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感到有异样,有人在一直看着它。
哼哧一口白气,眼对眼,一人一兽颇为尴尬。短短几日的时间,骡子本身的兽体限制了它的灵力增长与灵智诞生。
现在的认知与三岁小娃差不多,懵懵懂懂之间知晓这两只蹄子着地的生物之间有着丰富的知识文化体系,便捷的可以用语言将自身信息在两者之间互相传递。
眼前这白净,在骡子界绝对不能算是帅哥的两脚生物似乎是自家主子的主子,“主子的主子是啥子东西来着?”只记得自家主子是能给自己暖洋洋冰凉凉舒服的东西,好友亲切感,一见着就想用自己毛绒绒的头蹭蹭。
这主子的主子,好傻!太阳依旧如此的大,他还依旧傻兮兮的呆在太阳炽烈的怀抱下。自家主子的主子难道跟傻狍子有关系?
有一个远亲,它们的邻居就是一家傻狍子,遥远的拉货记忆里有着那家傻狍子的记忆。跟现在这两脚生物,一样一样的,没有记错,连眼神都是这样。
带着水花的眼,好久都不眨下,眼珠子转的极慢。
骡子的脑回路就这样完成。
现在自己可是骡子家族里的先知,可不能在跟傻狍子做邻居了。自家主子给的心法才领悟到一半,得抓紧时间将剩下的一半给感悟。现在体内的血气力量,骡子感觉能拉以前十倍的货物走上百里都不带喘的。
低调,低调,我是一只是有着内涵的骡子,骡子界的阿尔卑斯,不能表现的太张扬。
十七咧咧嘴,瞧着将尾巴摇的圆圆转的骡子总感觉不对头,但是又说不说来。将手挡在额前,看着高高悬挂的太阳,又看着厨房的炊烟已经升起,心里轻轻一叹,这日子舒服啊!
借着恰意的心情,打坐入到那四卷圣仙经中。
好嘛!依旧是四首背的滚瓜烂熟的古诗。自身没有丁点的感悟,更别说什么气血,经脉。
式微那小丫头,大字不认识几个,尽让将那一本无名氏捧的紧紧的,好欢喜的不得了。让十七哥哥教会了那九个字怎么念怎么读后,就在欢喜的默念那九字真言。
这不,喜鹊般的声音一会近一会远的传来。
十七找着一靠椅,有些破旧,在杂物间里翻找了些好久。看的出是竹制,把手处缠绕着青藤,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现在都还是青幽幽的。
大致上与灰色干裂的竹色不太匹配。
十七也没嫌弃,在院子里用清水将其冲洗,晾晒片刻又找来一块破了洞的灰布搭在上面。将其搬到院边小碗大的桃树下,悠闲的坐了上去。
没有找着茶,在小城时也不曾巧见有着人家在喝着茶,颇为惋惜,少了一样兴致。
入夏过秋的时节,现在桃树的叶长的极为茂密。只有几许孤零零的阳光从叶缝隙之间落了下来,斑驳的映在地上。
十七的脚就踏在桃树粗大的树桩上,这样会省下很多力气,也能更好的让摇椅摇动起来。
伴随着摇动,十七也小声嘀咕着诗经桃夭篇。
这是由性而发,一遍一遍。也没有想着什么东西,只是单纯的将这篇诗文简单小声的背了出来。
新学堂这边的郴山弟子不是很多。
目前为止也只是在山坡上极远的院子里看着几位在树梢间起舞的郴山弟子师兄们,早是多久出去不曾知晓,每到夜晚日落西山那远处的院子里的几位师兄们就从山上滑跃而下,树梢间的跳动像极了一只只青色大鸟。
与米莲,兰女紧挨的小院也是静悄悄的,一只麻雀飞鸟落在了她们的院子,捡着落地的谷子吃。
随着诗经桃夭篇的次数,十七背后的石剑上的桃花印有了反应。淡淡的印记在一层层加深,就如一只画笔在一次一次的涂色。从写意不真实的水墨画到层次很强的西方油画上的转变。
一朵滴上水的桃花瓣,呼而欲出!
后脑勺上谁都没长上一双眼睛,十七当然也木有发现。
波儿的一声,画从石剑上脱落了下来。细看,石剑上的桃花印记依旧还是淡淡的水墨写意。而脱落下来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落在了老桃树桩上,如鱼见了水,花瓣消融在干枯的树桩之间。
看得见,小碗大的桃树在微风中摇摆的浮动都要大了些,似在欢腾。
不巧,一朵黑压压的乌云快速的向郴山方向靠了过来,里面酝酿着不少的电荷,需要一个导火索将其宣泄。
兰女得到无名氏内门心法后便进入到顿悟状态,只有她知晓无名氏心法的出处于缘由。此九字,大有来头。
而自己作为七十二兰卫之后,或许现在自己已经是新的七十二兰卫中的一员,已经得到上一届兰卫的传承印记,眉间兰花印!
现在对水上善九字的感悟让其小片区域水属性增加异常,这也是将那一片乌云电荷引过来的原因。
几千米,一千米,几百米。十七都打算起身收衣服,顿时却放晴了。
云还是那多云,只是已经没有多余狂暴的电荷,没有黑压压让人压抑的墨色,而是变成纯洁的白。
一会是象,一会是龟...
此时,十七是站着的,双手是举着的,破布是用胳膊夹着的,摇椅是顶在头上的。
云菲的元神轻轻漂浮在养元草的草叶上,距离万年越近就越能感受到养元草对元神的功效,不在愿挪其一步。这多乌云的到来,明显云菲觉得影响到自己宝贝草的生长,顺手直接将其抹去了。
厨房的炊烟渐渐少了下来,晚餐的时间不远了。
既然无雨,继续摇起来。
小碗大的桃树皮很是新鲜,树干上没有什么疤痕,只是桃树固有的小凸起和一圈圈的罗纹。然而,那一朵石剑落下的桃花瓣,绝不是简单的幻化之物。因为,这一株小小的野桃树已经被点化,如同仙家法术的点化般让其脱胎换骨不在只是凡间普普通通的一株杂树,变成了灵根仙苗!
皱皱的树皮间模糊的凑齐一张人脸,简单的两道眼睛的轮廓和一道弯弯的小嘴巴。显得很是粗糙,比抽象画还抽象画。
可以一道简单的声符却传了出来,“桃夭?”
“我叫桃夭?”