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儿成了新加坡留学生的原因,我没有了旅游者的来去匆匆,而是像一个新加坡居民那样,较为从容地感觉了新加坡。
当飞机进入新加坡领空时,机翼产生了大幅度的波动,让人会陡地产生紧张感,而这正是新加坡下大雨所致,但丝毫不影响飞机的起落,因为这样的大雨对新加坡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下飞机之后,因为一下子没有找到行李,着急的我用英语结结巴巴地询问机场工作人员,哪知道这个工作人员马上就用华语为我解释。原以为说华语只是因为机场工作人员为了方便华人旅客的偶尔现象,但后来无论是去商店,还是去酒店,在地铁里,或者是在银行,华语口语的通行度竟可以达到90%以上。而举目所见的中文字迹,到处都可以听到,都可以说得通的华语氛围,使来新加坡的华人只是像是来到了从未到过的亲戚家里一样,不会有人在异域之感。
从机场出来,坐在朋友的汽车上,听汽车在马路上奔驰时的唰唰声,联想起有人形容新加坡小得只要把足球使劲一踢,就可以踢出国界的话,就觉得这样的感觉得到了修正,并不是它的面积变大了,而是绵延的葱绿与平坦宽敞的马路让人感觉到了这块土地的无穷无尽。像靠填海填起来的鼎鼎大名的樟宜国际机场、海岸公园,那是非常宽阔与绵延之所在啊!那些以大海作为背景的建筑,和完善的市政建设规划,让“小”与“拥挤”这样的字眼不自觉地淡化了。
在女儿住的地方,我曾经用手摸了摸室外阳台的栏杆,竟然都没有什么灰尘;也曾经在雨中漫步数小时,鞋子上也没有任何泥土的痕迹。不可否认这是雨水充沛所形成的空气洁净,但更多的应当是归功于所有的人对于环境问题的重视。每天早晨,我都是被鸟鸣声叫醒的;而后就是清洁工人唰唰唰的扫地声;上午出门见到的最多的人也是清洁工人,以及在草坪里、道路两边的绿地里修剪的工人。曾看到一篇文章,是说新加坡的鸟儿因为本地没有乱扔的垃圾食品,必须每天飞到马来西亚去觅食,晚上又因为这里少噪声而飞回来栖息。而这些飞来飞去的鸟,就成了一道有趣的风景。
曾经在新加坡的文化酒店参加了一个医药的学术会议。这并不是一个什么重要的会议,可是卫生部部长与内政部部长竟然都来了。原来,新加坡全民公决的选举制度,使国家的领导人乐意参加这样的亲民活动,不仅以此能够赢得选票,而且也能够更踏实地开展工作。所以,对任何活动,只要有邀请,这些领导人都会光临。应该说,这样的光临可以不会让当政者高高在上,相信也是能够遏制官僚主义的。
文化酒店位于新加坡最繁华的大街乌节路。这条赫赫有名的大街,应该是新加坡的精华之所在。这个老牌殖民地、英联邦国家以自己天时地利的优势,把传统的东方文化与现代的西方文化,熔铸得无以复加。在那些大型酒店与商店里,飘逸的西方风格与富丽的东方韵味,个性化的讲究与人性化的装饰,可以说是真正的赏心悦目。即使是地下商场,也少有那份喧嚣,那份零乱。如果把这里与上海的南京路相比较,就觉得这里的繁华更从容、更自然;如果与欧洲的巴黎比较,这里又多出几分生机盎然。
应该说,在新加坡是可以放心购物的。新加坡资源短缺,差不多所有的物资都是舶来品,因为有政府严格地把关,所以无假冒伪劣,只是在价格上,不同的商店有一些不同罢了。
在来之前,就了解到这里全年气温都维持在24℃到32℃之间,所以,只带着凉鞋和短衣短裙,这倒好,为行李少了许多重量。其实,新加坡离赤道只有200多公里,每天都可以见到明晃晃的太阳,但那满目的葱茏和每天都可以遇到的雨对阳光的冲洗,以及到处由冷气控制的温度,又模糊了人们对于新加坡靠近赤道所引起的关于炎热的认识。
新加坡的交通之便捷,非常值得一提。横贯全国的地铁站出来就是四通八达的巴士站;横跨马路都有搭着凉棚的高架桥。我的朋友是个路盲,还是个刚学会开车的新手,可是坐她的车竟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她能够把车开得十分顺溜,除了归功于道路设施良好外,基本上都是单向行驶,以及一般人都能够严格按照交通规则行驶。虽然在很多的时候,她会因为道路的立交桥众多而迷失方向,不得不找机会询问出租车司机,或者凭借路口的英文与中文的路标打电话要老公指引,但大多的时候都能够在合适的时间到达目的地。
新加坡最让人称道的是民众的友善,新加坡有一句话说,只要不是借钱,所有的事情人们都会乐意帮助你。我曾经就多次因为问路而感受到了新加坡人的友善,不仅每次都会得到不厌其烦的指点,有的还可以送你一程,直到你能够确认自己要去的地方为止。如果被询问者不能够顺畅地使用华语,就会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有一位女士先我下车,还给了我一张名片,说如果在途中或是在新加坡还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打电话给她。按照名片上的内容得知,这位女士是一位公司的主管。想想我在过了深圳罗湖海关后,向国人询问火车售票在哪里,国人竟然极不耐烦地说“自己去找”,而不得不说反差大啊。
新加坡司法的完善与严格,我是亲眼领略的。女儿的一个同学被人偷了1000美金,报警仅20分钟,警察就来了,随即调查取证,当场就破获了这是同屋居住的一个同学作的案。而第二天,这个偷窃者就上了法庭,并马上被宣判监禁3个星期。不仅如此,这个偷窃者还遭受了被学校开除以及遣返回国的处罚。在新加坡人看来,这1000美金就是属于数目比较大的案件了,可是他们的人均年收入达2万多美金啊!在我们的国人眼中,大多会认为这1000美金还不到9000元人民币,能否被公安局立案还很难说。
在新加坡待的时间越久,会对这个国家起敬的成分就越多。的确,它不过600多平方公里,只相当于国内一个中等城市的面积,可是它却在面积如此广大、人口众多的亚洲,以几乎没有什么资源的环境,创造了其经济力量在东南亚首屈一指的奇迹,被誉为亚洲四小龙之首。同属于马来半岛,原本是一个国家的马来西亚,在与之分开后短短的30来年里,而不能望其项背。面积有它50个大的马来西亚国的无数居民,每天不辞过关、出关的麻烦,心甘情愿为新加坡工作。
那么,新加坡人靠的是什么,是人。而在它近300万的人口中,华人占了78%,它基本上应该是一个华人国家。而这些华人的祖先就是19世纪末为生活而漂泊于此,是老人们嘴里所说的“下南洋”的人。这不由得让人想起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中国成为强国是必然的,因为一个多世纪以前的华族难民,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新加坡这样一个没有什么资源的国家建设得这么兴旺,何况在这地大物博的土地上生存,一直受到中华民族悠久文化熏陶的本土中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