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依然行走在冰天雪地的路上,阿含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只不过肩头处,还残留有一块狰狞的疤痕。
祝古生赶着马车,面庞,少了几丝稚嫩,多了几分成熟。
这天,祝古生赶着马车来到了一个破旧的部落,有的房屋已经年久,屋顶已经倒塌。
阿含坐在他身旁,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阿含,我怎么感觉,周围有人在盯着咱俩呢。”
祝古生看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破旧的房屋,有人仿佛隔着门缝看着他们,街道上偶尔好像有人影一闪而过。
祝古生咽了咽口水,这里越来越像恐怖电影的现场了。
两人来到一处破旧的房屋前,房屋的一扇门已经倒下,阿含下车,看着周围。
“今晚就在这休息下吧,外面风暴应该还会继续几天。”
“好。”
说着,祝古生牵着马车,拴在一旁的大石头上。
阿含推开门,昏暗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处柴堆燃烧过的痕迹,屋顶是被熏黑的印记。
看起来,之前有人在那个位置休息过。
祝古生把马车拴好,拍了拍身上的雪走进了屋里。
“有什么情况吗阿含。”
“目前看来没有,不过还得小心点,我总感觉,这个部落里面,还有别人。”
“这个门怎么还掉了呢。”
祝古生把那个倒下的门上的雪拍掉,漏出了腐朽的门板。
“这都多少年了啊。”
说着,把门板重新按到了门上。
“这下子屋里就暖和多了。”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风雪呼嚎的声音,好像一只只厉鬼。
“马怎么办啊阿含。”
祝古生透着门缝,看着外面那匹在风雪中依然在雪中站立着的那匹丰功伟绩的马。
“没事,部落里的这点风雪还奈何不了它。”
阿含把兽皮铺在地上,跪坐在上面。
“哦,没事就好。”
得到了阿含的肯定,祝古生放心的转身靠在墙角坐着。
可能是终于到了一个遮风档雪的地方,沿途的疲惫,祝古生身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靠在墙角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阿含看着祝古生,谁能想到,这个一路上跟随自己经历生死磨难的,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善良的小男生,又有谁能想到,自己会跟随这个男生,穿越这风暴平原。
阿含看着祝古生,渐渐也睡了过去。
门外的寒风还在呼啸着。
第二天,祝古生睡醒了,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开门,伸了伸懒腰,看着白雪皑皑的部落。
“恩?”
祝古生突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噔噔蹬。”
跑到昨天栓马的那块石头那。
“马呢?”
左看右看,马车早已不见了踪迹。
“阿含,阿含你快出来。”
祝古生喊着阿含。
阿含听见祝古生的喊声从屋里出来。
“怎么了?”
“马不见了阿含。”
祝古生着急的四处找着。
“别慌,着急有用吗。”
走到昨天马车栓着的地方,地面上已经被雪覆盖住,什么也看不到。
阿含用手拨了拨地面上的新雪,漏出了马车印记。
“那个方向。”
阿含看了看马车离开的方向。
“走,过去看看。”
两个人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寻找着。
过了一会,听见一阵嘈杂声,好像有一群人吵着架。
两个人走进看,只见一处大的空地上,一群人正在围着那辆马车,撕扯着,争先恐后的从车厢里搬着东西。
“厄里斯,你都拿多少了,不知道给我们留点啊。”
一个中年妇女指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另一个女人说道。
“对啊,都拿多少了。”
旁边的人都附和着,不过没有一个人的手停下拿那些东西。
“呦,弟妹,怎么说话呢?来的晚怪我了,上次那个人的货物,也不知道是谁拿的最多,现在说起来了。”
被说的那个女人边说手里的动作也不停下。
“我说,既然叫我弟妹了,都不知道让让弟妹,这件事,等你家男人回来了,我肯定要好好的跟他讲讲。”
“随便你,看我家男人帮谁。”
一群人争着,吵着。
“干吗,你们干吗,这是你们的吗?”
祝古生挤到马车前,推开他们。
“还给我。”
说着,从一个人手里夺过来她刚刚从马车里拿出来的包裹。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一个胖女人一把推开祝古生。
“这就是我的马车,里面的东西也都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把他拉走,还把这些东西都抢走啊。”
祝古生看着面前的众人,生气的说着。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我还说这是我的呢,起开,别挡路。”
一个老太太,拿着拐杖指着祝古生,赶着他。
“我不。”
祝古生张开双臂,挡在车厢前。
“起来。”
一个小孩子,走到祝古生面前,挥舞着拳头,打在祝古生身上。
众人把祝古生推倒在人群外,继续抢着车里的东西。
祝古生起身,还想继续跟她们争斗,被阿含拦住了。
“放心吧,你抢不过她们的。”
“可我们以后怎么办啊,怎么继续赶路啊。”
“要不我把她们都杀了吧。”
阿含说着,走上前去,便要拔剑。
“算,算了阿含。”
祝古生还是没忍心,拦住了阿含。
“让她们拿吧,只要有马车,我们路上抓点紧赶路就好了。”
“那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阿含看着那群还在疯抢的人,面色平静。
不一会,每个人都拿着大包小包,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这时候,一个老头牵着马车,默默的想要离去。
“哎,墨斯老头,你想干嘛啊?这马车,就自己要收走了啊。”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对啊,这你就想自己牵走了啊。”
说着,众人都上前去争夺着马儿的缰绳。
马吓得叫着。
“哼,既然这样,大家都别要活的,分肉得了。”
老头说着从袖口里,抽出袖口的一把短刀,一刀割在了马的咽喉处上。
马嚎叫着倒在了地上。
“分肉了。”
众人不知从哪都掏出随身的武器,争先的从马身上隔着肉,将马分成一块一块的挂在身上。
“啊啊啊!”
祝古生满含泪水,再次挤进人群中,一匹马,现在连骨头都不剩一块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你们在这个部落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私自留下来过夜,我们都没说什么,拿你点东西怎么了。有本事你现在走啊,外面风暴还没停下,想活命就老实点,别招惹我们。”
祝古生握紧拳头,张口想说什么。
“阿含,给……”
还是没有说出口。
转身离去。
她们心满意足的看着手里的那些东西,阿含看了一眼,转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