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憾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开始给王婆指导工作:“老王,抓紧时间先去弄清楚这阳谷县都是怎么办白事的,是哪些人主持的?”
在阳谷县生活了大半辈子,王婆虽平日不大参与白事,却也算见得多了:“武大,这办白事自然是去找懂规矩的葬师,那紫石街南边就有一家棺材铺,平日谁家丧葬、出殡都是一并交由葬师去办,东西也都在棺材铺买了,有的葬师还做着棺材铺的买卖哩。”
末了,王婆眼珠一横,不忘补充一句:“要不咱们先拿阳谷县最出名的老杨葬师开刀?”
刘憾瞪了王婆一眼,接着道:“什么开刀不开刀的,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先想个办法将这些个风水葬师和棺材铺子,一个个把他们名声都弄臭、弄黄了。”
王婆有点明白了心想:这武大郎是要将阳谷县的风水葬师和棺材铺子一网打尽,好大的野心啊。
一开口便是素质三连,王婆直接问道:“用啥办法?咋弄?弄到啥程度?”
刘憾前世都未曾参加过几次葬礼,哪里晓得其中规矩,又何况这北宋的白事了,什么出殡、法事、贡品的,他屁都不懂,自然也没有将风水葬师和管材铺子搞黄的办法,稍一琢磨,刘憾眉毛一挑,来了主意。
“要不,你和你儿子半夜装鬼去那些棺材铺子附近哀嚎:还我命来?”刘憾迟疑了一下,随口说道。
王婆感觉此举不可行,提出了另一个更为直接的意见:“武大,老身这腿脚也不太利索,万一被逮到了怎么说?还是直接给这棺材铺子里的人都...”
见王婆的意见又是这般的暴力,刘憾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头:“我一想,你这腿脚也不太利索,而且这棺材铺子晚上又未必有人,倒不如让你儿子赶上半夜就去刚办过丧事的家里装鬼吓唬他们,就说:你们买的棺材太硬了,睡着硌得难受,而且棺材的气味太难闻了,供品也太难吃了,别人都能吃上匹萨,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买匹萨,我好想吃匹萨啊。”
王婆一愣,问道:“匹萨是个啥玩意儿?”
刘憾指了指桌上的小木盒,解释说:“匹萨就是这个匹罗汉的高配plus版,穷逼是吃不起的。”
瞥了眼小木盒,王婆喃喃道:“可别人也不知道匹萨是个啥啊。”
刘憾愕然发现,王婆说的真有些道理,皱了皱眉:“要不然,我们留下一个说明书?”
王婆到底还是经验丰富,一瞬间便发觉了破绽,嗤笑一声:“那不是给人把柄么?”
刘憾赞同的点了点头,看来当初自己真没有看错王婆,果然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
“那就让你儿子直接开始宣传匹萨吧。”刘憾一拍大腿,郎朗道:“匹萨是前朝罗慎道人为了世人救苦救难而研发的仙丹,活人吃了积阴德,死人吃了头七延长七倍,就算罪大恶极下到了地狱,吃一个就消一层的罪恶。无罪者只要吃满了五个,便可有了西天的“户籍”成为菩萨。”
王婆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直接否决了武大郎的这个想法:“武大,这肯定不行,一个鬼他咋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刘憾不耐烦的一挥手:“那就不介绍?咱们干脆点,直接干嚎:我死得好惨,他们死了都有匹萨吃,我没有匹萨,我好惨啊。”
“不是要搅黄那些风水葬师和棺材铺子么?”王婆见武大郎转而开始折腾死者家属了,了道出心中疑惑。
刘撼挺了挺腰板,义正言辞地:“老王,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主要是卖匹罗汉普度众生的,哪有搅黄不搅黄这一说,我是那样目无法纪的人么?我想了想吧,我们主要是给死者家庭卖匹罗汉的。”
“那到底要我干啥?”
自己提出来的意见在武大郎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反倒还说出了一大堆无用的要求,王婆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看在三贯钱的份上,谁会和这三寸钉、枯树皮在这废话。
刘憾倒是很适应甲方的角色,二郎腿一翘,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软的不行,那就想办法来硬的,谁敢阻扰我们普度众生,我们就无所不尽其极的给他搞黄、搞臭,让他在阳谷县白事这一块没有好果子吃!”
“呵呵,你这是普度众生?武大,给个痛快话,就说弄谁吧?”王婆这会儿摆出了一副社会人的嘴脸,双手叉腰、眉毛一竖,瞥向三贯钱的余光几乎要冒出了火光。
看到王婆这幅跃跃欲试的模样,刘憾很是欣慰,点点头:“老王,你这态度很好,很可以,可方法不对,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这好像就要把人全家杀了似的,这违法的事,咱们真的不干啊。”
王婆咬牙切齿地:“对!谁要是挡着你卖匹萨,老身就杀他全家!”
“要不咱们选城北扎纸活的老林家吧,前些天老林头他家那口子死了,现在就剩他自己一个人了,这老林头又是扎纸活的,还没给他家那口子买匹萨,正好先拿他开刀。”悍勇之下,王婆依旧隐藏着一颗智慧的心,还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
刘憾也感觉这老林头大小肥瘦长短正合适,刚要说好,却又及时反映过来了,赶紧站起身,抬起头,十分认真地劝告王婆:“不,老王,违法的事不可行,到时候要把你逮进去坐穿牢底的。”
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似好心的劝着问王婆,刘憾却在心底暗暗道:“妈卖批,这王婆为什么总是想着杀人放火,为什么就不能善良一点?为什么就不能让甲方爸爸省点心?搞得刘某人都差点被她给拐进去了。”
“你就瞧好吧,真出事了,老身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王婆再一次承诺着,又对刘憾使了一个眼神:“再说你家二郎在衙门里,就是真把人杀了又能咋地,到时再将老身抽出来也无妨。”
刘憾一愣,心想:“本以为王婆是憋着一股劲,管杀不管埋罢了,没想到现在才多大一会啊,这连退路就都想好了?咱也不知道是这北宋人民法制观念太过薄弱,还是《水浒传》的世界里面这些货的价值观有问题,一天不犯法浑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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