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门外传来脚步声,阿胶顿时慌了神,该不会是小生那厮来了,催促她快些泡茶?若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找到,一会儿又得给她唠叨了!
慌张之即,她着急念了咒法化成一张板凳。
脚步声愈来愈近,迎面走来的是东影君,阿胶这才松了口气。
他在门口顿住,四处打量一番,目光落在跟前的板凳上,没一会儿便看出端异来。
他本想戳穿,可是转念一想便心生一计,如此好的机会,怎能不好好捉弄她一番,也免得日后这丫头在府上惹来事端。
他理理衣裳,上前一步就着那椅子坐下。
压死我了压死我了!阿胶强撑着身子将他支撑住。
“嗯?这板凳怎么不稳当?”他蹲下使劲摇晃了一下,“小生,小生!”
小生闻声立马赶来,“君上,有何吩咐?”
“这板凳好像磨破了脚,一会儿你拿去将它磨平。”他好似故意一般,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再不然,给她钉一块木板!”
什么?阿胶顿时慌了神,若真那般,自个儿不就残了吗?不可不可呀!
“是!”小生听罢,正要上前去拿,可拿到手里顿时如千斤重一般,任他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罢了罢了,一会儿本君自己弄。”
“这……”小生有些纳闷儿的望着那张板凳,倒是有些尴尬的立好,“我……”
“你去忙吧!”
小生听罢,心有余悸的望了眼那板凳,便转身离开了。
阿胶也是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被拿去切掉,万幸万幸呀!
东影君突然坐了下来,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本书来,难道……
老天爷,你可不要与我开这种玩笑呀!
半个时辰后……
阿胶已经麻木……
知道这板凳晃悠,还坐这么久,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她忽然感受到背上的东影君动了动,她立马燃起了希望,果然,没一会儿他便起身去床上睡下了。
半刻钟之后,东影君好像睡着了,她便显出人形来,一头栽倒在地,四仰八叉的歇着。
“不行,这个地方不可以多呆,若是那家伙醒过来,我不就惨了吗?”
她吓得立马坐了起来,望了眼床上熟睡的某人后,静悄悄的走了出去,出了那屋门,飞一般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她一口气跑到了凌波潭,见四下无人,也倒是松了口气。
“阿胶,阿胶……喂,阿胶!”
“怎的?怎么有人叫我?”这刚坐下,便听见叫声,仔细听来,是从墙根那边发出的叫声,她闻声而去,倒是看见有人趴在墙头唤她,走近一看,是肉桂!
见了肉桂,她倒是欢喜了不少,这一肚子的委屈立马涌上心头,嘴里也是道不完的话。
“肉桂,是你吗?呜呜呜……你可算是来了,我真的是太冤了……”她擦擦没有泪水的眼角,望着那张熟悉而欠抽的脸,委屈巴巴的道,“你知道吗?他们要我种一潭的金莲,不然就不放我回去,肉桂呀!看在你我万年的交情,你去给药罐子求求情,将我要回去吧!在这里我真的太委屈了。”
“阿胶,我这次找你来,就是给你说这件事儿的。”肉桂往上爬了爬,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趴好。
“怎的?药罐子让你带我回去?”她喜。
“他才不会这般好心,昨日那东影君前来要人时,那老头儿眼都不眨一下就同意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根本就不把我俩当人看,他呀,巴不得将我俩都撵走呢!”
“那我……是回不去了咯……”
肉桂苦着脸点点头。
她听罢,如空壳似的坐倒在地。
“阿胶……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将你救出去!”
“肉桂,呜呜呜……我果然没有白疼你!”
“那是,我肉桂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他听罢,拍拍胸脯,竖起大拇指,摆着一副高傲的模样摔了下去……
“肉桂……”阿胶吓得立马起身,着急的望着他消失的那堵墙。
“我没事儿……”墙外边传来肉桂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摔的不轻。
阿胶听罢倒是放心了不少,“你也真是的,怎么不飞进来,非得爬墙。”
“我也不想呀,可这上边儿被人设了界境,我进不去呀!”
“……”她怎么把界境的事儿给忘了!
“阿胶呀,我得走了,不然一会儿药罐子回来了,我又得被骂。”
“嗯。”
肉桂摸摸肉嘟嘟的屁股,自胸口拿出几块红烧肉,“好不容易去膳房换了一次红烧肉,本来是拿给你吃的,现在进不去,那我只好自己吃了。”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这边的阿胶舔舔嘴角,还真有些舍不得肉桂——手里的红烧肉!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叫你泡的安神茶可是泡好了?”小生走来,见阿胶自言自语,便好奇上前问道,“怎的?想翻出去?”
阿胶不语,转身径直绕过他。
“哼!这府上四面八通都设了界境,凭你的资质怕是这辈子也出不去。”小生嘲笑般的跟上,“你呀还是好生待在这里种金莲吧。”
“东影君的名号众所皆知,倒没成想会有你这么一个拿不出手的仙童,果真是一大悲哀呀。”
“你……”他有些恼火,可忆起君上的话,立马压制住了怒火,他虽是厌恶这丫头,但还是要顾全大局,不能因为他而坏了府上的名誉,“罢了,我倒是没有心思与你争辩,君上刚刚已经回来了,一会儿你将泡好的茶送去。”
“……”若是告诉他没找着,他不得吃了她?
“咯。”他自袖口拿出一个荷包塞于阿胶之手,“君上让我给你的。”
阿胶打开看了看,“金莲?”
“可不是,君上可是为了你特地与那药神大人讨的,你可莫要辜负了君上呀。”他轻笑,加快步子匆匆离开。
看来这东影君是铁了心要她种金莲了,若是种不出来,怕是她这辈子也甭想回名丹庙……
可她虽跟了药罐子万年之余,却不曾摘种过此物,这叫她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