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个黑暗精灵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冥煌也懒得多做辩解，直接说道：“暗影心经第一篇的第十四页，关于黑暗属性能量的导入部分，如果能够按照……”
他真不是随口诓骗瓦维克斯等人。
龙族的传承记忆可谓博大精深，收集了大陆万年的智慧结晶，相当于一座大宝库。
像是暗影心经这样的功法一直都被黑暗精灵一族高层小心保管，但由于这只是基础功法，而且喜欢收藏功法的龙族也不是没有，所以虽然冥煌记忆里没有全本的暗影心经，却也有残篇。
他在参加这次交易之前便已经试过，冥煌星图本身连残篇功法也能推演，并且可以改善指定的内容。
而且因为只是改善一处微不足道的地方，所以所需要的能量也非常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能够对功法进行推演，就意味着冥煌本身也学了暗影心经的残篇。
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由于人形种族和非人形种族的身体结构差异太大，这样的功法，冥煌学是不难学会的，却使用不了。
这就是为什么没有魔兽会用斗气的原因了。
不过对冥煌而言这不重要，只要能进行改善就好了。
“这……”
听完冥煌的一番话后，瓦维克斯和易格娜、奥库隆对视一眼，彼此都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们三个都算是有见识的人，而且都学过暗影心经，很轻易就察觉到了冥煌所言，绝对不是随口说说的。
只是他们也并非专门研究、改良功法的人，一时之有点难以判断冥煌提出的改良方法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效。
但即使如此，也足够让他们对冥煌刮目相看了。
“真是没想到，身为龙族，冥煌阁下居然还会对我族的基础功法有研究……”
瓦维克斯试探着问道。
冥煌淡淡地说：“没什么可奇怪的，这是我的兴趣。”
说着，他站起身来，从更高的地方俯视着三个黑暗精灵。
“遗憾的是，我的传承记忆里只有暗影心经的残篇，改良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瓦维克斯心里一动。
冥煌这番话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只有残篇……是不是就能进行进一步的改良？
而以这条巨龙的智慧，如果他刚刚说的那处改良的确有效，是不是也说明，可以和他进行合作，对更多的功法改良？
要是真的有了成果……要是让家族看到自己的价值，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就有翻身的机会了？
瓦维克斯一瞬间想了很多。
“尊敬的冥煌阁下，”最终，他还是没有被这前景所蒙蔽住，尽量保持冷静地回答道，“您的智慧确实让我等叹服不已，不过我们三人都并非这方面的专家，一时间还无法判断你的改良是否可行，如果您——”
“我理解。”
冥煌也没有过多逼迫，或者说，他恰恰就是在等瓦维克斯的这句话。
“你们来自斯莱文家族是吧？我有的是时间，你们回去后可以让家族里的人进行验证，到时自然能清楚是否有效。”
他说着，随即话锋一转，喷吐出粗壮的冰冷气息。
“不过，作为高贵的龙族，我不会在这种事上欺骗你们……将其作为我们交易的筹码之一，应该可以吧？”
这句话就不是在跟黑暗精灵讲道理了。
对啊，我是龙族，我就要用身份和实力压你们。我能给出来的东西虽然你们暂时验证不了，但我就要用这个跟你们交易，你们说答不答应吧？
“我们……”
面对陡然增强了几分的龙威，瓦维克斯不禁吞了口口水，连忙说道：“我们当然会相信阁下的信誉了。”
“很好。”
冥煌满意地点点头，将龙威收敛了一些。
要是不信，是不是你就要当场翻脸？
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瓦维克斯心里将冥煌大骂了一通，不过表面上他也不敢表示，只能勉强笑笑。
虽然有奥库隆在，瓦维克斯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不过一条敌对的九级巨龙，对现在的族群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麻烦，不到万不得已，瓦维克斯不想跟冥煌翻脸。
更何况，冥煌所说的改良方法似乎也很靠谱，如果是真的，那自己恐怕真的是等到了机会！
理清思绪后，瓦维克斯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
交易，确实是可以做的，至少可以先定下一些口头的条约。
想到这里，他继续开口问道：“阁下，您给出的条件对我们而言具备一定的吸引力，只是不知……关于功法改良所需的时间是多久？除了斗气功法，魔法您也可以改良吗？”
这两个问题同样很重要。
改良功法这一点，其实能做到的人并不少，但就像前文说过的，每次改良都要花费数十年的时间。
如果冥煌也要这么长时间，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至于魔法……
斗气虽然强悍绝伦，却无法持久，即使是兽人族的第一高手的兽人王，也不可能持续全力爆发斗气超过百招。
同时，斗气也没有益寿延年的功效，甚至会随着年龄衰老而渐渐流失。
而魔法虽然威力更加浩大，妙用无方，却发动缓慢，条件繁多，而且法师本身也相当羸弱，几乎是不堪一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斗气走的是平民路线，而魔法走的是高端路线，没有绝对的优劣之分。
像是斯莱文家族这样的大势力，无论是斗气还是魔法，都不可能轻视。
所以瓦维克斯想要知道，眼前的巨龙能否也一样改良魔法。
“魔法……呵呵，那是非常美妙的技艺。”
冥煌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感慨了一句。
在整个星海大陆的战争史上，魔法师都是举足轻重的力量，凭借只有战士数量千分之一的人数，就成为了和战士比肩的重要战斗兵种，实在是伟大的成就。
然而对于任何一个魔法师而言，他们首先认为自己是一名学者，而非杀戮者。
魔法师追求的是在无尽的知识海洋里遨游探索，即使某些时候要将这些知识转化成为力量，也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探索未知世界而采取的不得已的手段罢了。
在一般的外行看来，魔法师的级别就像战士的级别一样，代表着战斗力的层次差距。大魔导师就是剑圣一样的绝世高手，下面的魔导师就相当于剑皇，依此类推，甚至在吟游诗人的三流故事里，往往有大魔导师和剑圣对决的情节。
实际上，对于了解魔法师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无聊臆测产生的笑话。
魔法师首先由千里挑一，资质优秀的少年从学徒作起，在每天冥想和练习基础魔法之外，要系统学习数学，文化，历史，自然，哲学，天文，地理，各种语言等等复杂的基础知识，即使卓越的头脑和顽强的毅力，最终合格的学徒仍然不过十分之一。
之后，学徒将成为魔修士，开始学习初级魔法，同时还要学习晋阶的高等数学，天文星论，魔理哲学，上古历史之类复杂深奥的知识，等到全部学成，晋升正规魔法师的又只有五分之一。
魔法师已经可以开始自行学习研究魔法知识了，一旦拥有了独立研究的成果，就可以晋升高级魔法师。但是如果没有真正有分量的研究成果和著作，将终生无法成为大魔法师。
大魔法师只有能够研究出重大成果，才能向魔法工会申报成为魔导师，这导师二字代表了他们可以招收魔修士，传承自己的知识。
至于大魔导师，则是在每四年一次的魔法大会中，由魔法工会召集所有魔法权威，审核评定，最终授予有历史性贡献的魔导师的荣誉称号。
虽然从理论上说，研究水准越高的魔法师，所拥有的魔力就越大，法术就越高强，但是也常常出现只是头脑和理论好，成果优秀而实力不济的魔法师，甚至有过因试验问题而完全失去魔力的魔法师，仍然凭借研究成果，被授予大魔导师称号的情况。
所以，以为头衔可以代表实际战斗力的想法，绝对是错误的。
当然，在这片充满战乱的大陆上，想要完全脱离战争的纠缠是不可能的，所以世界也需要一个衡量魔法师战斗力的标准。
为了不触及魔法师们的骄傲，这个标准跳过了他们的头衔，转而对所有可能应用在战斗方面的魔法，根据威力、效果，以及消耗，比照十级魔兽体系，划分了十级魔法体系，再将传说中的禁咒划为十二级魔法，根据一个魔法师可以施展的极限魔法，衡量他们的战斗力。
比如可以使用八级魔法的，称作八级法师，虽然其中颇有欠缺，却也被所有人接受。只是在魔法师面前讨论他们的级别，是不礼貌的行为，应当尽量避免。因为除了少数全力修炼的战争魔法师之外，其他魔法师都不愿意用力量而非智慧衡量自己的价值。
目前按照冥煌的实力，他大致就可以算是一名八级法师。
在三个黑暗精灵颇为期待的目光中，冥煌缓缓地点头了。
“是的，我可以改良魔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