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韩如梦忽听师涵如是说,心底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本来她也极恨木雨龙,便在不久前他还拐着弯骂自己做‘母老虎’。不过这时眼见木雨龙不敌父亲两人,心中极是为他担心。这时听师涵说要杀死他,心底委屈至极,道:“师涵哥哥,他救过我的性命,你真的那么想要他死么?”
“你没有听道长说吗?他一夜之间杀害了黄金镖局数百人,那不是魔鬼吗?难道……”
“你见到是他杀的吗?”韩如梦本来顾及自己不小心出手伤了他,心里略有愧疚,这时却再也抑制不住,大吼起来!师涵听她这么吼叫,也是一愣。喃喃道:“没……没有……不过……”
“他本来就很讨厌我,却敢冒着危险来救,那么多的僵尸,你见都没有见过有多么的可怕!本来他能够逃走却甘愿留下来和我一起打。你只是一个书生,除了之乎者也又能明白什么?如果他真的是魔鬼,你以为还能够见到我吗?”韩如梦大声吼道,他不是说给师涵听的,而是希望父亲能够听她的话,不再与木雨龙为难。
她死也不会相信,木雨龙竟是屠杀黄金镖局的元凶。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三人已经拆了数百招不止,木雨龙不时移动方位,以便与两人拉开一些距离,好腾出些喘息的时间。他本来并不是杀害黄金镖局的元凶,也不愿与两人真的交手,所以虽然自己一直处于下风,却一直不用最拿手的暗器,只求自保。眼见五侠不来联手,心中已经安定了许多。不过究竟是谁灭了黄金镖局满门,下手如此之很且试图栽赃,想到这里木雨龙心头就略惊,心道:“此人当真凶狠之极,或者我来之前,他已经在做预谋了。不过他是谁呢?”木雨龙一直与人交战而不逃跑,只是在等着连石鹰的苏醒。不过连石鹰因为救师涵失去太多真气,一时半会儿却动弹不得。
“喂!小心!”蜀山秦道长见打木雨龙久打不下心中不免着慌,这时拼了全力使出“飘花若雨”,成千上万的剑花若电光一般朝着木雨龙扑来。
木雨龙正使“万石积山”来挡。这么一守一攻,均用上了极为上乘的内力,一时谁也抽不开身。四周电光环映,且“吱吱有声”。
韩伏虎乘势挺着金刀如风砍来,韩如梦大惊,忙喊道“不要”边喊边用上轻身之法,用自己身体护在木雨龙身旁。韩伏虎此势也是用了全力,一招打出再也无法收回。眼见爱女挡在自己刀口,但收刀已有不及。不及多想,拼上全身的内力将刀身震做两节,但只觉虎口剧痛,手腕上迸出几许鲜血来,点点滴下。剩下的半截刀再也不受韩伏虎控制,顺势刺入韩如梦的左肩。好在刀剑已去,入伤不深。
韩伏虎无心再战,忙将女儿抱起。颤声道:“梦儿!你这又是……”
“爹爹!您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么?”韩如梦有气无力的道。
“爹爹当然记得。”韩伏虎说着,两行泪水已经顺着脸颊划下。木雨龙功夫本就比秦道长高出不少,这时秦道长没有韩伏虎相助,不一时就渐处下风,这时木雨龙怕韩伏虎伤了女儿蛮不讲理将一切错失归在自己身上,且他心里感激韩如梦相救,心想只有自己离开,大家才有闲暇救她,是以且战且走,不一会儿已经引着道长走的远了。
“记着就好!记着就好!”韩如梦连说两遍“记着就好”就歪头倒下,不再说话。韩伏虎忙将女儿抱起,朝远处飞奔而去。五侠见韩家父女同受重伤也就跟着追了过去。
“韩……”师涵本想呼叫不过韩伏虎已经走的远了。师涵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站起,又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不用看了,两人已经走远了。”连石鹰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连大侠!多亏您出手相救,小人才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师涵见连石鹰无碍,心情略宽。
“何总督还需要你,三河城也需要你,我的一点内伤算得了什么?你不用谢我,好好为百姓做些事情。”连石鹰说着也不再看师涵。缓缓走下台去。
“连会长,你没事啊!”声音传来,正是秦木槐。
“秦道长,木雨龙呢?”连石鹰显得极是关切。
“跑了。人小鬼大,当真是我中土的大患呢!”这时一道青光闪过,秦木槐才现身到连石鹰的面前。
“黄金镖局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均死完了?”连石鹰问道。
“嗯!”秦木槐点点头,神色凄苦的道:“掌门师兄说九翼灵狐的气息已经有所苏醒,江湖上怕是又要起纷争了。”
“九翼灵狐的气息有所苏醒?”连石鹰闻言大惊。
“一日不除木雨龙,危险就会越大。”秦木槐道。
“你真的以为黄金镖局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是木雨龙所为?”
“除了他还会有谁?”
“今日上午木雨龙就来找黄金镖局的麻烦。我原来也是与你有同一个想法。不过到下午我就不那么认为了。”连石鹰道。
“什么想法?”秦木槐道。
“夺珠。”
“哦?你倒说说他来这里竟是为何?”秦木槐问道。连石鹰便将木雨龙一天在黄金镖局所做的事所说的话一件件讲了一遍,道:“没想到啊!十八年前黄金镖局还做过这般龌龊的事。”
“莫非……”秦木槐道。
“木雨龙还是个孩子,被人利用也说不一定!”连石鹰叹道!
“总之此事与木雨龙脱不得干系。还是先将他捉来问问清楚为妙。”
“动不得,他还是个孩子,万受不得太多,否者难免走错了路。更何况他心本善良,悟性颇高,怕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一旦上错了路,难免祸害江湖。”
秦木槐回身踱了两步,猛然回头道:“上错了路,就杀了他!”说这句话时眼露凶光,表情在边上火光的照耀下十分可怖。毫不像是修道之人。
“这不和魔教的人一般了吗?”连石鹰道:“想我堂堂正正的江湖豪侠岂能做这般勾当。”
“连大侠,你要爱惜面子可以不去。”秦木槐说此话时已经有些愤怒了。
连石鹰觉秦木槐做事太过鲁莽,不过自己即不是他的长辈又不是他的上司,更何况中土习功会虽与蜀山同列中土三院,不过总是蜀山为大。一时语塞,不再言语。
“既然你要一心护着那个小子,那以后有所争执,还请见谅,告辞!”秦木槐说着拱拱手,大踏步朝远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