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务室回来,校区里的霓虹灯开得透亮,灯光把晒了一整天的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满是松懒的气息。因为打的是青霉素,屁股微微发疼,不过比刚扎进去时好多了,但无论何时申若淳都不会吭一声,这也令的医务室的阿姨啧啧称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打针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女生。
申若淳从兜里掏出一颗蓝白色包装的大白兔奶糖,退掉壳放在嘴里。奶糖在嘴里化开,浓浓的香,一切痛楚都在这淳香中散去。摸了一下口袋,原来钥匙放在舞之那里了,仰起头看,三楼自己的寝室等没有亮,看来舞之去买晚饭还没有回来,可能是遇到熟人耽误了吧。
跨进草地,躺下。脑中浮起了他的影子,冷漠的的样子,不容别人亲近,这样的男生真够霸气的。止不住的,嘴角起了弧度。恐怕,这是申若淳自己也不明白的情愫。
周围似乎有人,一点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她的耳朵。果然,对面的草地上有人。
十分钟过去了,那人一动也不动。
终于忍不住了:“喂,同学,没事吧。”只有虫鸣鸟叫的声音在回答她。
慢慢的走近,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在弥漫。
是他!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好看的棱角凸显出来。申若淳自顾地在他身旁坐下,傍晚草地发出的氤氲气味含着淡淡的清香与旖旎色彩,这样的氛围使她忽视他的沉默与冷傲。
“今天的事,非常的抱歉。”申若淳看向他。他依然没有要说话的迹象。难道他一直就这么沉默吗?
“我不知道那是你私人的地方。”
一颗流星突兀的划过天空。
“你不许愿吗?”他起身,与申若淳对视。
“啊?”申若淳一脸惊鄂,他在对她说话。
“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对着流星许愿吗?”他看着她呆呆的表情,有种想笑出来的冲动。
申若淳回过了神来,他终于开口了,虽然语气还是那么的冷漠。
“流星只不过是一种自然现象。对着流星许愿就会实现吗?那只是一颗石头。没有真切的付出,却要靠不实的东西过活,实在是很荒谬。”虽然自己也想小小的幻想一下,但在那个搞学术的老爸的教育下,理性才是真实的自己。
这一刻,申若淳高高的仰起她的头,注视着瞬间消失的流星,她自信的模样他觉得似曾相识。他嘴角悄悄勾起一抹讪笑。
属于自己的那个小格子的灯亮了,看来是舞之回去了,申若淳准备起身返回。站起来的那一刻,却有一只冰冷的大手拉住自己,申若淳回过头,脸上有着不可掩饰的惊慌。
“做我女朋友。”他薄薄的唇徐徐地吐出这几个字,如浮羽一般轻。
“为什么?”
“因为你很特别。”
“可是我们才见过两次面。”
“这已经够了。”
“我不明白。”申若淳摇摇头,“我必须回宿舍了。”
“你不是要知道我的名字吗?”他挑眉,定定地盯着她。
申若淳的脸刷地红透,不知要怎么回答,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心中忿然,转头向宿舍大门疾驰而去。
“我叫瑭律。”大声说道,瑭律眼眸粲然,看着逃跑似地离去的申若淳,低低呢喃:“你是逃不掉的,久违的雪山精灵。”
申若淳刚进门,一双小手便猴急地摸了额头,舞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恩,好多了,没那么烫了,真是立竿见影呢,来来来,快一起吃饭。”舞之跑到桌前,将一堆美容杂志书及礼盒草草扔在床上,把两盒温热的饭菜放了上来。
“若淳,有你最喜欢吃的芦笋哦。”舞之“啪嗒啪嗒”地将一次性木筷掰开递给申若淳。
口中淡淡地蔓延着苦涩的味道,申若淳匆匆地扒了几口饭便食之无味,呆呆地咬着筷子,脑子里满是刚才的事情。她的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但都被她若有若无的疏离感拒之门外,也许会有人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偷偷地注视她,也许会有人在情人节的时候把她的抽屉塞满礼物,也许会有人每天寄来匿名的情书,但没有谁会如此直接的要她做他的女朋友。这样霸道的人他是第一次见到。
“若淳,你怎么了,脸好红哦。”
“啊?是吗?”申若淳尴尬地扶住自己的脸,滚烫的温度是她心头涌过一抹羞涩,“呃~可能是烧还没退罢。”
“哦,那你赶快吃,早点睡。”舞之齐刘海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关怀。
“我吃不下了。”
“医生说无论如何都要吃点,哦,对了,我买了一杯热玉米汁,我拿给你喝。”
“谢谢。”申若淳心里觉得一阵温暖,舞之对自己的关心胜过自己的亲人。
“说这些干嘛,你忘了当初我生病的时候不也是你在医院照顾了我几天,记住,无论何时我们都是生死相守的好姐妹!”虽然申若淳与舞之只认识两个月,但在这两个月里积累下了深厚的友情,只要在校园里,两人都是同行同寝,好像谁落下谁都不行。
申若淳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觉得“生死相守”几个字说得太严重了。不过也没说什么,她知道舞之的性子,什么事都是很较真的,“舞之,你认识瑭律这个人吗?”舞之见多识广,也许会知道他吧。
舞之正在喝奶茶,听了申若淳的话,顿时喷了一桌子白浆,接着笑得连声音都出不来了,只见得到双肩在颤抖,他很有名吗?
舞之止住了笑,说话仍有些间断“你连他都不知道?他是欧洲雅沪财团的继承人,光是中国分公司就是我爸那公司的十几倍。”
申若淳脑中有片刻的恍惚,原来他这么富有,早该想到了,能在学校建私人游泳室的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可没想到他是雅沪财团的继承人。雅沪财团,一个在商界富可敌国般的存在,最初以建筑业起家,之后逐步涉足金融、运输、采矿、电子等领域,手下网络了一批高端人才,是现今全球最大的风险投资公司和猎头公司。
“你是知道的吧,”舞之继续说道:“我们学校就是雅沪财团下的圣英集团独资建立的,听说瑭少就在我们学校,那天能见上一面这个财团太子就好了,说不定能把他给勾到手。”舞之伸出右手做了个握拳的动作,接着又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问起他啊?”
“哦,只是经常听到别人在路上讨论他而已,顺便问问。”
“那也是,学校里那些拜金女那个不想攀上这根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