念慈跳过眼前的人群,望着金榜前面的几人,眼前开始模糊重影了起来,他不是状元,只是榜眼…
“柳念慈?”
声音把柳念慈的思绪唤了回来,呼唤他的人是一个官家子弟。
“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别人”官二代亲昵的用胳膊肘捅捅柳念慈,看着金榜上的名字,眼睛里透露着喜悦,转身对后面的人吆喝着“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能进金榜,你们还不信,这下服了没。”
后面的人则啧啧的感叹
“考了四次,才考上金榜有什么稀奇,又不是状元”
“他这是养韬光,你们懂什么,当年的丞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才华往这一放,谁敢跟他舞文弄墨”
说完便拉扯着柳念慈往酒楼的方向走去,扇子一甩“今儿,小爷做东给小爷最仰慕的人摆上一桌,你们那个劳什子要是不去,那就是不给小爷我面子”
身边的人跟着哄笑,柳念慈不经意的扯扯袖子,即便是仰慕他的人,他也不喜这纨绔子弟。
“不如去喝杯茶吧”柳念慈看着面前面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酒楼,这地方他誓死不会进去的。
官二代摇摇扇子,打量着扇子上的字,这是柳念慈的书法,被他用重金买下做成了扇子
“也罢,柳念慈不是我们这般人,就以他的方式去庆祝吧”
而,柳念慈他除了私塾和考场两点一线,他还真不识什么好地方。
除了那个地方,愿那茶馆已经正式开张了。
踏入两年前的小巷子,面前的只有人家堆起来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柴火,那个小茶馆早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无法,柳念慈只有把他们这些人带入私塾。
孩童们伸头打量着这些不知哪里来的公子,今天可真奇怪,见到了这样多的人。
一路上官二代说说笑笑,满口胡言乱语,到了这地却安静了起来。
与他们不同的是,此刻院子里孩子们围绕在老者旁边嬉笑打闹,偶而看看旁边神仙似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